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兩個,站住!”
高滔滔暗叫不好,靈犀也嚇出了一身冷汗,二人緩緩回頭,這不是剛剛在殿上見到的蕭遠一行人還有誰?
“圖魯,不可造次。悅耳的男聲響起,”二位小兄弟,請問蘆安亭怎麼走?”
這個聲音,聽起來比剛剛那個張揚跋扈的聲音課時順耳多了多了。看著麵前的蕭遠,高滔滔心內暗自腹誹,果然還是主子有禮貌。她也主動抬起了頭,“從這裏直走,過了禦花園的小河就到了。”
“謝謝!”
看一行人走遠,靈犀忍不住抱怨,“這個蕭遠這麼有禮貌,怎麼那個隨從這麼粗俗無禮?真是。”都說什麼樣的鍋配什麼樣的蓋,怎麼蕭遠和他的手下如此迥然不同?
高滔滔斂眉,壓住了心底的那抹不安,“我們走吧,皇後娘娘見不到人該著急了。”
這邊高滔滔和靈犀還未走遠,那邊一個輕蔑的聲音已經響起,“蕭將軍,你對這些宋人實在是太客氣了,要我說,”
“圖魯,”蕭遠似笑非笑,“這可是大宋的皇宮,宋人的地盤,我們這次不是來打仗,是來求親的。”惹惱了大宋皇帝,到時候隻怕他們吃不了兜著走事小,兩國開戰,可就是事大了。
“那又如何?要知道宋人可是我們的手下敗將,”圖魯不以為然地看了眼蕭遠,從骨子裏他是瞧不起蕭遠的,這個男人年紀輕輕就擔任要職,靠的不就是那點子身家背景,哪像他,有今天的地位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
“圖魯,蕭大人說的沒錯。”又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圖魯不服氣地看著自家哥哥,“圖安,你怎麼,”
“蕭大人見諒,舍弟心直口快,並沒有壞心。”圖安拉了弟弟一把,示意他閉嘴,“蕭大人說的沒錯,我們這次前來,是有正事要辦,不是來打仗,所以,圖魯,”他看了眼弟弟,“這種話還是少說為妙。”
蕭遠玩味地看著這兄弟二人,他很清楚,這兩個人都是二皇子的心腹,比起有勇無謀的圖魯,圖安的心思更加深沉。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這個圖安,是個狠角色。
“蕭大人來了,”見到蕭遠一行人前來,倩依連忙迎了上去,“皇上和娘娘已經等著了,請!”
“有勞了。”
倩依一怔,饒是閱人無數,卻很少有人會對一個下人這麼謙和,更何況,還是個遼人,這個大遼使臣,倒是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樣,倩依的眼神變了變,卻很快回過神來,“請!”
皇帝設宴款待,自然沒那麼簡單,看了眼坐在下首的一眾大臣,蕭遠的心底也有了底,他一邊不動聲色地回應著皇帝試探性的詢問,一邊細細地打量著下首的眾人。
文官是沒什麼看頭的,都是些迂腐的文人,成不了大氣候,倒是坐在皇帝下首的高懿德將軍,蕭遠玩味地看了他一眼,是個對手。
自己跟著父親無數次和他交手,占到的便宜屈指可數,在他旁邊的,應該就是他的兒子們了,高瑞,他眯了一下眼,冷笑一聲,看來他過的倒是不錯,當初為了他,他可是損失了不少人馬,連帶著素音都為他受傷了。
主子如此重視高家,究竟是無心之舉還是有意為之,實在是值得考量。
“這次宋遼兩國結為秦晉之好實在是一件千載難逢的盛事。”
“對啊對啊!”
看著那些七嘴八舌的文官,蕭遠的笑意沒有達到眼底,“盛事,”用一個女子來換取兩國暫時的和平,真是一件好事嗎?也隻有這些迂腐的文人想的出來。
“大宋皇帝,久聞宋朝公主個個都是貌若天仙,今天能否讓我們見識一下?”
蕭遠暗叫不好,這個圖魯,八成是喝多了,果然,剛剛還熱絡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作為遼國使臣,蕭遠立刻站了起來,“圖魯將軍不勝酒力,看來是喝多了,圖安將軍,帶圖魯將軍先回去休息。”
“怎麼,大宋皇帝,我堂堂大遼將軍連見公主一麵的權利都沒有嗎?”圖魯顯然沒有把蕭遠的話放在眼裏,看著身旁一動不動的圖安,蕭遠立刻明白了,這是他故意的,這一招夠狠,既讓大宋朝廷失了顏麵,又成功地讓自己下不來台,圖安,果然不是個善茬。
“這些遼人實在是欺人太甚,”高瑞的手已經放到了腰中的劍上,卻被一旁的高殷死死按住,後者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看看皇上怎麼說。”
皇帝也是惱怒的,這些遼人,實在是不像話,從這裏他已經能想見鄧國以後的日子了,想起死去的張瑤,皇上的心裏也是惆悵,但麵子上還是得過得去,“大宋規定,女子出閣前不得與外來男子相見,還請將軍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