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天寒”來諷喻養尊處優、脫離百姓的人,是不會懂得百姓疾苦的。

此典出自《晏子春秋·內篇諫上》:“景公之時,雨雪三日而不霽。公被狐白之裘,坐於堂側階。晏子入見,立有間,公曰:‘怪哉!雨雪三日而天不寒。’晏子對曰:‘天不寒乎?’公笑。晏子曰:‘嬰聞古之賢君,飽而知人之饑,溫而知人之寒,逸而知人之勞。今君不知也。’”

這段話意思是說:

齊景公時,大雪接連下了三天還沒停。景公穿著狐皮大衣,坐在大廳一側的台階上。晏子進來拜見,侍立了一會兒,景公說:“奇怪呀!下雪三天而天氣一點也不冷。”

晏子反問道:“天不冷嗎?”

景公笑了笑。

晏子說:“我聽說古代賢明的君主,自己吃飽卻知道老百姓受饑餓,自己穿暖卻知道老百姓忍受寒冷,自己安樂卻能知道老百姓勞苦。如今您卻是一點不知道。”

豺狼當道

“豺狼當道”比喻壞人掌握大權。

此典出自《後漢書·張傳》:“豺狼當道,安問狐狸。”

東漢順帝漢安元年(公元142年),朝廷選派特使到各地巡察,考察政治,如發現刺史太守有貪贓枉法行為,就上急奏彈劾,縣令以下的官,可以不須奏報,立即逮捕處置。清廉而政績好的則奏聞加以表揚。這些特使都是德高望重的老臣,隻有張綱年紀最輕,官位最低。別人都受命出發了,張綱卻將自己的車輪卸下,扔在洛陽城外的驛站旁。人們感到非常詫異,就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感慨地說:“豺狼當道,安問狐狸。”意思是說:大惡不除,何必去問那些小惡?他所指的就是那時當權的大奸臣梁冀,政治的敗壞都是由梁冀引起的。於是上了一封奏章,嚴厲揭發他的罪惡。但梁冀身為國舅,皇帝雖然了解張綱所彈劾的事實,可是不便發作,況且滿朝都是梁冀的死黨,怎能動搖他的分毫呢?

從此梁冀對張綱恨之入骨,很想找機會把他除掉。

彈冠相慶

“彈冠相慶”比喻作好即將做官的準備或準備上台做官而互相慶賀。

此典出自《漢書·王吉傳》:“王陽在位,貢公彈冠。”

漢朝王吉和貢禹是一對好朋友兩個從小好學,通曉五經,學識淵博,為人廉潔。由於他們愛好、抱負相同,所以關係特別親密。正因為如此,在當時的人們眼中是,“王陽在位,貢公彈冠。”(意思是:王陽做了官,貢禹就會彈去帽子上的灰塵,準備去做官。)後來,王吉、貢禹都當了官。漢宣帝時,王吉為博士諫議大夫,因他對宣帝的宮室陳設,車服裝備太盛,覺得不合適,就上書勸諫,被宣帝認為是迂闊,因此沒有得到宣帝信任。王吉心中悶鬱,就稱病辭官歸家。與此同時,貢禹也有類似的遭遇,他做河南令也被罷了官。由於他們為官比較廉正,漢元帝剛繼位就派使臣去征召他們。二人被召之後,做事勤勤懇懇,忠心耿耿,都得到元帝的信任。

得丈人力

這則典故說明憑借老丈人的勢力得中高魁,這在以血緣關係為紐帶的封建宗法社會裏,是司空見慣的。人們借《論語》的篇目次序,借孔子和公冶長的翁婿關係,編造寓言,諷刺宗法勢力,抨擊裙帶關係,在孔子被稱為“至聖先師”、《論語》被奉為經典的曆史條件下,是極其難能可貴的。

此典出自《雅謔》。

有一個人仰仗老丈人的勢力、得中科舉第一名人,人們編造一段話嘲諷他,說道:“孔門的弟子去參加考試,臨揭榜時,先通報子張中了第十九名,人們說:‘子張相貌堂堂,果然有他不平凡的地方。’又通報子路中了第十三名,人們說:‘子路是個粗人,也能高中,大概全憑他堅強的氣魄吧。’又通報顏淵中了第十二名,人們說:‘顏淵是孔聖人的高足,得了第十二名有些委屈了他。’又通報公冶長得中第五名,人們驚訝地說:‘這個人平時的表現都不太好,這次為何能得中正魁?’旁邊有人回答說:‘全仗他老丈人的力量呀!’”

帝不果觴

這則典故諷喻清廷官僚機構的極度臃腫重疊,連杯酒都賜不成,由此可知,做一件正事,該是多麼難了。如此腐敗政體,不“更法”、“改圖”如何得了?這是作者對清朝末年“衰世”極其辛辣和尖刻的批判和揭露。

此典出自《龔定安全集》:“帝默然而息,不果觴。”

天上的神仙都來朝拜天帝。

天帝命令說:“賜給他們酒喝!”

天帝的司觴大臣便拿了簡記去登記每個神仙的姓名,但是登記了三千年也沒登記完。

天帝問是什麼原因。司觴大臣報告說:“各位神仙都帶著抬轎的轎夫。”

天帝默默地歎了一口氣,沒有賜給他們酒喝。

官官相護

“官官相護”或作“官官相為”,表示官吏們互相包庇、相互縱容的現象。

此典出自清代劉鶚《老殘遊記》第五回:“縱然派個委員前來會審,官官相護……他是官,我們是民……”

在曹州於家屯那個地方,有個財主名叫於朝棟,他有兩個兒子。有一年秋天,他家被強盜搶了一次,於家就到官府報案,結果有兩個小強盜被逮住處死了,因而強盜他們就怨恨於家。強盜為了報複,在一次搶劫後,把一部分贓物悄悄地放進於家一間放雜物的屋子裏。

曹州長官玉賢帶領人馬追捕強盜,途中在於朝棟家搜出了強盜所藏的贓物,於是不由分說,將於朝棟父子三人抓去。於朝棟父子明明是被冤枉的,但曹州府玉賢既不調查核實,又不聽從下人的意見,硬把於朝棟父子三人放在站籠裏活活折磨死了。

於朝棟父子三人死後,眾人憤憤不平。

有的人建議:此事應往上告,要上麵重審。有人卻反對這樣做。理由是:民家被官家害了,除了忍受,沒有別的辦法。如果上告,照例仍舊發回原地審問,這樣又落在他手裏,豈不是又要倒黴麼?又有人建議,請於朝棟的女婿去上告,因為他是秀才,學問淵博,一定有辦法。於朝棟的女婿對眾人說:“我是可以去,隻怕於正事無濟,反叫站籠裏多添一個屈死鬼。你想,撫台一定要發回原官審問;就算派個委員前來會審,官官相護,……他是官,我們是民……這個官司到底能不能打贏呢?”眾人聽了,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沒有辦法,隻好罷了。

櫃中刺史

“櫃中刺史”形容封建官僚的愚蠢無能和那些封疆大臣貪生怕死的醜態。

此典出自《雅謔》。

刺史孫彥高被突厥軍隊圍困在城中,嚇得不敢升堂處理政務,收發文書、符令都從小窗口傳遞。當得到突厥軍隊登城的消息以後,他就把州衙、宅院的大門全部鎖住,自己藏到櫃子裏,並叮囑家奴說:“一定要掌管好鑰匙,賊兵來了,千萬不要把鑰匙給他們。”

率獸食人

“率獸食人”用以比喻不體恤民情,虐待百姓。

此典出自《孟子·梁惠王上》:“庖有肥內,廄有肥馬,民有饑色,野有餓莩,是率獸食人也。”

戰國是我國曆史上戰亂最多的一個時代。諸侯間的連年戰爭,使百姓流離失所,痛苦異常。孟軻是生活在戰國中期的一位思想家。他主張施仁政,並且到齊、宋、滕、魏各國去遊說,宣傳自己的政治主張。

有一次,孟軻在魏國與國君魏惠王(即梁惠王)談論政事。當談到如何治理國家的時候,孟軻說:要富國強兵,一定要愛護百姓。針對梁惠王不體恤民情的情況,孟軻說:“現在大王王宮的廚房裏藏著肥肉,馬廄裏養著肥馬,然而國內百姓卻麵黃肌瘦,餓殍遍地。這等於率領著野獸去吃人。”

亂臣賊子

“亂臣賊子”指不守臣道、心懷異誌的人。現大多用來指破壞國家統一、危害人民利益的人。

此典出自《史記·衛康叔世家》:“州籲新立,好兵,殺桓公,衛人皆不愛。石碏乃因桓公母家於陳,詳為善州籲。至鄭郊,石碏與陳侯共謀,使右宰醜進食,因殺州籲於濮,而迎桓公弟晉於邢而立之,是為宣公。”

春秋時候,鄭莊公和大臣們正商議著去朝見天子,衛國的使臣來到,說衛桓公去世,公子州籲即位。鄭莊公滿腹懷疑,覺得這件事很蹊蹺,就叫祭足去打探真相。祭足說:“傳送衛侯是被州籲害死的。”鄭莊公聽了,皺眉頓足說:“州籲謀害了國君,看樣子,他馬上會朝咱們這兒攻過來,咱們一定得早做準備啊!”大臣們麵麵相覷,都不明白衛國的內亂,怎麼會殃及到鄭國呢?

原來衛桓公有兩個兄弟,一個是公子晉,另一個是州籲。州籲向來喜歡發兵打仗。他見哥哥衛桓公生性懦弱、憨厚無能,非常瞧不起他,就與心腹石厚密謀搶奪君位。周桓王元年,衛桓公要到雒邑去覲見天子,州籲就在西門外設宴為他送行。他舉杯向衛桓公敬酒,說:“哥哥要出遠門,弟弟敬您一杯!”衛桓公說:“多謝您費心!我這一去隻不過月餘就回來,有勞賢弟代理朝政,小心留意。”說完,他也倒了一杯酒給州籲。州籲雙手去接,故意失手使酒杯落地,然後趁彎身撿起酒杯的時候,閃到衛桓公背後,抽出短劍朝他刺去,衛桓公當場死去。但四周都是州籲的人,有誰敢出麵說話呢? 於是州籲自立為君,拜石厚為大夫,對外就說衛侯是得了急病死的,逐一向諸侯報告。可是衛國境內流言滿天飛,都傳說國君遭到了州籲和石厚的謀害。國君非常害怕流言蜚語,如果國內的老百姓和國外的諸侯不服,君位就會保不住。州籲和石厚對這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他們左思右想,非得想出個計策讓別人服氣不可。他們認為最好的計策是轟轟烈烈地打場勝仗,順便還可劫掠些糧食。可是發兵打仗,總得有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至於要攻打哪一國呢?也得有個正當的名義才行。他們就在臨近諸國裏東挑西選,找人家的把柄。突然,石厚靈機一動,說:“有啦,鄭伯寤生殺了他兄弟,又攆走他母親,天理難容、罪該萬死,咱們就去攻打他吧!”州籲直點頭,煞有介事地說:“對!這理由夠充分,像寤生那麼不孝順母親,不愛護兄弟的家夥,就讓咱們來重重地處罰他吧!”

州籲打算聯合鄭國共同出兵。石厚獻計說:“最好能再聯合宋國的力量,這樣一來,五國一起出兵,還擔心不能一舉打垮鄭國嗎?”州籲說:“陳、蔡兩國向來順從天子,現在天子和寤生意見不合,他們為了討天子的歡心,一定會答應跟咱們去打鄭國。可是又怎麼樣才能叫宋國和魯國興兵相助呢?”石厚說:“主公有所不知,現在的宋公是宋穆公的侄子,宋穆公的兒子公子馮反而出奔到鄭國,於是宋公總是擔心鄭伯會幫助公子馮去搶他的君位,現在咱們約他去襲擊鄭國,不就是也幫他去滅公子馮嗎?這正合他心意,他哪有不答應的道理。至於魯國嘛,大權全握在公子手裏,他根本不把魯君放在眼裏,我們隻要多多賄賂他,他一定會鼎力幫忙。”

州籲聽了石厚這番話,非常高興,立刻進行部署,事情正同石厚說的一模一樣。宋、魯、陳、蔡都按照州籲規定的日子,率兵前來幫助衛國。五國的人馬把滎陽的東門團團圍住,擠得水泄不通。鄭莊公緊急和大臣們研究對策。大臣們一個個方寸大亂,有人主張講和,有人主張迎戰,亂成一團。最後,鄭莊公笑著說:“這些都不是好辦法,在這五國裏頭,除了宋國因為咱們收留公子馮,而與咱們有嫌隙之外,其他國家都和咱們無冤無仇。州籲剛剛篡奪君位,不得民心,所以才借故煽動四國出兵,目的隻不過是為了打場漂亮的勝仗,好取得老百姓的信賴,我們隻要留給他一點麵子,他就會退兵了。”於是,他叫公子馮躲避到長葛去,派人去對宋公說:“公子馮投奔到我們這裏來,我們不好意思殺他,現在他躲到長葛去了,殺不殺他都與我們無關,請宋公看著辦吧!”宋公出兵本來就是為了要消滅公子馮,聽到這番話,當然就把軍隊調往長葛去了。蔡、陳、魯三國見宋國兵馬走了,也都想班師回去。

此時,鄭莊公就派公子呂去跟衛國人交戰,並叮囑他:“無論如何要給他留點麵子。”於是,公子呂領著一隊人馬出了城門,石厚就引兵招架。另外三國的將士全都抱著胳臂肘,在旁邊看熱鬧。公子呂和石厚隻打了幾個回合,就往西門跑去,石厚帶著人馬緊追不舍,誰知公子呂的軍隊進了城,閉上城門,竟不出來了。石厚隻好叫士兵把西門外的稻穗全割下來,送回衛國,大搖大擺地如同打了勝仗般領兵回去。四國的兵馬就這樣莫名其妙地都各自回去了。

州籲、石厚“凱旋而歸”,原以為衛國的老百姓會夾道歡迎,讚揚他們的神勇英明,誰知老百姓反而竊竊私語,抱怨他們無緣無故發動戰爭,攪亂了大家平靜的生活,有人甚至想結伴到雒邑去向天子告狀。州籲對石厚說:“唉,國人仍然不服我,怎麼辦呢?”石厚說:“我父親當年在朝廷裏的口碑很好,人人佩服他,如果把他老人家請出來,參與國家大事,老百姓一定沒話說,您的君位也就可以保住了。”州籲也認為,找個德高望重的人支持他,也許比攻打鄭國更能得人心,就叫石厚去求他父親。

石厚的父親石碏,就是因為厭惡州籲的所作所為,才告老還鄉的,這次,仍謊稱有重病,堅決拒絕入朝當官。石厚隻好請示他:“新君擔心人心不服、君位不定,請問您有什麼好主意幫助他?”石碏說:“諸侯即位應該經過天子的同意,隻要天子同意了,也就名正言順了。”石厚點點頭,說:“話是不錯,就怕天子不同意,總得先有人勸說才好哇。”石碏一邊撫著銀白色的胡子,一邊說:“唔,我想想看……有了,陳侯對天子百依百順,天子非常厚愛他,咱們和陳侯關係一向都很密切,你們先到陳國去,請陳侯先在天子前麵美言幾句,然後你們再去覲見天子,這不就行了嗎?”石厚把父親的好主意轉告了州籲,兩人拍手叫好,立刻置備了一些玉帛禮物,往陳國去了。與此同時,石碏也寫了一封信,暗地裏打發人送給他的好朋友陳國的大夫子針,請求他助一臂之力。

州籲和石厚滿懷著希望到了陳國,陳桓公叫子針招待他們,請他們到太廟裏相見。子針事先早把太廟布置好了帶領,還刻意安排了許多武士準備伺候兩位貴賓。他們由子針著到了太廟門口,隻見門外立著一塊牌子,上麵寫著:“不忠不孝的人不準進入。”州籲和石厚倒抽一口冷氣,詫異不已,不知該不該進去。石厚問子針:“這塊牌子在這裏是什麼意思?”子針說:“這是敝國的規矩,先君的遺意,沒有什麼特別的用意。”他們這才放了心,大膽地進去。到了廟堂上,州籲和石厚正要向陳桓公行禮,卻聽見陳桓公扯開嗓門大聲地說:“天子有令:逮捕害衛侯的亂臣州籲和石厚!”他的話音剛落,早就等在一旁的武士立即上前抓住了他們。子針拿出石碏的那封信,當眾朗讀,大意是說:外臣石碏寫信給敬愛的鄭侯:衛國不幸,發生了謀殺國君的大禍,這全是州籲和石厚的惡行,如此不忠的人若不治罪,往後亂臣賊子就會更加囂張,為所欲為,禍國殃民。我的年歲大了,沒有力量處治他們,實在有負先公對我的愛護。現在我想了個辦法讓他們來到貴國,請您本著天理正義,嚴懲他們,這不僅僅是替衛國除害,也是為天下除害!

直到這時候,州籲和石厚才知道他們中了石碏的計謀。陳桓公想當場把他們倆殺了,子針上前阻止說:“先別殺!石厚是石碏的親生兒子,咱們不便殺他。還是通知衛國,請他們自己處置吧!”陳桓公於是吩咐手下將他們倆監禁在兩個地方,以免他們互通消息,同時打發使臣連夜去通知石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