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怎麼了?”
“李傑小扮,一般的公子可不會這般…嗯…”老漢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措辭,話說到一半便卡住說之不出。
韓陽還等著溫老漢的下文,見溫老漢半天說不出,以為老漢是要誇自己,便自我感覺良好道,“確實啊。像我這麼有風度,有文采的青年確實不多見啊。唉,爺爺您慢點,別摔著。”
“老朽是說,那個……”
“爺爺,你有話就直說,別跟我客氣。”
溫老漢著半天禮法方麵的事情,身子不由自主停下來。韓陽見溫老漢停下來不說話,以為老漢身體不舒服,“爺爺,你怎麼了?那裏不舒服?”
溫老漢回過神,看著韓陽的眼睛充滿了真誠,關於禮法的話忽然之間不想再問。老漢自己也說不上是什麼原因,隻好借口道,“沒什麼,老朽隻是想到小扮為老朽出醫藥錢,心中過意不去,待老朽再藝唱幾次,就將錢還給小扮。”
韓陽也在為錢的事情發愁,但他可不能讓溫老漢就這麼出去。老漢病還沒好身子骨弱,萬一要有個什麼並發症怎麼辦。於是嘴上便道,“爺爺,你身體還沒恢複,不如再休息些時日。”
“我們跑江湖的哪有那麼多講究,挺一挺就過去了。咳咳……”說著話,兩人都進了屋。
鈴兒聽見爺爺咳嗽,趕忙走來輕輕給溫老漢拍著脊背。
“沒事,鈴兒,爺爺沒事。李傑小扮,也不瞞你,我和鈴兒從靜水縣來時,身上就沒多少銀錢,來宜城之後又將將胡琴修補了一下,如今隻剩下兩天的食錢。若是再不去藝唱的話……”老漢後邊的話沒說完,但是意思也很明顯,明天要去街上賣唱。
隻是溫老漢身上的錢雖然不多,但也絕不想他說的“隻剩下兩天的食錢”那麼少。老漢怎麼說也是在江湖上漂了N年的人,韓陽幫助溫老漢,老漢心裏感激,但是也仍舊懷疑。老漢沒少遇到謀財害命的勾當,自己身上雖然沒什麼錢財,若這“李傑”沒安好心,將自己害死,那鈴兒豈不是會……一想到這個溫老漢就挺害怕,韓陽和溫家爺孫相處的這幾日,已經成功的將溫老漢的防範心理給去掉一些。這些想法也是在老漢喝完韓陽熬的藥之後才想到的。不過那時藥已經喝了,如果真的有毒的話,也晚了。好在韓陽並沒有在藥裏下毒。
老漢此時將錢財的具體數目隱瞞,是為了萬一韓陽是歹人,這餘出的幾十枚銅錢,至少還能雇輛馬車離開。
人就是這樣,你對他好的時候,他懷疑;你走了,他又懷念。當初在韓陽吟出那句“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的時候,溫老漢就後悔過讓韓陽離開;而如今韓陽就在他麵前,又是教鈴兒唱《明月幾時有》,又是找人給溫老漢看病,溫老漢反而懷疑起來。
韓陽可不知道他的這個和善的表現,給溫老漢帶來這麼多顧慮。聽見溫老漢執意要賣唱,心中也開始思量起來。
鈴兒心中已經把韓陽當成自己人,聽見爺爺的話,不由小聲歎氣,“李大哥曲子唱的那麼好,要是會拉胡琴就好了。”說話的聲音非常小,溫老漢沒聽到。可是韓陽由於修行無名殘卷的緣故,聽的一清二楚。
話說韓陽穿越以前,家中也算是書香門第,韓陽的爺爺也會拉二胡,韓陽有事沒事就跟著拉一曲,水平還算可以。韓陽心中略一思索,鈴兒說的確是一個好辦法。明天就代溫老爺子去賣唱吧。
於是便道:“爺爺,不如明日你繼續休息,藝唱的事情就讓我和鈴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