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寧殿內,曹皇後看著在她懷裏的寶安,臉上滿是欣喜,這個孩子,倒真是越長越像滔滔,尤其是這雙又大又圓的眼睛,當真是像極了,她越看是越喜歡,這輩子不曾有過自己的孩子,最疼愛的,莫過於自己的外甥女了,現在有了孫女,還和外甥女長得這麼像,她當真是越看越愛,
陳國長公主這陣子隨夫君從西南返回京城述職,今日也是進宮請安,看著在曹皇後懷裏一直格格笑著的寶安,倒也是會心一笑,“沒想到娘娘的孩子都這麼大了,時光倒也過得真是快。”她還記得當初滔滔還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如今,她的孩子,倒也這麼大了。
“萱兒也已經很大了吧,”看著現在的寶安。高滔滔倒也不由得想起當初一直被長公主抱在懷裏的小女嬰,今日倒是沒有跟著母親進宮,也是個遺憾
陳國公主笑笑,“可皮了,天天纏著他父親和弟弟要學武功,”想起女兒她也是搖頭,“女孩子家不好好學琴棋詩畫,偏對那些男孩的營生感興趣,我也是沒有辦法了。”話雖如此,不過,母親看自己的孩子,終歸是越看越愛,陳國公主,自然也是不例外。
和自己倒還真是像啊,高滔滔啞然失笑,回憶起童年的一幕幕。她臉上也是有了笑容,看著牙牙學語的寶安,她會心一笑,就是不知道她的寶安,將來,會不會也是這樣了。
曹皇後顯然和她的想法一樣,她逗弄著懷裏的寶安公主,“我們的寶安將來長大了是不是也想和姐姐一樣啊?”
小小的孩子還不會說話,隻是一個勁地拍著手,所有的人都笑了,陳國公主看著高滔滔,目光忽然移到了她的肚子上,“娘娘,有信了嗎?”
“還沒有。”高滔滔知道她是什麼意思,陳國長公主的臉上閃過一絲猶疑,卻還是開口,“娘娘,您還是,抓緊一點的好。”雖然回京的時間不長,但閑言碎語卻也是已經聽了不少,太子妃的位子,****的位子,覬覦的人,可不在少數。
“有本位在,誰敢造次?”曹皇後知道女兒的意思,這些日子,她冷眼旁觀,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在太子妃生下小皇子之前,本位會好好看著東宮的位子。滔滔,”她笑著看向外甥女,“不用擔心,姨母在呢。”
屋內頓時一片寂靜,連高滔滔也是微微訝異,曹皇後的態度,似乎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不過,對自己,總歸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就對了。她看著身邊的張尚宮,對方也是微微一笑,高滔滔挑眉,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麼?
“娘娘,殿下來了。”倩依的聲音打破了殿內的寂靜,曹皇後連忙開口,“快請,”她心內也是疑惑,這個時候,太子不是應該正和陛下在大殿商議封禪大典的事麼?想到最近太醫院的稟報,她也是擔憂,陛下的身子,似乎早就出現了問題,可是他一直拖著不說,這一次要不是被自己逮個正著,隻怕自己一輩子都會被瞞在鼓裏。
曹皇後心內苦笑一聲,陛下,到現在,還是不相信自己原諒了他麼?
“參見母後,”
“平身吧,倩依,賜座。”
“母後,不用了,”趙曙連忙攔住倩依,“兒臣有些事想和滔滔商量,能否讓滔滔,”
“滔滔,回去吧,”看趙曙的樣子,似乎有話要說,曹皇後連忙將寶安公主抱給倩依,倩依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入高滔滔的懷中,看著懷裏已經熟睡的女兒,高滔滔輕手輕腳地起身,“兒臣告退。”
“真好。”看著相攜而去的一對璧人,陳國公主也是倍感欣慰,“母後,當初您的決策,果然是對的。”
曹皇後笑笑,臉上卻依舊滿是憂慮,畢竟是被曹皇後從小撫養長大的女兒,陳國公主不難猜出曹皇後的心思,“母後,去看看父皇吧,這個時候,他肯定想您在他的身邊。”
這次回來,父皇似乎又老了許多,談起鄧國,臉上更是哀傷,雖說不是一母所生,但畢竟同出自父皇,她對鄧國尚且心存憐惜,更何況是親生父親,
看著孤孤零零一個人呆在大殿的父親,身為女兒,她的心內也是不忍,父皇當年對母後所做的事情,從嶽安那裏,她也是猜到了大半,所以,當初才會讓還隻是貴妃的母後親自撫養自己,為的,也是心內的愧疚吧?
“好。”即便心內還有怨恨,這麼多年,也是夠了。陳國公主笑笑,主動扶起曹皇後,“兒臣和您一起去。”看到妻子和女兒,父皇,該是開心才對。
東宮
“滔滔,這次的封禪大典,你和我一起去,”趙曙看著女兒睡著才小心翼翼地開口,他看著麵露驚訝的妻子,也是歎口氣,“父皇近日身子不好,有些事,必須有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