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如果兄弟在月光明亮的夜晚背叛了我(1 / 3)

第九章 如果兄弟在月光明亮的夜晚背叛了我

24、最重要的不是緬懷已失去的東西,而是把尚還屬於自己的東西牢牢地握在掌心裏。

湖區太安靜了。

這種靜讓人毛骨悚然。

大黑熊對我外出的事情甚至連提都沒提。

我回到湖區的第二天清早,在湖邊遇見散步的他和藍月時,他甚至連看都沒看我一眼。隻是藍月偷偷看了我一眼,那一眼裏,有些許怨恨,又包含著些許擔憂。我知道,那怨恨來自於我私藏了虎牙,而她擔憂的也正是我因此而即將遭受的滅頂之災吧。

說實話,我有些後悔私藏那枚虎牙了,我本想隸屬於傑瑞的那群野狼能輕而易舉地把他幹掉呢,沒承想他們那麼不爭氣,居然放狼歸山,這下可苦了我了。而現今,我是絕對不能將虎牙送回去的,那樣一來我就是不打自招了。如今,大黑熊尚未動我,也是怕虎牙從此從世界上消失,再也拿不到統領狼族的信物吧。

此刻,我多想跟他達成一個互不侵犯的協議呀,我把虎牙還給他,他把這一頁翻過去,然後,他回山林做高高在上的狼王,而我自滿地統治一小片湖區。

可是……

“你有沒有感覺到危險的信號?”

狗窩邊,好不容易把花影重騙走的阿飛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擔憂:“大黑熊要動手了,你現在的勢力太大了,每一個領導者都不會允許自己身邊有你這樣的家夥存在。”

我不為所動地整理著自己的狗窩,慵懶地趴了上去,其實心裏一直在打鼓——如果跟大黑熊撕破臉皮,憑借我現在的勢力,我並不一定會落下風,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兩敗俱傷。這樣的結局,恐怕大黑熊也是不願意看到的吧。

最大的可能,就是在我落單的時候,他一口咬斷我的氣管,那樣,群龍無首,就一了百了了,可是,那樣的話,他也休想拿到虎牙了。

這樣想來,我又是安全的。

那幾日,我總是有意跟大黑熊保持距離,再也沒有親自去湖心島給他送過食物,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必須謹慎再謹慎,小心才能駛得萬年船。

可是,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大黑熊最終還是打了我個出其不意。

在一個月光明亮的初冬的淩晨,他召集所有野狗到湖心島議事,獎勵了前些時候跟一個小族群搶地盤作戰有功的戰將泰山,我一下子就蒙了。本來,那場小小的戰鬥根本不值一提,而大黑熊卻小題大做,他的獎賞令,讓我瞠目結舌。

湖心島高聳的巨石上,藍月在大黑熊的示意下將泰山請到了台上,並且親手給他戴上了象征湖區英雄的菖蒲桂冠。見到此景,那些效忠於泰山的大型野狗爭相發出了興奮的吼叫聲。

“泰山,泰山,泰山!”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站在身邊的茉茉,緊緊地按住了我的前爪,似乎是在用那種方法安慰我。

嘈雜的會場,在大黑熊從陰影裏緩緩走出的那一刻重新歸於平靜,整個族群都在等待著這個首領的訓話。

“大家知道,我前些天受了傷,一直無心打理湖區的事務,這期間是泰山和他的手下苦心經營著一切,並且一次又一次地在地盤爭奪戰中贏得了勝利,保護了大家。”

說到此,大黑熊頓了一下,犀利的目光從狗群中掃過時,還故意在我身上停留了幾秒,那幾秒的停頓,意味深長。

“我們犬類,其實就是野狼的後裔,我們跟野狼一樣,骨子裏是崇拜英雄的,而羅威納正是犬類中最高貴的血統,他們勇敢、忠誠……”

“可是,大家也都看到了,因為上一次疤臉的偷襲,湖區嚴重減員,婦幼幾乎被趕盡殺絕。而我們,是絕對不願意看見湖區的族群後繼無人的對不對?”

後半句,大黑熊突然抬高了聲音。

“對!”

身邊毫無主見的野狗們開始隨聲附和。

“你們不光有責任保護湖區,更有責任讓湖區的香火延續下去。”說到此,他突然將目光轉向了泰山,“特別身為湖區的負責人,泰山,你有責任將你的勇敢和忠誠傳遞下去。今天,我大黑熊自作主張,為你操辦大婚,湖區所有的雌性,你可以隨便選一條做自己的伴侶。”

“這是我們對英雄的獎賞!”

……

我的後背處突然傳來一股涼意,話說到此,我已經明白了大黑熊的用意了,泰山對茉茉的心意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還用得著去選嗎?

他這明擺著是要離間我和自己最得力的手下,砍掉我的左膀右臂。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我才得知,不是大黑熊砍掉了我的手臂,而是我的左膀砍掉了我的右臂。那個陰損至極的建議,其實是我的軍師阿飛向大黑熊獻的。這個油嘴滑舌的家夥,在最危急的時刻,最終還是選擇了自保,站在了實力強大的大黑熊那邊。

眼下,得到了聖旨般的泰山已經向著我身邊瑟瑟發抖的茉茉走過來,他從未像現在這樣聽過大黑熊的話。

茉茉抓著我的手越來越緊了,我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惡狠狠地盯著一步步走上前來的泰山,而在他的身後,站著一排齜牙咧嘴的大型犬。要怪就怪我當初默許泰山軍事化地訓練那群野狗了,要知道,在部隊裏,小兵隻聽班長的話,班長隻聽排長的話……而他們眼中,隻有自己的將軍泰山,沒有我這個小小的司令官。

那一刻,我的腦子飛速地運轉著。

我就這樣甘心情願地將茉茉交出去嗎,就像當初窩囊地看著丁丁離我遠去一樣?就算是那樣的話,經此一役,泰山也該與我離心離德了吧?

我感到一股滾燙的血液從腳底升起,在周身飛速地湧動著。

“左安,左安,你快說句話啊,我不喜歡泰山,我不要跟他一起!”

耳邊,傳來了茉茉絕望的乞求聲,一股甜腥的味道在嘴角蔓延開來,我咬破了自己的舌頭,強行使自己鎮定下來。

“慢!”

突然,我暴喝一聲,拉著茉茉後退一步。

我看見大黑熊的眼中露出了狡詐的笑意。

“我實話告訴你泰山,你曾是我的手下敗將,我不怕你。茉茉是我的,不許你動她半根毫毛,如果你膽敢碰她一下,就算你長著滿嘴虎牙,我也要一顆一顆地給你掰下來!”

說到“虎牙”二字,我故意抬高了聲音,我想以此來提醒仿佛勝券在握的大黑熊,你還有命門牢牢地抓在我的掌心裏。

“泰山!”

果不其然,身後一直坐山觀虎鬥的大黑熊發話了:“忘了告訴你了,有兩個人是你不能選的,一個是藍月,一個是茉茉。你沒看出來嗎,茉茉是屬於左安的。”

“不是讓我隨便選嗎?”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泰山變得暴戾不堪。可是,如今大黑熊發話了,他又不敢以一己之力對抗大黑熊和我,於是,他隻能懊惱地將菖蒲桂冠從頭上摘下來,重重地擲在了地上,帶領那群咬牙切齒的手下,快速地衝出了湖心島。

月色之下,我定定地看著大黑熊。

那是我第一次敢用那種眼神看他,我們的對視,仿佛是在告訴對方,放馬過來吧,戰爭開始了!

仔細算來,雖然第一次交手時,我以一種絕地反擊的方式保護了茉茉,但贏家卻不是我,我隻是用這種方式保證了自己沒輸得那麼難看。

因為,這一仗,我徹底失去了自己辛苦培養起來的嫡係,泰山。

泰山這種有勇無謀的家夥,他一定看不出那是大黑熊在離間我們,而會覺得是我從中作梗,壞了他和茉茉的好事。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泰山就帶領隊伍從我住的附近,搬到了湖對麵。

我悲傷地看著泰山決絕的背影,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似乎剛剛被人斬下的右臂處,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泰山啊泰山,你怎麼就不去想想,隻有我們緊緊地抱成一團,大黑熊才會忌憚我們,與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一旦我們分崩離析,他就可以逐個擊破,再次鞏固自己在湖區的領導地位。這便是王道,王道是沒有任何道義可言的。

身旁的茉茉,輕輕地用腦袋拱了拱我。

她說:“左安,你知不知道剛才你在湖心島的時候有多帥?我好感動,為了我,你寧願與全世界為敵!”

我微微一笑,心裏有句話沒有告訴她,我想告訴她,就算是我把她拱手相讓,也不可能挽回泰山了。我和泰山就像是兩隻貌似強大的氣球,而她正是那一根立在我們兩人之間的雙頭針,隻要有她在,我和泰山,就不可能真正地走到一起。如今,大黑熊將泰山猛地向前一推,於是砰砰兩聲,原本安好的世界,眨眼間就麵目全非。

阿飛也故作惆悵地前來安慰我了。

他在我的身邊裝模作樣地歎道:“怎麼辦呢左安?大黑熊離間成功了,從此以後泰山不會再幫你了。”

當然,彼時我還不知道阿飛已經背叛我了,隻能強打起精神:“你不是還留在我身邊嗎?還有丟丟,還有那群我當初從寵物醫院帶回來的朋友!”

我承認,我討好阿飛和丟丟是別有用心的。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緬懷已失去的東西,而是把尚還屬於自己的東西牢牢地握在掌心裏,要不然,我真就失去一切能跟大黑熊爭搶的資本了。

“放心啦,別人我不知道,我是永遠不會背叛你的,畢竟,我們師徒一場。”

不管是真是假,彼時彼刻,阿飛的話多少讓我有些感動,想起以前對他的種種不敬,我居然有些後悔起來。阿飛、丟丟和泰山中,我認為最沒可能背叛我的那個卻背叛了我,看來,人心還真就像阿飛說過的那樣,不光隔著肚皮,還隔著脾胃腎。

如今,湖區已經由兩方割據變成了三足鼎立,而在這種狀態下,要想保護自己,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製造另外兩方的摩擦,以達到製衡的效果。可是,如今看來,我和泰山的摩擦似乎更多一點。

摩擦,隻有在兩方利益有交集的地方才會產生,就像我和泰山都想把茉茉據為己有一樣。

而泰山和大黑熊的共同利益在哪裏呢?

西北風吹來,耳邊的菖蒲叢嗚嗚作響,這樣一個冷風淒厲的夜晚,我苦惱於一個問題,徹夜難眠。

天快亮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我身邊閃過,她叼著麵包屑去湖邊喂魚吃早餐了。那串阿飛親手做的魚骨項鏈在她的脖子上嘩啦作響,她有一個矯情的名字,花影重。

此時此刻,我的腦子裏靈光一現,看著身邊熟睡的茉茉,嘴角突然露出了一絲壞笑!

我想,我已經找到了一個萬無一失的方法。

25、在我的保護下,我的夥伴和愛人,不用忍受極寒,不用擔心被其他同類驅逐,快樂地老去,直到在一個暖洋洋的午後,緩緩地閉上已經長滿皺紋的雙眼。

我用了好長時間,才用犬牙在那枚堅硬的虎牙上磨了一個眼。

我又用一條垃圾桶裏撿來的繩子拴在了虎牙上,做成了一個吊墜!

我將那枚還帶著血色的虎牙呈在茉茉眼前,語重心長地對她說:“泰山一直以來都喜歡你,說起來,比我還要早呢。”

茉茉看著我的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

“其實泰山並不壞,得不到心愛的人,也挺可憐的,我一直以來都把他當成最好的朋友。”說到此,我頓了一下,看看茉茉的反應。

“既然現在我們在一起了,就給他留個念想吧。你把這個項鏈交給他,就說是你親手做的,那樣,估計這能化解一部分他對我們的仇恨!”

茉茉將虎牙緩緩地接了過去,難過地依偎在了我身上。

她說:“左安,事情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啊?早知道我們就和黑金一起留在燈塔島多好。要不,我們一起回燈塔島吧。”

我望著對岸加緊訓練隊伍的泰山,他示範時每一個撲咬動作時都那麼凶狠,帶著滿滿的仇恨。

“回不去了……”

我這樣說著,緩緩地閉上了雙眼,我的胸口突然猛烈地疼了一下,似乎有人將爪子伸進了我的胸膛裏,狠命地掏了一把。我在心底對著泰山默默地道:“對不住了,親愛的兄弟!”

湖對岸,泰山快速地迎了過來。

在聽茉茉說了些什麼後,他抬頭看向了我這邊,然後,乖順地伏在地麵上,讓茉茉將那串虎牙項鏈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接著,他站起身,故意用我能聽見的聲音對茉茉大喊道:“放心吧茉茉,你親手為我做的東西,我會永遠戴在身上,誰也別想碰一下。”

我對定定地看向這邊的泰山報以一個微笑,那微笑裏滿是歉意,可憐的是,傻傻的泰山卻不知道自己已經大禍臨頭。

我相信,泰山說得到做得到,絕對不會將那枚虎牙再易他手。

可是,大黑熊如果想要重回山林,必定要拿回狼族的信物,我清楚地知道,用不了多久,他們之間必有一場你死我活的惡鬥。

“嗬嗬,厲害呀,這一招借刀殺人你已經用得爐火純青了。”

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後的丟丟怪笑道,我連忙轉身,用犀利的眼神告訴他,這件事情是要命的。

“放心啦左安,我不會說出去的,咱倆是緊緊地聯係在一起的,你不想想,如果你出事,我能有什麼好處。”

“不過,我看好你,這也是我一直跟在你左右的原因,泰山那家夥隻是一介武夫,匹夫之勇,你根本就不用擔心。”

這就是丟丟的聰明所在了,自己沒實力逐鹿中原的家夥,最重要的就是要選好站在誰的隊伍裏。

說完這句話,丟丟就識趣地退到自己的小地盤上去了。

我不得不佩服,他跟我挑明這一切的時機選得恰到好處,這無異於在告訴我,他已經抓住了我的小辮子,隨時可以置我於不仁不義之地,讓我眾叛親離。那樣的話,一切就全都前功盡棄了。而如今,我沒得選,隻得和他站到一塊,對付共同的敵人。好在,丟丟的野心似乎不大,隻求能獨善其身罷了。

不遠處,茉茉已經完成了使命,快速地向我跑來。

她跑向我的時候,眼眶是濕的,豆大的淚珠仿佛在下一秒就要掉下來一樣,讓人無比心疼。

她猛地撲進我的懷裏,哽咽著對我說:“左安,為什麼我覺得泰山再也不會原諒我們了呢?我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做朋友了,我好難過。”

我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腦袋,將下巴貼在她的肩頭,看向了漣漪之中的湖心島,那裏住著一個強大的敵人,我想要與他一決雌雄,平分天下,必須付出代價。如今,我拱手送上自己那美味的臂膀,為的正是希望能換來他一時的麻痹,給自己一個喘息的機會。

湖區公園的主幹道上,那幾個馬戲團的家夥又在張貼海報了,那海報是給那些時常來公園玩耍的孩子們看的,告訴他們,不久以後,公園附近的馬戲團裏將有一場精彩的馬戲表演。

“左安老大,左安老大!”

一條瘸腿的京巴狗一邊向這邊跑,一邊大喊我的名字,然後將一張海報丟在了我的麵前。

海報是彩色的,一如既往地印著海豹、獅子、狗熊之類的照片,每個動物的照片的後麵都對應著一個它最拿手的項目,比如海豹滾球、獅子騎馬、狗熊跳舞之類的。以前,我和泰山還經常嘲笑這些沒骨氣、為了食物而對人類搖尾乞憐的家夥。而如今,看著最角落裏的那張照片,我卻無論如何也笑不起來了。

因為,我在那張被口水打濕的海報的角落裏,看見了丁丁的照片。

照片中的丁丁穿著難看的連衣裙,頭頂上還綁著一個蝴蝶結,正諂媚地對著鏡頭作揖,而她身後的空白裏用綠色的熒光筆寫著——小狗算術(10以內加減法)。

“啊——”

我狂叫一聲,踩在那張海報上,拚命地將其揉碎,捏爛,我對那條似乎想要向我邀功要骨頭的瘸腿京巴大吼道:“滾,都給我滾!”

最終,那個曾經高高在上的女神般的存在,還是變成了我最不願意看到的樣子。

我難以接受的是,自己的主人、朋友、愛人相繼離我而去的這個現實,雖然,我曾那麼那麼努力地想要將他們握緊。雖然說,身邊的朋友就像砂礫,時間就像潮水,一波波潮水過後,帶走了所有輕浮的情感,留在身邊的才是最深沉的黃金,但是我依舊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這種結果,不是我想要的。

我想要的是這樣一個樂園:陽光溫暖,開滿鮮花的公園裏,我和夥伴們慵懶地曬著太陽,三三兩兩到公園遊覽的人類與我們互不侵犯。在我的保護下,我的夥伴和愛人,不用忍受極寒,不用擔心被其他同類驅逐,快樂地老去,直到在一個暖洋洋的午後,緩緩地閉上已經長滿皺紋的雙眼。

可是如今,脖子裏戴著虎牙項鏈的泰山正虎視眈眈地看著我,仿佛在向我炫耀:“瞧吧左安,茉茉親手為我做了項鏈,你有嗎?”

那一刻,我似乎能看見虎牙項鏈越勒越緊,漸漸地,泰山不能呼吸,雙眼爆出,白眼球上布滿了血絲。他拚命地抓撓著,最後痛苦地倒地,抽搐不止。

鬼使神差般,我猛地將懷裏的茉茉推向一邊,開始沿著湖岸向泰山的方向飛奔。

我氣喘籲籲地站在泰山麵前,第一次央求他:“求你了泰山,把項鏈還給我!”

“哈哈哈——”泰山開始狂笑,然後猛地一拳打來,我便飛了出去。

“怎麼想的啊左安?我憑什麼要把茉茉送我的東西還給你!”

“你記住,從此以後我們恩斷義絕,下次再見麵,我可就沒那麼客氣了。上一次,你之所以能打敗我,是因為我麻痹大意,你真以為你這樣的串兒會是我高貴的羅威納的對手?”

說話間,他已帶領隊伍離開。看樣子,大黑熊的“血統”論將他成功洗腦。

“泰山,泰山。”

我又叫了幾聲泰山的名字,每叫一次,胸口被他襲擊的地方都會隱隱作痛。

“算了吧左安,泰山這種重色輕友的家夥已經沒救了!現在,最重要的是重整旗鼓,必須在三方割據的形勢下立於不敗之地。”

從菖蒲叢裏跳上了一塊岩石的阿飛語重心長地對我說,忽而又消失在了搖曳的樹影裏。其實,戰爭已經開始了,而我也早已將引火燒身的信物給了泰山,這就像在他身邊埋下了一顆罪惡的種子。

可是為什麼,此時此刻,我卻希望那顆種子永不萌發?

回到地盤清點隊伍時,我才發現,那一次從寵物醫院帶回的犬類大都留了下來,我卻並未因此而感動。他們留下來,並不是因為對我多忠誠,而是泰山根本看不上他們這群小型寵物犬,覺得他們是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