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幹什麼?”蘇錦牙齒幾乎咬進肉裏,“你知道今天宮裏發生什麼事了嗎?你那昏君哥哥又弄來個妖精,把太後給氣得……”
蘇錦忽然有些不願意再提宮裏那些齷齪事兒,峻王也不知道其中的緣故,寬慰蘇錦道:“這有什麼,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何況我皇兄是九五至尊。莫說他了,就是我,喜歡誰,放在屋裏就是了。”
蘇錦本還想跟峻王心平氣和地商量,一聽他這沒道理的話,立刻換了要挾的口吻道:“那你把我放在屋裏啊,不然我現在就喊,明兒就去告訴郭太後,說咱倆有什麼!”
“你瘋了啊?!”峻王一把推開蘇錦,“你不要命了,你這麼著去跟太後說,我要是抵死不認,那你可是死罪啊!再怎麼我也是峻王,是太後的親骨肉,她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那就魚不死,網破吧!”蘇錦說著就欲喊。峻王衝上去,一把塞住她的嘴,無意間他的手被蘇錦咬了一下,瑩瑩的血一下子就滲了出來,在月光下映著峻王雪白的手腕,格外慘淡。
“我說,你這姑娘,腦子怎麼就那麼不好使啊!”峻王忍著劇痛,又坐了下來,壓低了聲音道,“難得我母後賞識你,讓你進宮,你侍奉了我哥哥,那是當皇妃,又不是讓你去死。以後你若是得了一兒半女,那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多少人求著這機會還求不來呢,你黑天白日的跟我瞎鬧什麼呀!”
蘇錦幹脆對著峻王的手狠狠地咬下去,峻王疼痛難忍,卻咬著牙不肯出聲。蘇錦瞥了峻王一眼,知道他是怕出了聲給隔牆的耳朵聽了去,連累了自己,算這峻王還有點良心,於是忿忿地丟開他的手道:“我不管!我死都不要進宮。你得幫我!”
“我幫你?我怎麼幫你?”峻王抖了抖手,麵露痛苦的表情,答道,“我是王,他是皇,我把他的女人給拐跑了,他宰了我還不是分分鍾的事兒!”
“那你不是太後的親骨肉嘛。”蘇錦不甘心地說道。
峻王站起身,拿帕子擦了擦手,又拿起床頭的外套給蘇錦披上,看了看窗外幾乎用氣聲道:“親骨肉又怎麼樣?要是真親,那如今的皇帝不就是我嘛。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蘇錦一愣,未曾想峻王竟然會說出這種話來,頓時有些死心。蘇錦不自覺地垂下淚來。
這峻王是最怕女人哭的,一見蘇錦哭也沒了主意,又怕外頭的人聽見,於是安慰道:“你也別這樣,我去想辦法好不好。哪怕讓你晚幾天進宮好不好?”
“好你個頭啊!”蘇錦知道峻王又在搪塞自己,可是如今已是時不我待,於是便將郭太後的計劃對峻王和盤托出,“你那皇帝哥哥又找了個妖精李素素,如今李素素說懷了龍裔,鬧著要封妃。太後恨這種妖精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肯讓她當妃子呢!於是想了個李代桃僵的主意,說封妃那天要把我塞進花轎,再找幾個人把李素素給……”
說到這兒,蘇錦幽怨地看了峻王一眼,他的額上也早已沁出了細細的汗珠。
峻王在蘇錦房內踱來踱去,蘇錦跪坐在床上,隻是哭泣。二人也不掌燈,就著昏暗的月光躊躇。
這邊峻王剛進蘇錦的屋,那頭早有人去報與了峻王妃。這峻王妃又豈是好惹的,於是立刻帶著丫頭趕了過來,隔著茜紗窗向屋內喊話:“王爺、蘇妹妹,你們可要掌燈嗎?”
蘇錦抬頭,隻見窗外燈影憧憧,峻王幹咳了一聲,有些尷尬,故作鎮定地說道:“不用!我與蘇錦姑娘正在觀賞一顆夜明珠,你們先回吧!”隨即,峻王又跟蘇錦做了個頭痛的姿勢,叫她別出聲兒。
峻王妃又不是傻子,聽了這瞎話哪裏肯依,拿著強調說道:“蘇妹妹,是什麼夜明珠啊,姐姐也想欣賞欣賞,妹妹能否開開門,讓姐姐也見識一下。”
蘇錦聽了,衝峻王直搖手,蹙了眉頭向峻王求助。
峻王也沒了正經主意,平日裏峻王本就煩這些老娘們兒們囉囉嗦嗦的,此刻又拿了自己的醜,於是火氣也“騰”地上來了,衝外麵吼道:“見識個屁!都他媽給本王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