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西夏公主李名煙(1 / 2)

濮安懿王府

“宗實,你回來了。”

看著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的母親,趙宗實的內心心如刀割,他一直都知道,父王和母親這麼多年都是鶼鰈情深,恩愛有加,父王的驟然離世,對母親自是不小的打擊。

“娘,我回來了。”他語氣哽咽,在母親的麵前,任何一個孩子都是不需要堅強的。

“給王妃請安。”韓櫻徐徐福身,任氏連忙開口,“起來吧,一家人不必多禮。”

這個兒媳婦,說實話,她不是很喜歡,端莊有餘,卻真心缺失,在帝王之家,最獨少的,就是真心。回想起當初那個真心的笑容,再看看眼前這張妝容精致的臉,她心裏也是不好。

知子莫若母,她能看出,在東京這段日子,宗實過的並不快樂。在幾個孩子裏,宗實,是最像允讓的,也因此他成了她最鍾愛的孩子。

他們父子倆心裏最想要的,不過就是那份純粹的溫暖而已。而現在,宗實雖然是笑著的,可是,他臉上的笑,她看得出來,那都是裝出來的,根本不是發自內心,看了眼已經仙逝的夫君,她心裏的痛苦更深,當初,如果沒有那場牢獄之災,她的丈夫,她的兒子,是不是就不會像今天這麼痛苦?

人人都說,生於帝王之家,是多麼榮耀的一件事,從小就能享受常人所難以企及的榮華富貴,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這背後的辛酸苦辣。

“皇上的使者已經出發,不日就將到達,京城各家的人也已出發,你們,也做好準備吧。”任氏努力壓下心底的那一抹酸楚,宮裏的人,代表的是皇上的意思,就算心裏再怎麼悲痛,為了王府,為了生者,她必須要從長計議,允讓已經不在,她就是這王府的頂梁柱。

靈堂

白,到處都是純潔的白,在這一大圈白色之中,靜靜地躺著已經逝去的濮安懿王,他看上去仿佛並沒有死去,隻是沉睡了許久一般。高滔滔行了個大禮,靜默了片刻之後,終於和母親一起走向悲痛的任氏。

“王妃,請節哀。”這是她現在唯一能說的話。

看著麵前的人,任氏心裏很是感慨,目光觸及她的手指,她不由得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有一種人,她總是能在輕易間就觸碰到人內心最柔軟的深處,看著麵前目光真誠的女孩,她忽然開始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兒子會對這個女子念念不忘。

一個能讀懂人心的女子,自是難以讓人忘懷。

“娘,我先失陪一下,”看著曹氏正輕聲細語地安撫著悲痛欲絕,強顏歡笑的任氏,她連忙走了出去,剛剛離去的那個落寞的背影,定是宗實無疑。

濮安懿王府後院

“你來了?”趙宗實也不回頭,他知道來的隻會是她。

“節哀順變,死者長已矣,活著的人,還要好好地活下去,這樣,才能讓死者安息。”

“你知道,這是哪兒嗎?”趙宗實答非所問,高滔滔環顧著這一片清雅的竹林,“不知。”她雖和趙宗實有著小時的情誼,但濮安懿王府,卻是第一次來。

“這是我父王最喜歡的地方,”趙宗實撫摸著手邊的竹葉,“我父王擅長琴藝,總喜歡在這片竹林裏撫琴,而我,最喜歡的,就是站在父王的旁邊,靜靜地聽著他的琴聲,”悠揚的琴聲似乎還在耳邊,可父王,卻已經不在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對鸞鳳樓的頭牌雨凝情有獨鍾,可是,卻沒人知道,他隻是喜歡她的琴聲而已。在他鄉,見不到父王,聽到類似的琴聲,也會讓他倍感安慰。

高滔滔不說話,隻是靜靜地來到他身邊,“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她第一次主動拉起他的手,“我們都在你身邊,不是嗎?”就算成不了夫妻,身為朋友,她也想給他安慰。

麵對著這樣的高滔滔,趙宗實終於卸下了裝了幾天的麵具,第一次,把她摟入懷中,低聲嗚咽起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不是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而已。

“主子,”阿野一臉擔憂地看著此刻滿臉殺氣的耶律宗真,“要過去嗎?”

“走吧,”耶律宗真轉身離去,眸色幽深,看來,他的計劃得快點進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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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大遼二皇子?”

李名煙揚眉看向正迎向自己的男人,後者淡淡地皺了一下眉頭,卻還是開口,“是,我是大遼二皇子耶律宗緒。”

又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耶律宗緒看著麵前的西夏公主,心裏陡然升起一股厭惡,裝腔作勢的女人,述律烏雅一個就夠了。

李名煙看著即將成為自己丈夫的這個男人,心裏很是滿意,長相英俊粗獷,很有男子氣概,看來皇兄和母後沒騙自己。

“公主,可以啟程去宮裏了。”素聞西夏民風開放,女子都是當男兒教養,但辛遮第一次見到這位西夏公主還是相當出乎他的意料,再看了眼已經明顯不耐煩的主子,辛遮已經猜到這位公主的將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