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之嫿把手上的事情停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一派風輕雲淡。但墨之嫿心裏卻並非表現出來的那樣平靜。在墨辰澤開口的前一刻,墨之嫿仍然把墨辰澤看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八歲小男孩,可他開口說的話卻遠遠超乎她的想象。
她忘記了,在那樣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孩子,總歸是要比同齡孩子更成熟些的,當年的她不也是一樣嗎?
隻是,令她沒想到的是墨辰澤的洞察力竟敏銳至此。她必須好好組織言辭,否則他們之間的關係便將萬劫不複。
墨辰澤利落地翻身坐起,微微偏著頭看著墨之嫿:“那麼現在可以說說,你自己了嗎?比如,你到底是誰?”
墨之嫿輕輕抿唇思索片刻,說道:“我是你的姐姐也可以說我就是你姐姐,隻是因為某些我也不知道的原因我去了另一個地方,於是另一個靈魂代替我來到了這裏。但是半年前那個靈魂死了,而我又回來了。也就是說,前八年,她代替了我在這個世界的位置,如今我又回來了,今後有我照顧你。”其實墨之嫿也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是根據鳳凰說過的話進行推測罷了。
“是嗎?”墨辰澤問道。
“自然。”墨之嫿堅定不移的點頭,那樣子要多誠懇有多誠懇,一看就是長期誘拐兒童……(墨之嫿:喂!)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墨辰澤雙眼直視她的眼睛,定定地問道。
墨之嫿再次點頭,眼中卻沒了半分嬉笑,而是寫滿了堅定:“自然可以。”
墨辰澤自然看在眼裏,他偏著頭想了想:“那好吧,既然以後還要做姐弟我自然是不會懷疑你了。”
墨之嫿笑了:“時候還早,既然過幾天就要走了我先去收拾收拾,你先修煉吧。”
“嗯。”
其實此時的墨之嫿已經隱隱有感覺到,她們兩姐弟從此築起的信任即使後來經曆了許多事也不曾消磨半分,同時也使兩人多次化險為夷。
這,是血脈之間的聯係,是尋常人之間不可及的默契。
墨之嫿將地圖收好交給墨辰澤:“這幾天務必記住,以後行事也方便一些。”
墨辰澤收好地圖:“好。”
鳳凰城西,一處小院內。
鬼道婆執筆不停地在紙上寫著,淩翼靜默地靠在牆上,一雙勾人的桃花眼望著窗外,此時如蒙上一層薄霧,不知道在想什麼。
四下無聲,昏暗搖曳的燭光將影子投在紙上,跳躍飄忽猶如鬼影。一會兒,鬼道婆放下筆,將紙折好放進信封。
她把信交給淩翼:“送給誰知道吧?”
淩翼結果信:“明白。”
鬼道婆點頭:“速去速回。”
淩翼將信收好,向她揮揮手轉眼之間便出了門消失不見。
淩翼出城之後便化作一隻巨大的鷹鷲獸向南飛去,僅僅隻是拍了拍翅膀便已經消失在了遠山之間。
鬼道婆走到院子裏環顧了一下四周,對貸的這房子還算滿意。她隨意收拾了一下,便開始靜心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