我看到鏡子裏一個蓬著頭發,狼狽至極的女人。真不敢相信這樣的我居然當著所有人的麵跑了一趟。
我換下裙子,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完好無損後,整理好放在一邊。然後又從衣櫥中取出所有我的衣服。收拾好一切後,等著天亮。
一早我找到在收拾殘局的顧嫂。“顧嫂麻煩你把這裙子給江先生。對了你先看一下這裙子。是完好無損的。”我讓顧嫂仔細看了看,我不希望那小人待會說我故意弄壞了他的東西。要是沒交割清楚,我還真有理說不清的。
“好的,我去把這裙子交給江先生。”顧嫂拿過裙子,離開了。
然後我去找江玉珊道別。“蘇晴,你別生氣了,昨天我哥酒喝多了,他隻是酒醉傷心事,才會失態了。你不要走啊。”我不理會跟在我身後羅嗦的江玉珊。直接去向江玉磊的書房走去。
“江先生,我是來辭職的。”我對一早就坐在書房的江玉磊道。沒想到江玉岩這個時候也在書房。
“你要離開自然可以,隻是蘇小姐,你還記得我們的合同嗎?那上麵有一條是關於毀約的,如果有人毀約,那毀約的一方要支付對方三倍的毀約金的。”江玉磊不慌不忙的道。“你現在的工資還不夠還你的毀約金。”
見鬼,我心中罵道,萬沒想到江玉磊會對我提合同的事情。一時不知所措。
“你有什麼事情,非要急著離開呢?如果沒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倒不如做下去,反正也隻有一個月了。”江玉磊依舊慢條斯理的道。現在我才知道,這看似無害的江玉磊,其實也很厲害。
聽他這樣一說,我雖然心理很不舒服,但還是覺得他的建議沒錯。
“對了,我大哥找你有事。”大約是見我不再提要離開,江玉磊又道。
“找我?什麼事?”我警惕的看著江玉岩。“我想那衣服給顧嫂的時候是好好的。”
“不是衣服,我記得和這衣服相配套的還有一個發卡,怎麼那個發卡怎麼沒有啊?當時買的時候可是一套的,要知道它對我可是意義重大呢!”江玉岩道。
“發卡?”我這才想起昨天晚上為什麼會看著自己覺得不對,原來是少了發卡,然後頭發才會變成那樣。那發卡呢,是掉在哪兒的呢。我忽然想起昨晚在梨花林中,晃眼間看到的明晃晃的東西,那個一定就是發卡了。真該死我心理暗暗的罵著自己,當時怎麼就沒想到那個閃光的居然是發卡。我怎麼就忘了那個東西也是那家夥的。我轉身就往外衝。
“你要去那裏?你要去那裏?怎麼?丟了別人的東西想賴帳嗎?”江玉岩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問道。
“放開我,我去找那個東西。”我揮開他抓著我的爪子,然後向外麵跑。
“你去找?你去那裏找?”他亦步亦趨的跟著我,嘴裏還羅嗦不清著。我心中十分厭煩。
我沿著記憶中的路線,一直找到了那棵樹下。上上下下的找了一邊,除了纏著樹上的長長的發絲外,卻沒有看到那個發卡。我在就近的幾棵樹的附近來來回回的找了好幾回,心中卻是越來越焦慮。我明明是看到了那個東西就掛在這的,怎麼會錯呢,可是就是沒有。
“怎麼樣?怎麼樣?你找到了嗎?沒了就沒了,難道我還騙你啊?怎麼,難道是你想耍賴啊?”江玉岩跟著我晃來轉去的,宛如一隻烏鴉一般在我的身邊呱呱亂叫,我恨不得一掌拍飛了他。“既然找不到了,那就跟我回去。”就這樣,我又被領了回去。到了江玉磊那,江玉岩這才又開始給我算起帳來。
“我這個發卡買的時候是四千,這事情我也有責任,現在既然遺失了,那我承擔一千,剩下的三千就你來,我看你也不要付什麼錢了,就拿你這三個月的工資抵押吧。這還有一個月,你就給我做事,算是抵這費用。”現在是霸王硬上弓,不管我願不願意,我都被我的老板賣給了我的二老板
我的二老板變成了我的大老板。我這心理嘔啊。我再沒想到,我居然變成了和項鏈中的女人那樣,為了一個不值錢的東西而葬送了一輩子。
該死的,我怎麼也想不明白,那鬼玩意會值那麼多錢,可是現在東西沒了。也隻能讓別人隨意開價了,別人說多少,我還得認是多少。
我垂頭喪氣。從沒這麼沮喪過。
江玉岩一把扯過我的背包,雄赳赳邁著大步往他的地盤走去。而我則像一個鬥敗的鬥雞一樣,灰溜溜的跟在後麵。一邊盤算著江玉岩會怎麼對我,我要怎麼對付江玉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