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中都
聽著大遼使者的話，完顏烏雅束依然還是麵色平靜，絲毫沒有被揭穿的尷尬，臉上的微笑也是完美的無可挑剔，“本王定會謹記大王訓誡，多謝使者相告，來人，送使者出去。”
“王爺，”左右兩旁的心腹皆是憂心地看著烏雅束，烏雅束卻是笑意更深，“無礙，”這一次，耶律宗真隻不過是給了自己一個教訓，到底是沒有動刀弄槍，他心內冷笑一聲，耶律宗真，大遼欺負了女真這麼些年，這北方的主人，也是時候換人做了。
“西夏那邊什麼動靜？”
“回王爺，上次雍州一役，西夏損失慘重，隻怕要休養一段時日，這些日子，西夏一直安分守己，並無異象。”
烏雅束的眸色更深，李諒祚這個蠢貨，居然真的相信單憑一個李名煙就能將耶律宗真掌握在手心，實在是天真至極，“大宋最近如何？”
“一切平靜，隻是，大宋太子，最近，似乎頗為沉迷女色。”最近大宋東宮著實進了不少人，也著實反常，難道大宋太子對太子妃已經厭倦，所以迫不及待尋找新歡？“臣聽說，大宋太子妃善妒，估計太子也是忍受不了，所以才，”母老虎沒一個男人受得了，再愛也隻能保住自己一時，保不住一世。
“是嗎？”這倒真是聞所未聞，
身邊的臣子們對視一眼，“王爺，要不要，”既然大宋太子對美女有了興趣，他們何不投其所好，說不定讓大宋太子一高興，完顏部得到的好處就能更多，比起西夏，如果大宋站在他們這一邊，勝算可就是大了。
“不可，”大宋現在還是趙禎做主，趙禎身後，還有曹皇後和曹家，曹家的身邊，還有高家，如果單單為了討好趙曙而得罪了這些人，豈不是得不償失，更何況，以當初趙曙對高滔滔的執著，這件事，隻怕其中還是另有玄機。
“繼續派人盯著大宋的東向，另外，把不要再盯著絕妃了。”完顏滔受寵，對他這個母家，也隻能是有利無害，更何況，要是將來完顏滔的兒子坐上了皇位，對他，自然隻會是有好處而無害處。
他要做的，就是等，耶律宗真，咱們倆就看看，到底是誰耗得時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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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高滔滔正全神貫注地教寶安認字，“這是一，寶安，跟母妃後麵念，一，”
“咿-咿”
“很好，”高滔滔拿起手邊另一張大字，“這是二，”
“咿-咿”
“不對，這是二，”高滔滔努力糾正著女兒，寶安卻是負氣地揮動著小拳頭，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搖籃裏的趙頊卻也是學著姐姐的樣子揮動著小拳頭，嘴裏還不知在說些什麼，高滔滔看著鬧成一團的姐弟倆實在是哭笑不得，“寶安，跟母妃後麵讀一???”
“娘娘，”張尚宮慌慌張張的聲音傳來，高滔滔放下手中的紙張，“出什麼事了？”
“夫，夫人不行了。”張尚宮上氣不接下氣，剛剛高府的人才來報信，這會兒皇後娘娘已經去了高府，她急急忙忙跑來，就是為了讓娘娘能盡快趕回府，“您快去看看吧，遲了就，”見不到夫人最後一麵了。這句話他沒敢說完，因為高滔滔已是臉色一變，
“娘娘，”張尚宮連忙上前扶住主子，高滔滔卻是搖頭，“去備馬，我現在就回高府。”
高府主臥，平時空蕩蕩的房內現在已經滿是人，高玨拉著曹氏的手，“奶奶，您不要睡，您快和玨兒說話呀。”她的聲音已是哽咽，高瑞連忙扯過女兒，高玨臉上卻已是驚喜，“奶奶，您醒了？”
“娘！”高滔滔一進門就見到母親睜開了雙眼，屋內的人已是跪了一地，“太子妃娘娘。”
“不必多禮。”高滔滔快步走到母親的病床前，“娘，女兒來看您了。”她一向健康的母親，怎麼一夕之間就如此羸弱，高滔滔捂住了嘴，卻還是小聲抽泣起來，曹氏卻是拉住女兒的手，嘴裏費勁地擠出幾個字，“不-要-哭，”
“好，滔滔不哭。”她胡亂地擦幹眼淚，“寶安和頊兒在宮裏，等您好了，我們在一起在宮裏見，娘，好不好？”
曹氏點了點頭，看著一室的兒女和孫輩，她心內也是欣慰，從官家小姐，到將軍夫人，她的一生，也是平安順遂，人總歸是要死的，隻不過這一天，有早有晚罷了。她的目光掃過眾人，在高懿德的身上停了下來，“懿，懿德”
“你們都出去。”高懿德的聲音很平靜，和平日裏的威嚴不同，此刻似乎也是有了一絲軟弱，他注視著床上已是風中燭火的妻子，心內是從未有過的恐慌，看到兒女們都盡數退出，他起身關好房門，來到妻子的床前，“我在這兒。”
“對不起，”這些年，她一直都想對他說這句話，可是，每次話到嘴邊卻都是咽了下去，再不說，隻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你和張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