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柳蓉離開後,護軍參領眉頭卻是深深的皺起,好一會才讓冬兒出去讓彭護衛進來說話,說話之間卻是支開了冬兒,待得說完,彭護衛卻是一臉嚴肅的出來,讓冬兒進屋繼續照顧護軍參領,之後守著門口的人就換了兩個,彭護衛卻是不見了。
冬兒看著這些情況,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但是總覺得可能和她家小姐有關,便暗暗記了下來,打算等柳蓉回來後,告訴柳蓉。
而柳蓉卻是讓劉老端著她按照大致比例調製好的青黴素,走到那和護軍參領一樣狀況的傷兵病房。
一進屋,柳蓉和劉老便感覺到氣氛和昨日不大相同,雖然病房裏的傷兵有聽她的話,將屋子的打掃的幹幹淨淨,可這些人看柳蓉的目光有些奇怪。
柳蓉卻是不在意,隻是直接走到那發燒的將士身旁,大致的摸了一下病人的頭,感覺了一下溫度,又測了一下病人的心跳。
總的來說情況還算好,想來是昨日去了腐肉的結果,不過到底是病菌感染,身體內的白細胞應該還在對抗病毒,所以體溫還是偏高。
可惜沒有體溫計,不能測試病人的體溫,不確定具體情況,治療病人終歸也是束手束腳的,也許應該想辦法弄個體溫計了。
柳蓉這般想著,卻是取出已經消過毒的針筒,吊瓶如今之後一個,如今給這個病人處理,隻能進行直接注射青黴素了,她實在是不放心,擔心這病人沒有藥物作用,堅持不到楊少閔那邊做好吊瓶。
而當柳蓉用針筒從劉老捧著的青黴素中,取來一小部分,倒過來向上推完針筒的屁股,直到青黴素留出來,確定裏麵沒有空氣後,柳蓉才將針頭對象病人的手臂。
傷兵們看柳蓉的動作,瞬間嘩然。
“這小柳大夫打算做什麼,她拿針頭對著小李,難不成是將剛才弄的水,弄進小李的身體裏?”
“天,我可從沒聽說過治病可以這麼做的,即便那藥水是湯藥,也應該隻能外服和內服才是,怎麼能這麼弄!”
“小李不會被這小柳大夫給弄死吧!”
有人隨即想到昨晚聽到的消息,這年輕稚嫩,表麵上看起來和善的大夫,據說是某個大家族裏,到這傷兵營走過場,隻是過來積攢資曆,相當於過來鍍金一圈的。
本來也是相安無事,偏偏這個小柳大夫喜歡醫術,所以就出了現在的情況,給傷兵們看病,至於醫術怎麼樣,就不知道了,但是誰都沒見過有這麼年輕的大夫,是醫術好的,恐怕是拿他們練手來了。
若是按照一般常規的辦法給傷兵們治病,他們雖然心中警惕,倒不會說什麼,可是柳蓉突然拿出針筒,卻是觸及他們的底線了。
想到接下來可能要輪到他們,而劉老手裏捧的那麼多藥水,明顯不止一個人用的,一群傷兵瞬間麵色越變越不好。
而站在柳蓉附近的傷兵更是快速向前,直接一把手拽住柳蓉拿針筒的左手:“你這是做什麼?”
“我不許你傷害我小李兄弟!”
有人帶頭站出來,那些心中本來就抗拒,擔心自己成為下一個被打針的人,也忍不住跟著開口:“即便你是大家族中的人,我們也不許你這麼拿我們的性命開玩笑,絕對不許你拿這種奇怪的東西碰我們小李兄弟!”
“對,絕對不許她碰我們小李兄弟,若是她敢拿我們的性命開玩笑,我們就直接拿下他,即便是他背後的人再厲害,我就不信我們一群人鬧,會沒用!”
“對,我去叫其它房間裏的弟兄們,今日絕不許這該死的蒙古大夫對我們下手,隻要將所有人都叫過來,就是上麵來人了,我們也不怕!”說著,那傷兵直接衝出傷兵房,去其它病房叫人!
劉老這才反應過來,看著那拽住柳蓉手的傷兵,不禁大聲嗬斥:“你們這是做什麼,小柳大夫這是在救這位病人,你們在這樣就耽誤了這個病人的救治了!”
“胡說,若真是救人的,我們怎麼以前從來沒見過這麼救人的!”
“你們根本就是拿我們做實驗,說不定我們的小命都會被這小柳大夫給玩沒,我們絕不許你們這麼不把我們的性命當命!”
“就是,今日你們若是敢繼續,我們就敢要了你們的命!不管你們的背景什麼樣,敢傷到我們,我們就跟你們拚命!”
“對,拚命!”說話間,傷兵們對著柳蓉和劉老包圍起來,劉老隻見這一群傷兵圈一點點的縮小,向他們走來,心中不禁一緊,不禁回頭擔心的看了一眼柳蓉,可不要出什麼事情才好。
柳蓉看著所有傷兵如此不講道理的越靠越近,眉頭也不禁皺起,這病人雖然狀況不比昨日差,但是再這樣下去,他的體抗力肯定會下降,抗拒病毒的抗體承受不住,完全崩盤,肯定無力回天,到時候即便是給他用藥了,也救不回。
柳蓉不禁看向病人蒼白的臉,又看了看握著自己左手的傷兵,最後目光卻是落在自己受了傷,本來不想再動用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