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裏我們想了很多計劃,但是每每一看到三古農民企業家的形象我跟鬼哥就隻能以一句“****”結束話題。
三古雖然在這些文字裏出現的可能比沙哥還少,但是我真的無法想象如果不是三古的鼓勵我是否會繼續寫下去。
這個早上,我突然回光返照。想起了已經忘記四年的對話。
軍訓的那個夜晚,我開玩笑的對三古說:那你可是我兄弟了!
三古認真的說:生死之交,兩肋插刀!
其實現在回想起來,這麼說雖然比較押韻,但是兩肋插刀說的太**了。
生死之交,足矣,三古,你說呢?
沙哥最終管不住自己的嗓子開始唱歌,而且是唱王心淩的,而且跳舞。
你說這得多恐怖啊!
76、忘了從某一天開始,大家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居然決定整理宿舍。於是我們兄弟幾個開始翻箱倒櫃的收拾起來。
最開始整理的是各自的櫃子,由於很少,不對。特少,不對。極少……也不對……我重新寫這段。
最開始整理的是各自的櫃子,由於從來沒去上過課,所以大家的書都是全新的。再加上從來沒去過食堂,飯盒是全新的。從來沒洗過澡,洗浴用品是全新的。
基本沒有什麼可收拾的,於是大家賣掉這些放了快三年的新書,集體喝酒吃肉了。
下午歸來,床下成了下一個收拾的重點。
大力期待著能從淩亂不堪的床下收拾出一百塊錢,拜天拜地拜財神,然後率領我們開始動手。
首先是一堆飲料瓶,其次是一堆飲料瓶,然後是一堆飲料瓶。
經過整理,一共是五個麻袋的飲料瓶。
我們決定賣掉,這時三古進來,大罵我們沒有商業頭腦,說瓶子和蓋可以分著賣,錢更多。
我們基本沒人理他。
賣了瓶子後我們集體喝酒吃肉。
晚上的目標還是床下,因為瓶子大概隻占床下神秘地帶的三分之一。
經過大概三個小時的艱苦卓絕的努力,終於收拾完畢。一共翻出爛蘋果核幾十個、球鞋七雙、發黴炒餅四盒、不知名內褲九條、襪子若幹顏色若幹條、雜誌三本、撲克一斤半、打火機幾十個(三古順走十個)、空煙盒不計其數。
大家滿身大汗的躺在自己的床上,集體睡著。
第二天陽光灑了進來,滿地慵懶。我們模糊地睜開雙眼,發現宿舍從未如此怡人。
我們互相看看,互相笑笑,互相罵了幾句,大力突然說:起床,咱他媽拚床!
於是在這一天,我們宿舍的四個上下鋪的床變成了通鋪。
由於大飛已經畢業,磊磊因為潔癖自己租房在外,我們四個人正好睡在下鋪。
我跟鬼哥琢磨著挨著誰睡覺也不能挨著大力,大力琢磨著必須得挨著鬼哥和夢龍睡啊,於是我們最終琢磨不過大力。床位的安排是:鬼哥靠窗戶,大力挨著鬼哥,我挨著大力,大風挨著我。
晚上十點,就在我們打開筆記本準備一起看《越獄》的時候,加盟進來了:
加盟:操!
轉身,一分鍾後,加盟:操,沒走錯。
鬼哥:壞了,忘了加盟了。
大力:誰他媽記得宿舍還有他這麼一人啊!
後來加盟改成了自己睡上鋪,下麵是我們的大通鋪,每晚電影遊戲喝酒聊天,不亦樂乎。
加盟每晚到十二點都會準時說:你們都他媽小點聲,我睡覺了。
後來鬼哥看他實在可憐,哄加盟跟自己一個被窩睡覺,結果因為加盟腳臭的放肆,放肆到大力都抱怨了,遂又返回上鋪,百年孤獨。
沙哥有一次進來找鬼哥要煙,也以為走錯了,轉身的一刹那,我把門插上了。後來宿舍門一陣狂響,我就說:再敲門**就是三古,你手癌!
外麵說:你大爺的!
三古的聲音。
77、鬼哥基本算是一個富二代,雖然沒有那麼富,但在我們學校也算是比爾蓋茨了。
鬼哥用了半年時間考了個駕駛本,之後家裏為了讓他練車,跟著車友會自駕車去江南水鄉玩去了。玩了幾個景點玩了幾個妞我不知道,但是有一件事鬼哥辦的還是很到位,帶回來一桶酒。
竹筒的那種,口用蠟密封著。
趁著一個隻有鬼哥跟我的夜晚,我們在宿舍點上蠟燭支上小桌,我買了袋話梅,鬼哥買了袋花生,我弄了包塔山,鬼哥買了盒熊貓。
開喝。
此酒奇香無比,聞起來有淡淡梅香,喝起來起初辣口,但入嗓清涼,流進胃中更是讓人神清氣爽,毫無灼燒反胃之感。我暗自欽佩江南的釀酒技藝。
然後鬼哥就是一通胡講江南遊離的過程,講到情深處還自由發揮,聽得我頗有《山海經》的感覺。
尤其講到在一個陰雨綿綿的下午,他要上二兩酒,點上半斤狗肉,聽得我是口水直流。然後鬼哥又得寸進尺的講到酒館下麵就是水道,偶爾經過一些小船,裏麵的琵琶女不是國色天香也是水靈討巧,聽得我更是欲火焚身。
之後話題就斷了,但是我的欲火焚身並沒有消去,於是我給曾經的幾個女朋友發短信:跟我上床吧。
得到的答案各種各樣,但是中心思想基本都是一樣的,比如:
滾
**
你大爺
上你媽去
你丫有病吧
是不是喝高了
然後我把手機扔下,繼續跟鬼哥聊天。鬼哥上大學的時候微胖,但是優雅的氣質還是能夠展現出來的,於是總說自己像明星,比如像什麼羅誌祥啊王嘯坤啊言承旭啊之類的。
其實言承旭是我們說他像,因為某個時候他確實像。
鬼哥說我也像明星,比如什麼丁俊暉啊範偉啊曾誌偉啊。
然後我說你要是言承旭那我就是周渝民。
這時加盟突然破門而入:就你丫還周渝民呐?
我心裏不爽,說:你丫就是吳建豪。
加盟說:我他媽李俊基!
我跟鬼哥同時:什麼雞?
加盟:李俊基!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時候怎麼聊起F4來了,真**,那四個哥們還是我初中的時候紅起來的。
沙哥應該也像明星,就是不知道名字,但是大家都叫那個明星大傻。前一陣大傻走了,大家終於知道了名字,成奎安。
願逝者安息。
78、在一段時間,有個飯館跟大哥的飯館形成了競爭的趨勢。飯館的名字叫平樂火鍋自助,十八一位。這個價錢是一個很誘人的價格,所以每天生意興隆。
在大哥那吃膩了的我們也正好想改改口味,於是在某一個夜晚集體來到自助。
三古不知道是嘴豁還是文盲,進了我們宿舍就說:走了,行樂去了?
我們性致勃勃的問去哪行樂,三古說:就那自助。
我心想莫非現在找小姐也流行自助了,後來才弄明白是平樂。
我們一行八九個人來到平樂進行行樂。
那天特意吃自助好像是因為大飛畢業了,去當村官了,大家在一起慶祝、踐行。
十八的自助肯定不是什麼好自助,我們吃著各種稀奇古怪味道的涼菜,愁眉不展。這一切的改變直到肉的來到。
我們放肉是一下子倒進去三盤,但是因為筷子太多,想要吃到就必須夾七成熟的肉,否則鍋裏馬上會沒東西。後來大家都發現了這個規律,搶肉的趨勢逐漸嚴重起來,變成五成熟的時候三古跟我就開始夾。直到後來大力夾著肉不放手的涮。就這麼吃著吃著,三十多盤肉已經下肚,而且大家毫無收斂的意思。
直到服務員告訴我們肉沒了。
其實這讓我們非常不滿意,因為就在半個小時前,服務員還告訴我們百葉沒了、平魚沒了、凍豆腐沒了。
然後一直愛吃白菜的大力就開始點白菜,直到白菜沒了。
然後一直特能吃火鍋小料的鬼哥吃到小料沒了。
然後一直到連粉絲和方便麵都沒了。
我們才基本吃飽了走出飯館。
因為大家都搶著吃東西,基本沒有喝酒,所以回宿舍以後就開始討論吃了多少,討論的結果是肉無數盤,百葉無數盤,豆腐無數盤,平魚無數盤,白菜無數無數盤。
但是隻有方便麵鬼哥記得特清楚,二十三袋。
然後三古說:嗯,我吃了兩袋。
鬼哥說:我吃了一袋。
其他眾人表示沒吃。
我說:嗯,你們那意思就是我一個人吃了二十袋。
後來我吃方便麵成為了一個傳說。
在這一周的時間裏,我們一共吃了大概六次自助。等過了周末我們又要去聚的時候,發現平樂自助已經關門了。
我們繼續回到大哥的飯館,吃肉喝酒,不亦樂乎。
沙哥的感情故事慢慢浮出水麵,主角是兩個女孩,據說兩個女孩是閨蜜,剩下的請聽下回分解。
79、宿舍沒有飛哥的日子,大風是最痛苦的,因為再沒有人陪大風打牌,再沒有人陪大風談心,再沒有人跟大風一路回家,再沒有人跟大風吃飯,再沒有人砸大風的蛋。
當然力哥屬於體恤民情的那種,於是主動要求陪大風打牌,跟大風吃飯,隨大風同路。
隻不過打牌是賭錢的,吃飯是大風請客的,回家是大風打車的。
大風哪裏受得了這種委屈,嚴詞拒絕了力哥。於是力哥坐下來跟大風談心,軟硬兼施。不想大風有著我黨優秀的傳統,麵對拷問堅決不妥協,結果被力哥砸蛋。
就這樣,力哥把飛哥為大風做的一切全還給了大風,就像我寫這篇東西把我能回憶起的一切全寫了出來。
哦對了,前幾天我去修電腦,想起晶晶正好在那邊上班就去看望了一下。在跟晶晶的聊天過程中晶晶收到了大力的短信,一下就哭了,我問晶晶哭什麼,晶晶說大力去TJ談生意了,去了十多天了,這是他十多天來的第三條短信,她想大力了,也擔心大力辛苦。我一看女孩哭了就得哄啊,於是我就跟晶晶說,晶晶沒事啊,不用太擔心大力,大力是那種不會辛苦自己的人,你就生生放心,不信你現在跟我跑一趟TJ沒準正好能看見大力從洗浴中心裏走出來。
晶晶是賣鑽石的,我說完這番話以後晶晶追著我滿屋子跑,把那鑽石店經理嚇的不行。
其實宿舍人都不是太能看的下去大風的寂寞,但是我跟鬼哥苦於要網吧刷夜,實在是對大風愛莫能助。鬼哥曾經提議帶著大風一起刷夜,結果大風去了以後什麼遊戲都不會玩,看了一晚上NBA的錄像,弄得我跟鬼哥滿頭大汗。
力哥是因為兄弟眾多所以應酬眾多所以飯局眾多,然後剩下不多的時間是陪媳婦,所以也對大風沒有辦法。
磊磊是因為自己已經在外麵租房子住了,再加上大風對磊磊媳婦TC有著非常特殊的陰影,所以根本不敢打擾磊磊,就連洗澡都不再找磊磊。
所以經過我們宿舍開會一致決定由加盟來陪伴寂寞的大風。
加盟本來想以媳婦為借口推辭,不曾想小穎穎也勸他要努力緩解大風的寂寞,無奈答應。
加盟本來就不善言辭,根本不知道怎麼哄大風,於是幹脆跟大風一起看書。大風看《狼圖騰》,加盟就看《藏獒》。大風看《第一次的親密接觸》,加盟就看《那小子真帥》。
再後來加盟就是讓大風當實習版的“新好男人”,每天在宿舍裏告訴大風要做“新好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要對媳婦好。
大風說:加盟你看我還沒媳婦呢,要不你幫我找一個。
加盟說:你有沒有媳婦不重要,反正就是必須要對媳婦好。
這段時間三古對我們宿舍的打擾特別少,我跟鬼哥一度隻是在吃飯的時候偶爾看見他。
而沙哥那方麵據說那對閨蜜為了爭奪沙哥而大打出手。關鍵是我們都不信,但是這就是事實。沙哥終於出頭了。
80、大飛當村官後一個月準備衣錦還校,當時我們兄弟幾個琢磨著大飛肯定是五百給家裏買點東西,五百跟媳婦泡個溫泉開個房,剩下一千請我們哥幾個吃飯唱歌沒準還能找倆小姐。
但是事實是當大飛回來的時候,告訴我們花一千給家裏買了點東西,花八百給媳婦買了點東西,隻給兄弟幾個剩了二百。
大飛當時找到我、鬼哥和加盟,把這件事告訴了我們,意思是一會吃個飯,要是錢不夠鬼哥幫忙掏一點。鬼哥問大飛為什麼不跟力哥說就帶了二百。
大飛說:我他媽不敢。
確實,在力哥看來,飛哥的工資,就是他的工資。這也就是我們幾個都沒上班,我敢保證,如果我們幾個以後上班了,還是住在一個宿舍,那工資全是力哥的。
力哥為了這頓飯可以說是精心準備,從來不點菜的力哥那天拿起菜單就是一頓狂點,什麼燕鮑翅之類的。
飯館大哥聽的滿頭大汗,說我們這是小本生意,哪有那些東西。
力哥說那既然沒有那些東西就先來個醋溜白菜。
酒桌上大家跟往常一樣推杯換盞,大家的話題基本就沒離開過大飛。比如三古就一直在教育大飛。
三古先是給大飛倒滿了酒,然後說:飛哥飛哥,我跟你說啊,你現在是官了,這當官了就代表可以收點錢了,你現在是村官,先幾萬幾萬的收,等當了縣長就幾十萬幾十萬的貪,等當了區長就幾百萬幾百萬的弄。三古這些話說的急,也說的高興,恨不得自己馬上就能貪汙了似的,結果被酒嗆了幾口繼續說道。
等你當了市長,那他媽就可以不貪了,你就弄女人,一卡車一卡車的弄。
力哥當時大罵三古,說**就知道貪貪貪,大飛就是貪了一個億也跟你半毛錢關係沒有,最重要的是得讓大飛利用手裏的權力把咱們哥幾個養肥了。
然後力哥就開始谘詢大飛在順義開網吧的事情。什麼找房子辦執照安排地頭蛇之類的。
加盟這時候也開始瞎起哄,說什麼新好男人就是有前途,大飛現在已經是當官的了,他自己也馬上就要月薪五千保底了等等等等。
我跟鬼哥在一旁聽著笑話,盤算著一會得掏多少錢。鬼哥白了我一眼說,**又不掏錢,跟我這盤算個毛啊。於是我不得不跟大飛敬酒說笑。結果這一晚上大飛這個月薪兩千的村官一會被我們說成市長,一會被我們說成富翁,就差把前門樓子也忽悠成大飛的私人物品。
最後結賬的時候鬼哥掏了多少我不知道,反正這一切沒讓力哥看見,不然力哥肯定要罵大飛不仗義。
大家都喝的非常盡興,唯獨力哥意猶未盡,提出刷夜唱歌。大飛當時臉就綠了。
繼續說一下沙哥的狀況。大飛走了以後鬼哥搬到了我們宿舍,跟沙哥一個宿舍的涼風和賈富在外麵租了房子,跟沙哥一個宿舍的大肥跟女朋友在外麵租了房子。沙哥基本上不能忍受跟rap一起過夜,於是選擇回家住,每天奔波於房山與西四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