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進山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席爾娜在水盆裏洗了洗手,坐了下來。事發時她在給一行人看馬,直到這時才有功夫詢問事情的細節。
羅德坐在桌邊,一邊盯著床上少女輪廓分明英氣逼人的側臉看,一邊慢慢地講述了所發生的一切,現在回想起來,當時還真是有些危險,難怪迪特回來會大發雷霆。
……
“不愧是法琴大劍師的兒子,居然能從傳說中的‘狂獵’手下搶個人出來。”聽他完整件事的起始經過,席爾娜笑了笑,誇了少年幾句。
羅德鬱悶地撇撇嘴,他最討厭別人用這句話誇自己,不過從一個他挺喜歡的人口中說出,倒也沒法生氣了。“謝謝你了,席爾娜,還好你當時沒把她扔下去。”
“要謝也是她醒過來了謝我們呀,你和我說幹什麼。”女劍士有些奇怪地看看他:“你不會喜歡上她,要帶她回家當老婆吧。”
“不不……我隻是覺得她從天而降出現在我麵前,很有緣分。”羅德趕忙否定,幸好這時床上的少女叫喊起來,掩蓋住他的窘態。少女夢話的口音和詞彙都很奇怪,夾雜著一些難以理解的名稱句子,兩人隻能聽懂其中大部分,卻沒法判斷她到底來自哪裏。
“嘁……緣分。”女劍士是個務實理性的人,對這種虛無縹緲的玩意毫不感冒。忽然想起件重要事情,又站了起來:“差點忘了,你檢查一下她包裏有什麼,我搜一下她的身,看看還有沒有藏什麼凶器。”
“看別人東西?不太好吧。”
“我們對她身份來曆一概不知,怎麼判斷她是好是壞?我剛剛在她大腿內側看見一朵玫瑰紋身……正常的女孩子怎麼會把紋身弄到那種地方?雖然此刻嬌嬌弱弱絲毫不像窮凶極惡之徒,但還是謹慎點好。”女劍士開始摸索少女的身體,“我可不想她醒來神誌不清隨手拿什麼東西捅我一下,那豈不是冤死了。把她的劍拿遠點,還有桌上水果刀,別放這個房間。”
“哦哦。”
羅德乖乖照做,打開從少女腰間解下的小腰包,取出其中的東西檢查。神秘少女雖然臉上有個酷酷的傷疤,帶的劍也極為鋒利輕巧……但攜帶的東西倒是極為普通:一小把不知道是哪個地方用的錢幣,一把梳子和指甲銼,還有幾個瓶瓶罐罐,應當是化妝品護膚霜之類的東西,至於幾條輕薄綿軟顯然是內衣褲的布料,他捏了一把便趕緊放下了。
席爾娜從少女身上解下的皮束腰上掛著一柄長匕首,另一端係著一條金屬掛墜,少年把它舉起拿到麵前仔細端詳,是一個貓頭模樣的飾品,張大嘴露著獠牙,握在手中可以感覺到淡淡的魔力波動,不知有什麼功能。
“沒什麼危險品,匕首我收起來了。”
“嗯,那好,歇息會吧。”
席爾娜也對女孩搜身完畢,在少年身邊坐下。
……
最初聽說要護送佛斯特公爵的兒子出來旅遊,她是抗拒的。和普通人一樣,在她腦海中,這類大貴族家的男孩多是隻會吃喝玩樂、啥本事沒有卻囂張跋扈的公子哥兒,腦滿腸肥惹人生厭。但羅德完全顛覆了她的印象,甚至一見麵就驚豔到了她,一個如此俊美出色,脾氣性格也仿佛鄰家弟弟般溫和易近、討人喜歡的男孩……怪不得首相家的女兒來送別時那麼大膽火辣地宣誓主權,別說是她,若自己也有相當的家庭背景能配得上他,還和他自小相識,隻怕也會愛得要死不敢給外人機會吧。
(真想變成他房裏那隻小狐狸……不明白那愚蠢的小家夥怎麼想的,有這麼個主人還不老老實實地享福,到底是什麼給了她逃跑的動力?)
羅德腦裏沒這麼多彎彎,也不知道此刻對方心中所想。席爾娜對他溫柔可親,生活中又頗體貼照顧,自是想當然的便當成了親近之人。
兩人坐在房中桌邊閑聊片刻,羅德想著過兩天便可能被格羅姆帶回家,有些悶悶不樂,席爾娜在旁勸解開導,稍後又從廚房弄來看時間更像是下午茶的“午餐”,邊吃邊談,時間過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