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機尋城主而去,卻見那城主的宅子外表樸素無華,內院卻幽深疊遠,護宅守衛個個精壯幹練。
嗬嗬……見機欲笑,卻眸泛淚意。
八百隱衛一夜無蹤,原來,是歸了此地……
城主聞有客到,信步踱來。
淺淺腳步聲後,廣袖搖風,發辮垂腰,一抹暗紅身影就此從柱後旋了出來。
情瞳含燦,唇擬煙笑,不是那人是誰!
見機張口欲言,身後突然飄過一道黑影,直向城主撲去,口中道:“乖徒婿,我的乖徒兒呢?”
此人在城主身邊站定,碧衫如蘭,容姿絕美。他回頭,衝見機淺淺一笑,旋入柱後不見。
那人……那貌……
打擊過甚,見機已然呆怔。
那人,不就是多年前渡船之上,他欲求墨寶而不得的高人嘛……
亂了亂了……
“見機!”城主開口。
“……”呆。
“見機?”
“……”還是呆。
“有客人嗎?”懶懶的嗓音從柱後飄出來,是名女子。
這一聲,打破見機的怔傻,引回見機的神魂,他慢步登階,來到城主身邊,輕道:“吾……叨擾城主數日……可好?”
“好。”城主含笑點頭,清音如玉。
時晴空萬裏,白雲岫心。
來年,來年的來年,雪會落,花會開,也會有那麼一個人,輕顰淺笑,為你彈一曲快雪時晴,問你一句……清秋南北。
南北。
—本書完—
後記
真風流,是才情,而非色情。
言情過甚,便傾於色情。這並非現在才有,縱觀小說史,在宋話本、明章回興起之後,不乏春花秋月的豔情小說,當然,才子佳人配,書生小姐配,這是套路。現代言情小說與古代相比較,其實差不多。如何去寫小說,不是一人說了算,要質,也要量。如何平衡,每個人的把握都不同。
正如《謂我何求》中的施弄墨——人無常態,水無常形。
中國的言情小說會向怎樣的道路發展,是青春,是軟武俠,或是玄幻,或是軟科幻,說不準。想必,五年十年二十年之後,再有研究者來評論中國的言情小說,也脫不了一正一反、有利有弊的說辭。
套路,千百年來,其實,還是一個套路,不管是寫小說的,還是評小說的。曆史亦然。
說說滯稿。我經常在人物的服飾上滯稿,常常想:這個人物應該穿什麼顏色的衣衫呢?不能總是讓他隻穿一件呀,是不是?又不是漫畫,人物從頭到尾就這麼一件,完全是標誌性的,完全不講清潔的啊。
下麵是一些解釋,先申明:有點悶。
題一:
提問:“城外有田,廣三步三分步之一,闊五步五分步之二。請問滿大人:此田占地幾何?”
梨花答:“賀樓世子,以通分來算,‘廣三步三分步之一’即為三分步之十,‘闊五步五分步之二’即為五分步之二十七,廣闊相乘便是田的占地麵積。三分步之十乘五分步之二十七,結果是——十八步。”
其實,用現代數學表示——
“廣三步三分步之一”=田的長度=10/3
“闊五步五分步之二”=田的寬度=27/5
求矩形麵積,當然是長乘以寬。
題二:
提問:“今有五羊、四犬、三雞、二兔,值錢一千四百四十九銖;四羊、二犬、六雞、三兔,值錢一千一百五十六銖;二羊、一犬、七雞、五兔,值錢七百九十銖;一羊、三犬、五雞、七兔,值錢八百六十四銖。請問姑娘,羊、犬、雞、兔價各幾何?”
梨花答:“賀樓世子,羊、犬、雞、兔各不知價,類似於‘物不知數’,我以方程解之。現假以甲、乙、丙、丁表示羊、犬、雞、兔的價格,五甲加四乙加三丙加二丁,得一千四百四十九。此為方程一。四甲加二乙加六丙加三丁,得一千一百五十六。此為方程二。同理得方程三和方程四。四方程中,甲、乙、丙、丁互相替換,便可得……結果:甲,羊價一百七十,乙,犬價一百一十五,丙,雞價二十五,丁,兔價三十二。”
其實,用現代數學表示——
設羊為a,犬為b、雞為c、兔為d,我們可以得到含四個未知數的方程式,一一解開這四個未知數,可得:a=170,b=115,c=25,d=32。
題三:
提問:“今有圓亭,下周三丈,上周二丈,高一丈。問積幾何?”
滿純答:“五百二十七尺九分尺之七。”
其實——就是求圓柱體積啦,有興趣的乖們自行演算,不多解釋了。
另——關於王羲之的《快雪時晴帖》。
此帖正文共24字,即:羲之頓首快雪時晴佳想安善未果為結力不次王羲之頓首。正文邊上是“山陰張侯”四字。
針先是一個字一個字笨笨地數,數完了,再用WORD“工具”裏的“字數統計”,以確認有沒有數錯。數完了,OK,問題也來了——如何斷句?
曆史學家有一套斷句法,文學家有一套斷句法,語言學家有一套斷句法,標點符號學家也有一套斷句法。不才收集、參考、求證加揣摩,發現如下——
1)羲之頓首,快雪時晴,佳想安善,未果為結,力不次。王羲之頓首。
2)羲之頓首,快雪時晴,佳想安善,未果,為結力不次。王羲之頓首。
=_=!畢竟這不是詩,天知道王羲之那家夥揮毫寫帖時心裏是怎麼想?
天知道!
所以,針真的很佩服古人的肺活量——24個字一氣嗬成念下來,氣都不用換。@_@針很好奇,那“山陰張侯”拿到帖子時,到底是怎麼念的?除開沒有爭議的前一句“羲之頓首”與末一句“王羲之頓首”,我們不妨這樣……再那樣……
快雪時,晴!佳想安善未?果。為結力不?次。
快雪時晴,佳!想安善未?果為結,力不次。
快雪時晴,佳想安善未果,為結,力不次。
文中宇文含的斷句……對不對,針是不知道的,橫豎王羲之已經不在了,想怎麼斷,就怎麼斷!
最後,比比施弄墨和宇文含。
兩名主角都是政權的漩渦中翻遊……施弄墨對政權是一種冷眼旁觀,玩得好,行,玩得不好,也行,橫豎是別人家的天下,不姓施,玩壞了最好。宇文含對政權是一種熱衷和沉迷。他迷權,野心之中懷有天下,所以,他比施弄墨要多一分正經和肅沉。畢竟,玩得好,天下姓宇文,玩得不好,他的自尊會大大受打擊。
還有一點,施弄墨對政權的立場始終沒變。宇文含不同,他在井鏡黎的誘導下,由迷權漸漸變為淡權。
我稱此小說為“軟曆史”小說,純粹是……個人惡喜好。
畢竟,那是逝去的一段時間,一段故事。它可以是武俠,也可以是曆史,當然也少不了愛情,但我無法將奇幻與這三點融為一體,我的不足吧。寫南北朝,不能說沒有束手束尾,公元560前後的時間,中國曆史上有些什麼,沒有什麼,我必須去仔細查證,才能確定用詞的準確,這是正劇小說,不是惡搞。
故事進行中,我也一直告誡自己:控製控製,別把自己的惡喜好加在主角身上。惡搞會有,是番外,例如,想想宇文含穿耐克跑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