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軍參領微微一愣,隨即露出驚喜的表情:“有小柳大夫留在傷兵營,那肯定是再好不過的事情,比劉老對外傷都要在行的大夫,整個大夏都是獨一份,小柳大夫你能留在傷兵營,那是傷兵們的福氣。”
護軍參領說著微微歎氣:“隻可惜軍中醫官隻能是男兒之身,若不然,我就替你討一個醫官做做。”
陳左領見護軍參領不僅同意,還說出這樣的話,心中一驚,不禁低下頭,麵上表情變得陰晴不定。
要知道真正管理傷兵營的最高官員本應該是醫官,如今之所以讓陳左領管理,不過是因為京中暴動之時,京城守衛的醫官都被叛軍給殺了,而陳左領又稍稍在醫官身旁跟過些日子,雖然不精通醫術,但是稍微懂一點醫術。
而陳左領本也隻是個六品軍護軍校,能夠一下子升到如今的位置除了軍功,便是因為接手了這傷兵營,總管傷兵營的所有事物,而如今聽護軍參領的意思,竟是有柳蓉如果是男兒,就讓她接管傷兵營這樣的意思,他如何不又驚又怒。
而這些話,恐怕也是說給他聽的,為的就是讓他重視柳蓉。
正當陳左領想著,護軍參領的聲音卻是再次響起:“陳左領,你雖然統管傷兵營,不過畢竟不是正經的醫官,以後傷兵營同治療傷兵有關的事情,你可要好好配合小柳大夫。”
陳左領聽到護軍參領的話,心中一沉,麵上卻是趕忙點頭應是,隻是應完,卻是覺得憋屈到極點,心中也是壓抑到極點,抬眼看向柳蓉,便見柳蓉低眉站在一旁,看都不曾看他一眼,心中就更不舒服了。再想到自己之前被威脅著架空,如今卻是直接從他上級處入手架空他,陳左領直恨的咬牙切齒。
他自從經過京城動亂活下來,當了這傷兵營的主管,就再也沒有這般憋屈過,而他所有的憋屈,今日全部都來自眼前這個名不聞經傳的小女子。
你不是想我好好配合你嗎?那我就好好配合你,不過別承受不住才好!
柳蓉聽了護軍參領的話,趕忙對著護軍參領感謝,有了護軍參領的話,她以後就不用擔心替這些傷兵治療弄成半途而廢,同時藥物上的事情也應該不用擔心了。
一想到藥物,柳蓉趕忙對著護軍參領再次開口:“參領大人剛剛醒來,照理說麻煩了參領大人一件事情後,不該再麻煩參領大人才是,隻是如今傷兵營有一些情況,恐怕還要再麻煩參領大人。”
聽到柳蓉開口,護軍參領微微疑惑的看向柳蓉。
陳左領眉頭也皺起,這柳蓉還想玩什麼花樣?
柳蓉抬頭看向護軍參領:“我昨日去了一趟傷兵們的病房,才知道傷兵營裏給將士治傷的藥物不足了,有些傷兵都用不上藥,所以柳蓉鬥膽懇請參領大人寫上一道折子,給將士們求些藥物。”
陳左領麵色瞬間一變,他怎麼也沒想到,柳蓉才接觸傷兵營裏的傷兵,還是在他幾乎將所有傷兵都蠱惑了之後,竟還能知道這樣的事情。
護軍參領的眉頭瞬間皺起,看向陳左領的目光露出不高興:“這麼重要的事情我怎麼不曾聽你提起?”
陳左領腦門微微冒汗:“幾日前就想同參領說的,隻是參領身體狀況實在不好。”
“即便是我身體不好,你也可以親自去兵部討要,難不成你連這一點小事都做不好?”聽了陳左領的回答,護軍參領明顯露出怒意。
“這……”
“這什麼?傷兵營藥物不足,自然應該去兵部討要,難不成你想要讓這些為了剿滅叛亂受傷的將士們全都寒心不成,那以後京城出現不好的情況,還有誰願意替朝廷守城門?”
“現在,立刻,就去兵部討要傷兵營需要的藥物,我不希望我在聽到這樣的事情,若再有這樣的事情,你這左領也不用做了!”護軍參領看著陳左領一句一句的說道,說到最後胸口微喘,明顯是為了這件事情動怒了。
顯然這護軍參領是一個愛兵的參領!
陳左領看著發怒的護軍參領不禁縮脖子,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護軍參領如此發怒,不禁趕忙開口:“是!是!我這便去辦。”
說著話,便向外走,隻是走到柳蓉身邊之時,狠狠瞪了一眼柳蓉,這才快速從屋中離開。
柳蓉卻是完全無視陳左領的眼神,隻是有些擔心的看向護軍參領:“參領大人還是不要太過動氣的好,您現在雖然沒有繼續發燒,但是這傷勢卻不曾恢複,動怒對您身體不好。”
護軍參領對著柳蓉揮揮手:“不礙事,我有些累了,以後這傷兵營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護軍參領說著微微一頓:“若是再出現類似的情況,你可以直接過來和我說。”
這話的意思,卻是要給柳蓉在傷兵營裏做後盾,柳蓉不禁心中一喜,如此一來,她就可以更安心的在傷兵營給傷病們看病了,而且也可以更好更快的培養她那兩個徒弟,當然還有冬兒,她要將冬兒教成一個合格的護士。
對著護軍參領謝完,又在護軍參領的驚訝的目光下,給護軍參領掛上青黴素,柳蓉留下冬兒照顧護軍參領後,才離開護軍參領的屋子,接下來,便要解決那些將士對她的不好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