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安靜下來,擔任審判官的凱爾大帝停止了詢問,看向受指控的羅德,準備詢問他是否需要抗辯。
(差不多了。)
瑞雯從靠坐姿勢直起身來,托起膝上的小銀狐遞到女兒懷裏,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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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斯特公爵夫人極少在公共場合露麵,這一站頓時吸引了滿場目光,外圍大部分普通民眾都是第一回見到她,許多男人立生出此感:哪怕隻為看一眼佛斯特夫人的模樣,也不枉費這大冷天的跑來一趟了,想象力豐富一些的甚至開始意淫,如果這回佛斯特家真被扳倒,這如花似玉般的母女倆,不知會不會被迫流落風塵?
女法師當然不知道圍觀者們在想什麼,她正色開口:“陛下,如果隨便來個人做點什麼事再自稱是我兒子,我的家都要被一群瘋狂的士兵闖入打砸一波死傷幾個侍衛,我家的日子還怎麼過下去?法律還要來何用?”
“女人,你隻是家屬,沒有資格在審判大會上說話!”被手銬腳鏈鎖著的老男人抬起頭來,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瑞雯。
“老將軍,您現在可是罪犯,要說資格,隻怕也根本輪不到你來對一名公爵繼承人進行叛國罪指控吧……我們今天是來解決問題,而不是來討論‘資格’的。”瑞雯表情絲毫未變,淡定地轉身麵對台上的皇帝:“陛下,我要求證人上前,仔細看看我的兒子,並回答羅德是否就是他們當日所見之人。”
“嗯,帶證人們上前一些,仔細觀察坐於那邊的羅德·佛斯特爵士。”
二十六名證人在全副武裝的士兵的帶領下靠近了審判台,與羅德近距離麵對麵——少年汗毛豎了起來,這二十多人裏,至少有一半自己確實見過麵孔,他們十有八九真是當日在希爾村遭遇伏擊的帝國士兵,怎麼可能認不出自己來,母親打的什麼主意?
廣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彙集到審判台下,靜靜等待著證人們的結論。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二十六名證人看看羅德,又交頭接耳地討論了一番,幾乎發生了些爭執……幾分鍾後,其中的代表轉過頭來,麵向台上的皇帝。
……
“陛下,經過辨認和討論,我們認為……這個年輕人不是我們當日所見的襲擊者。”
旁聽席和圍觀群眾轟得一下炸開了鍋,今日這場公審,大部分人都是抱著“看看一名飛揚跋扈的權貴子弟是如何作死並最終受到製裁”的心思過來的,但搞了半天,指控發起者的證人上了台,本該證明佛斯特公爵之子有罪的他們,卻說認錯了人?
那這些天來的兵變、騷動和對城防衛隊的大清洗,豈不都成了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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