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她開口問道:“將軍是怎麼得知賊人就在附近的。”
秦元望了望天,慢悠悠的說道:“這還不簡單,當然是因為……”文丹溪堅起耳朵認真聆聽。
誰知秦元說到一半,突然話鋒一轉:“這個,你還是問他本人吧,我也不清楚。”
文丹溪:“……”
“你是新來的?”
秦元搖頭:“早來了。”
文丹溪道:“上次去時沒見過你。”
“我回鄉探親了。”
一番話問下來,文丹溪也套出了不少信息,還有一些是秦元是免費贈送的。比如說陳信的個人狀況等等。
“我們五個人的排行不是按年齡,而是按本事排的。所以我大哥年紀最輕但本事卻最大,其次是我。”
文丹溪打量了一下秦元的身板,好奇的問道:“你們是按武的還是文的?”
秦元輕輕一笑:“他們四個是按武的,輪到我時就按文的。”
“……嗯,我大哥今年二十六歲,河間人,看上去喜怒無常,但細窮起來也有跡可尋。為人重義氣,不喜女色。”
文丹溪轉過臉假裝看著馬說道:“我沒問你這些。”
秦元笑得一臉促狹:“我知道,是我自己想告訴你的。”
文丹溪為了打發時間,便去拔些青草,給馬兒加料。
秦元又慢條斯理的說道:“方才,小弟我掐指一算,文姑娘正好能克住我大哥。”
文丹溪白了他一眼道:“我也掐指一算,你這人肯定最奸猾。”說罷,任憑對方再說什麼她也不理睬。
又過了一會兒,忽聽得樹林前方,馬叫人喊,似有不少人往這邊來。
秦元輕鬆的說道:“大哥回來了。”
正在文丹溪疑惑的瞬間,就見陳信帶頭牽著一匹馬回來,他的衣服已經裂開,露出大片精壯的胸膛,衣服上沾滿了片片血跡,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他身後的刀疤臉和洪大胡子也是類似狀況。文丹溪急忙跑上去,正要開口詢問,就聽得一個女聲驚喜的叫道:“丹溪妹子!”文丹溪聽出是李冰雁的聲音,不禁欣喜若狂,她一邊應著一邊往馬隊後麵跑去。
李冰雁也是同樣的表情,兩人緊緊握著手,互相看著,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說什麼好。緊接著也有村中的婦人喚她。文丹溪拉著李冰雁上前問話,這些婦人又是哭又是笑的,一個個仍然心有餘悸。眾人得知是文丹溪搬來的救兵後,都對她感激不盡。
文丹溪看李冰雁已經安然無恙,不由得又擔憂起雪鬆和雪貞來。她和李冰雁一起上前對著陳信說道:“陳將軍,謝謝你們的大恩大德……我們想去尋找兩個孩子。”
陳信眉頭微蹙,抬抬眼皮,轉身對著洪大胡子吩咐道:“你們去找人!”
“謝謝將軍。”文丹溪連忙稱謝,她正要抬步跟上,誰知陳信又說道:“林子裏還有漏網之魚,最好不要亂跑。”
文丹溪不由得頓了一下,但她還是不放心,就算有也沒事,畢竟有這麼多人。她還是親自跟去找,誰知陳信卻霍然起身,沉聲吩咐道:“準備回山造飯。”
眾人不由得一愣,被這個命令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一旁的秦元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調提醒文丹溪:“你剛剛還說要傾力報答,如今卻連飯都不想管嗎?至於孩子,馬匪都能找到,孩子能找不到嗎?你們的腳力能有這些漢子快嗎?”文丹溪和李冰雁這才恍然大悟。隻是,這人的腦回路怎麼就麼詭異呢。
文丹溪很識時務的轉了回去,走到陳信麵前,說道:“感謝將軍和各位將士的大恩大德,還請往村中歇息片刻,讓我們備些粗茶淡飯犒勞眾位。”
陳信不置可否的哼了一聲。這話說晚了!非得讓人提醒了才說!
文丹溪隻好耐心解釋道:“我這是關心則亂,還望將軍見諒。”陳信臉色稍霽,揮揮手說道:“走吧。”
文丹溪領著眾位婦人往村中走去,一進村便看到不少人鄉親在村口懸懸而望。大多數是老人和孩子,男子們有不少被打傷了。親人見麵,不免又抱頭痛哭一場。這些人看著婦人們均是完好無缺的回來,也都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