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退出作證,二十六人都神情堅定:“我們準備好了,陛下。”
“很好,凱雷將軍聲稱你們可以證明羅德·佛斯特爵士參與了希爾村那場針對帝國軍隊的伏擊。現在,請詳細回答:那場戰鬥發生在何時何地,以及你們是如何確認羅德·佛斯特爵士在場並與反抗軍有勾結的。派一名代表回答,如果其他證人發現代表的回答與自己的記憶有所出入,可以打斷其敘述。”
一番彼此間的交涉後,證人中最高的那位站了出來:“回陛下,一個月前、準確地說是三十五天前,十一月的第十天,我們接到警報,有一支抵抗軍離開了他們的老窩,在我們部隊負責的防區活動並不時襲擊巡邏隊。據不可靠消息,部分希爾村村民正打算加入他們,村長也一直在策劃給抵抗軍提供糧草和禦寒衣物等物資,我們懷疑這支抵抗軍部隊是被派來接收新成員和過冬物資的,於是在凱雷爵士的帶領下,我所在的分隊前往進行調查。”
“請敘述調查結果。”
“沒有發現可以證明村民們在悄悄支持抵抗軍的直接線索,可能是村民們把東西藏得很好,也可能就是單純誤報。不過我們發現有一名男孩不在家,屋中反而還多了個女孩,而他的母親也無法說出兒子的具體去向……凱雷爵士認為他一定是被抵抗軍帶走進行訓練,所以下令把村長吊死,以懲罰他沒管好自己的村民——”
“你們這樣做了?”
“是的。”
旁聽席上傳來小小的騷動,這樣不加修飾的直白敘述引起了部分旁聽者的不適……幾名軍官也尷尬起來,不過按照戰場紀律,作戰狀態的軍隊有權殺死他們認為可能造成威脅的目標,是以議論聲稍微響了一陣,便漸漸停歇下來。
“請證人繼續,跳過與本次審判無關的敘述。”
“然後,我們分散到各家各戶中,繼續清點村中居民與原先統計是否有出入。這時候,羅德·佛斯特爵士就出現了,他騎馬進入村莊,直奔那個失蹤男孩的家——”
皇帝打斷了證人代表的敘述:“證人,請解釋你為什麼會認識受指控的羅德·佛斯特爵士?”
“我不認識。”證人代表如實回答:“但他主動承認了自己的身份,當我們聞聲趕到事發地時,佛斯特爵士已經將凱雷爵士和另外兩名士兵砍倒在地,然後他說,他是羅德·佛斯特,上溫維公爵和帝國軍隊統帥的兒子,要求接受審判……具體怎麼說的記不太清了,總之就是這個意思。”
旁聽席上的部分貴族和被士兵攔著的群眾們都議論起來,甚至有壓抑不住的低笑聲傳來,顯然有人認為羅德這般坑爹的行為簡直可笑之極……隻有當事人自己暗暗苦笑:他當時可不是犯傻,而是不得不趕緊表明身份,否則沒幾秒就被圍上來的帝國士兵們亂劍砍成肉泥了。
但他既然是要通過證明自己不在場的方式脫罪,此刻自然是得做出一副什麼都不知情的無辜模樣來。
證人代表繼續說道:“然後,一支安泰利抵抗軍就突然冒了出來,再然後就是混戰,由於正副指揮官都被幹掉,我們被迫以防守陣型倉促接戰,損失慘重……好在抵抗軍沒有與我們死戰,他們救出羅德爵士,便飛速離開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