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耶律宗真的傑作,”高殷放下手中的茶具,不出所料見到高瑞驚愕的眼神,“你是說?”
“沒錯,孫大娘的小菜館能有今天這個規模,耶律宗真功不可沒。”
高瑞有些糊塗了,堂堂大遼皇帝,怎麼會,“高殷,”
“他化名甄宗,在大宋潛伏多年,”高殷淡淡開口,“江南甄家那個神秘的甄姬小姐,就是大遼的甄姬皇後,也是,雨凝的母親。”
高瑞臉色沉重,“所以,他才會知道滔滔,才會對她如此執著。”孫家菜館是他和滔滔最喜歡的地方,耶律宗真知道這兒,想必和滔滔交情頗深,甄宗,甄宗,他是,高瑞忽然想起了什麼,他驚訝地看著高殷,高殷卻是點頭,“沒錯,他就是姐姐口中的那個結義大哥。”
高瑞沉默了一下,“殿下也知道?”
“剛剛知道。”高殷忽然輕笑一聲,“說來可笑,他們三個名義上居然稱兄道弟了多年,隻不過,殿下和姐姐是當局者迷,耶律宗真,卻是旁觀者清。”
“高殷,你今天讓我來這兒,不是單單想告訴我這些,對不對?”高瑞也不傻,“說吧,孫瑜的死,你查到了什麼?”
“毒,”
“毒?”高瑞皺眉,眼睛忽然睜大,“你是說?”耶律宗真下毒?
“對,孫瑜就是撞破了阿誠下毒,所以才招此殺身之禍。”
“殿下中了什麼毒?”
“訣愛,”他注視著高瑞,“大哥,你通曉醫理,應當知道那是什麼。”當初為了能就地治理醫患,大哥可是跟著軍醫後麵學了不少,對這種毒,他應該略有耳聞。
果然,高瑞的臉色已是不好,“安國的死,和他有關?”高瑞捏緊了拳頭,訣愛,男女交合中毒,所生子女會從胎裏感染,安國活不過三月,定是受了訣愛的影響,“寶安怎麼樣?”
“放心,她很好,李太醫說,這種毒,隻有頭胎受毒最深,熬過了投胎,隻要後麵小心一些,無礙。”
“公主知道嗎?”相處多日,他知道公主是個良善之人,怎麼就有個這麼凶殘的兄長,耶律宗真,你也不怕有報應?
“公主以死相逼,才讓他改變了主意,大哥,這是我們欠公主的。”
“???多謝。”高瑞緊握的拳頭終於放下,“所以,上次泰山行刺也是?”
高殷點頭,“惱羞成怒之後給點教訓,不過,”想起最近從大遼傳來的消息,他到底忍不住微笑,“最近,他也是遭了報應。”
高瑞知道他說的什麼,他皺著眉頭,“我這次在西夏,總覺得西夏王和太後,有點不對勁。”太平靜,太安寧,讓他,感到可怕。
“那位西夏公主,倒是有些本事。隻不過,貓,終究是被老虎玩弄於股掌。”這次的事,明麵上是蕭素音吃了虧,可以他對那個女人的了解,這麼陰險毒辣的手段,估計她還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前麵吃的虧還在眼前,再犯可就是傻子了。
大遼的事高瑞不感興趣,他隻關心自己在乎的人,“太子現在如何?”訣愛這種********最是磨人,照這麼看來,隻怕太子已經是中毒至深,“有解毒之法了?”
“李太醫已經在努力。”他能說的,隻有這些,“老天有眼。大哥不必過於憂慮。”
“我明白了、”他緩緩起身,“府裏還有事,我先回去了。”
“大哥,今日之事,還請代為保密。”
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高瑞看著弟弟,終是點點頭,“好。”
高府
“老爺,大少爺回來了。”陳辛的話讓高懿德一愣,“讓他來見我。”
“是。”
高瑞房內,高玨正拉著高瑞的手怎麼都不肯鬆,“爹,你再陪陪玨兒好不好?”她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眼神裏滿是祈求,倒是丁薇板著臉,“玨兒,”這孩子,怎麼越大越沒規矩。
“沒事,”這次送公主出嫁,他頗為心有戚戚焉,他和能有幾年能讓玨兒再這樣在自己的懷裏撒嬌呢,他抱著女兒,寵愛地摸著她的頭,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爹,爹”搖籃裏的兩個小家夥也已經會咿咿呀呀地叫人,嬌妻愛子在懷,他的人生真是不能再圓滿,“大少爺,”陳辛一進門,就見到的是這般一家和樂的場景,他的心中倒也是一陣溫暖,“老爺讓您過去。”
“好。”他哄著手中的高玨,“爹去見一下爺爺,馬上就回來陪玨兒。”
“爹不許騙人,拉鉤鉤。”
“好。”高瑞失笑地放下手中的女兒,“陳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