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雲峰在強生公司的表現應該是風聲水起,肖家把一些重要的生意都開始慢慢交給他打理,我好幾次在正意公司裏碰見來洽談業務的他。看著他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我不知怎的總要想起楊浩來。紫依已跟楊浩正式提出了離婚,不過楊浩那頭並沒得動靜,他還是一貫的拖延政策,為了雙方的顏麵和影響,又不能訴之公堂,紫依為此非常苦惱又無可奈何。
平時紫依上班,我總會開車送她過去,這天早上起床時,我身子軟沉沉的綿在床上不想起來。我一直有痛經的毛病,特別是第一天,痛得利害時便會請半天假,嚴佳都已經習慣了,不用我說原因,她體諒地告訴我,讓我在小腹上敷上一個熱水袋子。
紫依洗漱完了出來,看我還在賴床,冰冷冷的一雙手伸進被窩就來撓我。我動彈不得,弱弱地抗議:“痛——”
“怎麼啦?”紫依忙收回手抱住我問,她一下又明白過來:“你是不是那個來啦?”
我難為情地點點頭,紫依心疼地道:“啊?那我們昨晚還……”我一下紅了臉,小聲解釋:“是早上才來的嘛。”
隔著紫依紫色的V領薄毛衣,我感受著她軟軟香香的體溫,一顆心沉醉在纏綿中,不想讓她離開。我也覺得很奇怪,自從和紫依嚐到魚水的歡愉後,我的身體總是在來例假時特別地依戀和渴望她。
我的臉微紅潮濕地望向紫依時,她便明白了我的心思,微涼的嘴唇帶著好聞的薄荷茶牙膏的味道吻了下來。我閉上眼細細地感受著她的柔軟,她的氣味,她的溫度,我用舌頭留戀地和她癡纏,一邊費力地壓抑著身體波浪的湧動。
紫依推了推我,我的手臂卻死死扣住她的脖子不願鬆開,紫依佯裝生氣道:“鬆手——”
“不!”我撅撅嘴,又攀住她的身體,湊上去咬她的唇。
“傻丫頭,不要身體了嗎?乖,我去熱牛奶給你。”紫依被我咬住了唇,聲音也變得發軟。
我不舍地鬆開了手,聽話地讓紫依把熱乎乎的暖寶寶放在我的小腹上。
“要不就請一天的假,好好休息吧。”紫依把牛奶遞給我,關切地說。我一邊喝著一邊搖頭道:“不用,下午這難受勁就過了”
“那晚飯等我回來做,你可別摸涼水,不然肚子又該痛啦。”她說著湊過嘴來把粘在我唇上的麵包屑吃掉。我已習慣了她的寵溺,帶著一絲甜蜜的幸福,微微笑道:“你那麼忙,回來也太晚了,”我想起有一次她自告奮勇燒糊了的菜,又笑笑:“再說,你做的飯太難吃啦。”
紫依的眼睛笑成豆角,疼愛地捏捏我的臉蛋,“這樣吧,晚飯我們出去吃好了,”她習慣地看看腕上的表,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在我眼裏也是那樣的迷人,“我得走了,想吃什麼下午打電話給我。”
她把我麵前的杯盤收走,又給我掖好被角,隔著被子摸摸我的小腹:“好些了嗎?”痛是不太痛了,隻是流得利害,我一動也不敢再動,伸過臉去讓她吻了吻,看著她穿著外套,圍上了那條我給她買的淡紫色格子圍巾,門輕輕被她帶上了,她熟悉的暖香的氣味留在房間裏,若有若無地陪著我,包圍著我。
紫依的工作真的相當辛苦,有一次下晚班我去接她,剛走進辦公樓下的院子裏就看到她被一群情緒激動的老百姓圍住,有兩個穿著白色孝服的小孩子被大人拉扯著直往她麵前跪,她在一片亂轟轟的吵嚷聲中費力大聲安撫著,遠遠看著她的臉,顯得非常疲憊。
原來這兩個小孩的父親是開發區搞修建的民工,因包工頭拖欠工資,便帶頭去索要,結果被包工頭找人在夜裏給打了,回家不久傷重不治竟死了。而打他的人和包工頭也跑掉了,一時沒有抓回來,家裏人便找到負責開發區的管委會要求先經濟賠償。
要賠償其實也該是修建工程的承包商賠償,承包商又把責任一味推給分包商,責任其實也很明確,隻是承包商的背台像是靠著劉副市長,一味地推諉,所以一時竟沒順利地解決下來。
紫依為這事頭都大了,最後以終止工程合同相挾,迫使承包商先行對受害者進行了賠付。錢賠是賠了,可是劉副市長那裏暗暗地給紫依算是記上了一筆。因此這一向,紫依的心情都非常的陰鬱。
公司後來又安排我去過金橋旅行社幾次,有時是我一人去,有時是陪著顧誠一起去。自從那晚被他捅破了秘密後,我總是小心地避著他,我沒料到他會向我表白,而我現在和紫依已成了事實,不管他知不知道,和他見麵總讓我有些心虛和尷尬,他倒顯得若無其事,還是跟往常一樣,偶爾在公司餐廳碰著了,也會自然地和我坐在一起吃飯。嚴思怡最近找他也來得非常勤,顧誠對她不冷不熱的,可嚴思怡刻意的親熱讓公司上下都覺得她就是他的女朋友,可我從顧誠臉上看不出半點對她的親昵,而我卻從嚴思怡的眼裏看到了一種醋意和敵視。連嚴佳都忍不住來問我和顧誠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都感覺到了顧誠對我的好有著格外的一層意思,可嚴思怡還是顧誠名義上的女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