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李名煙房內
“公主,二殿下來了?”
這麼快,看來最近遇到了麻煩事啊,李名煙冷笑一聲,緩緩從椅子上站起,“給殿下請安。”
“不必多禮。”
眼前的女人臉上盡是笑意,可耶律宗緒卻不難發覺這笑意並沒有達到眼底,“宮裏來的禦廚怎麼樣?”
“禦廚的手藝定是天下無雙,姐姐實在是有心了。”
想起身懷六甲的鄧國公主,耶律宗緒的眉頭微微一皺,麵上卻還是掛著笑意,“今晚我會過來這裏。”
“是。”李名煙的臉上笑意更深,甚至還有著一抹嬌羞,很好,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耶律宗緒很是滿意,“晚上等著本王,”他湊近李名煙的耳邊緩緩說道,很滿意地看著她臉上的嬌羞更甚,“本王還有要事,先走了。”
“恭送殿下。”看著耶律宗緒走遠,李名煙的臉也冷了下來,“阿黛,把我要的東西準備好。”
“公主,”阿黛現在看著李名煙的眼光愈加複雜,避子藥,那種東西喝多了可是會傷身的,李名煙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阿黛略一瑟縮,再也沒敢出聲。
“耶律宗緒,咱們走著瞧。”看到底是誰能笑到最後,看著屋內精良的擺設,李名煙嘴角的笑意更深。
主臥內
“公主,您休息一下吧。”蝶兒小心翼翼地扶著鄧國公主坐下,公主已經懷孕三個月了,眼下正是關鍵的時刻,半點差池都不能有。
“我沒事,”鄧國公主接過蝶兒遞過來的杯子喝了一口,“蝶兒,去準備筆墨紙硯。”
“公主,要那些幹什麼?”蝶兒很是不解。
“當然是寫信了。‘鄧國公主唇角一勾,今天耶律宗緒進宮覲見,想必完顏氏該想到動用自己這張牌了。她摸了摸已經隆起的肚子,算了,就算被利用又如何,反正將來一切都是自己的兒子的。
“是。”雖然不太明白,可蝶兒還是拿來了筆墨紙硯,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她猶豫了一下,“公主,這段日子,殿下,一直都是在別院過的夜。”主子似乎對這件事情一點反應都沒有,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看著糾結的蝶兒,鄧國公主自是知道她想的什麼,“蝶兒,不用擔心,”她慢慢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殿下心裏,不會忘了我們母子的。”
一個能在新婚夜就被丈夫拋下的女人,還不夠格做她的對手,“好了,給我磨墨吧。”
“二殿下到!”
“主子,殿下來了,”蝶兒連忙放下手中的物什,“給殿下請安。”
“在做什麼?”看著一直奮筆疾書的鄧國公主,耶律宗緒有點意外,自從她懷孕之後,就再也沒有碰過這些,今兒個怎麼。
寫完最後一個字,鄧國公主緩緩落下手中的筆,將手中的紙張拿起看了一下,很是滿意地裝進信封裏,“回殿下,”她的目光幽深,“臣妾已經嫁來大遼多日,一直沒有家書回大宋,趁著今兒個精神好,所以就給父王捎了份家書。”
“是嗎?”耶律宗緒的笑意更深,果真是冰雪聰明,自己還沒開口,她就已經猜到了,“辛遮,”他拿過鄧國公主的信,“八百裏加急,務必立刻送到大宋皇宮。”
“是。”辛遮不敢怠慢,立刻拿著信就出去了。鄧國公主微微一笑,“多謝殿下。”
“不用客氣。”耶律宗緒把她摟入懷中,“父皇就該有外孫了,也該讓他老人家開心開心。”手掌處傳來些許微動,他心裏更是滿意。
有了大宋和西夏的支持,耶律宗真,我看你拿什麼和我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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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皇宮
趙禎手裏拿著剛剛八百裏加急送來的信件,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
“陛下,”看著這樣的趙禎,嶽安的心裏也是不安,“公主她,”出什麼事了嗎?他實在很想問出口,但看陛下的神色,他已猜出了幾分,心裏也不由得扼腕,鄧國公主,終究還是要陛下做出選擇麼?這大遼的皇位之爭,大宋卷入其中,究竟是福還是禍,隻怕也隻有陛下才能知道。
“嶽安,去將軍府,讓宗實來見我,”趙禎忽然出聲,
“是。”
“記住,不要驚動任何人。”
“奴才明白。”跟在陛下身後多年,這點機靈勁兒他還是有的。
嶽安逐步走遠,趙禎緩緩放下手中的信,鄧國懷孕了,他是開心的。可在這封信裏,鄧國字裏行間都透露著要大宋助耶律宗緒一臂之力的意思,聯想起邊關的局勢,趙禎的眉頭皺的更緊,眼下大遼動亂,大宋又何嚐不是如此呢?各方勢力為了太子之位都在蠢蠢欲動,內憂外患,大宋何嚐不是如此呢?
“鄧國,你給父皇出了個難題啊。”趙禎喃喃自語,想起已經故去的張瑤,他緩緩閉上了眼,這輩子,身為帝王,他注定要辜負無數個女人,張瑤也罷,曹萱也罷,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