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門開了,完顏氏抬起沉重的麵皮,當看到來人的時候,她的臉色立刻寫滿憎恨,倒是耶律宗真絲毫不在意地微笑,“貴妃娘娘對這兒還滿意嗎?”
“你這個畜生,”她顫抖地抬起手,耶律宗真蹲在她麵前,“貴妃娘娘,您說錯了,”他的臉色一冷,“比起您所做的一切,我的這些,隻是九牛一毛而已。”就是這個女人,自己的母後才會在那樣美好的年紀就溘然長逝,父王十幾年來一直飽受痛苦,他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我對您已經仁至義盡了,”他的語氣森冷,“至少,沒有對您生下的野種趕盡殺絕不是嗎?比起你,我可是仁慈多了。”
完顏氏不說話,耶律宗真也懶得再和這個女人囉嗦,“阿野,送貴妃娘娘上路。”
“是。”阿野長劍一揮,完顏氏立刻應聲倒地,她的嘴角不斷地湧出鮮血,目光已經渙散,嘴裏卻仍是斷斷續續,“我,詛咒你,永遠都得不到心中所愛。”就像你的父親和那個男人,完顏斡頓一樣,永遠都隻能在別的女人身上找尋她的影子,嗬嗬,她的眼角閃出一滴淚花,終於不甘心地閉上了眼。
“阿野,將這個女人挫骨揚灰,我要讓她世世代代都不能轉世為人。”耶律宗真的聲音一片冰冷,眼中再也沒有溫度。
“屬下明白。”阿野嫌惡地看了眼已經氣絕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就該用這樣的方法來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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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州
將耶律宗緒送到後半生將要呆的地方,蕭遠也沒有立刻原路返回,這裏,是他曾經戰鬥過的地方,這次故地重遊,卻又有另一番景象。
“蕭將軍。”
他唇角一勾,自是知道來者何人,“高將軍,許久不見,本將軍倒是對你十分想念。”
他一點都不意外在這裏見到他,高瑞已經跟了自己一路了,除非是傻子才不會察覺。“上次的事情,多謝。”要不是有他帶人暗中接應,隻怕他還沒那麼容易就控製住上京城。
高瑞目光淡淡,“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可是蕭將軍說的,不是嗎?”既然如此,他就還報一下他的功德。此後兩不相欠,他自然也就不用顧忌和他的這一層聯係了。
“高瑞,”蕭遠依舊微笑,“救你的不止我一個。”素音為了他,可還受了傷。
高瑞臉色一冷,“令妹做過什麼,隻怕蕭將軍比我清楚吧。”
“高瑞,你是你,你妹妹是你妹妹,你們兩個人,根本不是一個共同體,”素音固然有錯,但輪不到高瑞來評頭品足。
高瑞握緊了拳頭,良久才鬆了開來,蕭遠的麵色依舊淡淡,兩個曾經鬥得你死我活的人現下在一起,居然有種莫名的和諧、
“高將軍,後會無期。”蕭遠縱身一躍,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高瑞一個人若有所思。
“他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一直隱匿在暗處的韓震此刻也是走了出來,這一次他和高瑞偷偷從邊關來到這裏,雖然高瑞不說,但他不難猜到這定是和他那次被俘脫不了幹係,再一次踩在這片曾經戰鬥過的土地上,不光是高瑞,就連他,此刻心裏也是很不平靜。
不過,雖然不止一次猜想過當初那個讓高瑞逢凶化吉的救命恩人,隻不過沒想到居然是他們的死對頭蕭遠。
“圍魏救趙,”韓震的目光很是玩味,“這個蕭遠,倒是對兵法很有研究。”兩個看似沒有聯係的事,到了高瑞這兒,就全說的通了,想起前不久高瑞私下集結兵力的事情,他的臉又冷了幾分。
“高瑞,”
“我明白,”他知道韓震想說什麼。“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還完這樁恩典,他就不欠他們兄妹什麼了。
韓震看著一臉深思的好友,眼神很是玩味,“怎麼,是不是和蕭遠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戰場上雖是敵手,但人的一生能遇上一個勢均力敵的敵人,也是一大樂事。
“不,”高瑞的眼神越發深邃,“我在想蕭遠背後的那個人,”好縝密的心思,既讓自己欠了蕭家這麼大一個恩典,又成功地從西夏那裏得到了好處,蕭遠的主子,心思之深,不可小覷。
韓震的臉色一冷,“你是說?”
高瑞點頭,“沒錯。”當今大遼的太子,不久之後的大遼的大王,耶律宗真,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這樣的一個人接管大遼,隻怕,大宋又不得安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