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您意下如何?”坤寧殿內,高滔滔正向曹皇後訴說著自己的提議,這件事,她已經考慮了很久,現在思靈也已經不小,是時候提出來了。
曹皇後不語,卻是微笑著看向身邊的小人,“倩依,你以為呢?”婚姻大事,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雖亡故,母卻還在,雖然,這母不為人知,可倩依,依舊還是比任何人都有資格說話。
“但憑娘娘吩咐。”倩依的笑容依舊無可挑剔,隻是那緊揪著衣袖的左手泄露了她的情緒,這一切自然瞞不過曹皇後的目光,她心裏低低一歎,麵上卻是不動聲色地看著外甥女,“就照你說的辦。”
“多謝母後。”高滔滔心裏很是開心,“兒臣這就讓大哥進宮,將思靈的名字寫入高家族譜,今後她就是名正言順的高家人了。”她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此刻她也不再久留,“兒臣告退。”
“滔滔的性子,還是那麼急。”看著匆匆離去的外甥女,曹皇後也是搖頭,就算是在這深宮之中的時日也不短,滔滔,卻依舊還是從前那般秉性,思及此她也是心裏一暖,這大概,也是趙曙的功勞才對。
女人,一切都還是來自於那個常伴於她身側的男人,滔滔比起她,倒還真是有福氣多了。
不過,看到倩依紅了眼眶,曹太後也是微微一愣,她抬起手,“別這樣,這是好事,該慶祝才對。”
“娘娘!”倩依忽然跪下,“娘娘大恩大德,小人沒齒難忘。”
“快起來,還有好多事要你準備,”曹皇後拍拍她的手,“本位會和滔滔商議,這件事,讓你主辦。”
“????是。”這麼多年,她沒為這個兒子做過什麼,這一次終於是有了彌補的機會,可是想起另一個,她卻也是眉頭深鎖,布格,應該也很希望哥哥能夠見證自己這一刻吧。
甄家大藥房內,高殷言簡意賅地傳達了高滔滔的意思,“甄大夫,我高家的女兒,可是千金難求,這一次,你是有福了。”
“隻可惜,布格未必願意是那惜福之人。”思靈成了高家人,自己也就成了高家女婿,那自己和哥哥,豈不是就成了對峙的雙方,布格搖頭,他要的,從來就不是什麼大家閨秀,隻是那個小丫頭而已,怎麼所有人都喜歡把一件簡單的事情搞得如此複雜?
屋外傳來些微騷動,布格皺著眉頭,讓她好好看著病人,怎麼外麵如此鬧哄哄,他掀開簾子,沒見到預期的人影,布格壓住心底的不適,“思靈人呢?”他拉住一個夥計。夥計詫異地看著他,“剛剛不是進去給您送茶了?”
“不對,”身邊另一個夥計插嘴,“剛剛思靈姑娘走到簾子外麵的時候,不知道聽了什麼,放下東西就跑了,這會兒不知道,”
“再說一遍,”布格的臉色已是駭人,這個笨女人,裏麵的高殷也是走了出來,“怎麼了?”他看著周圍,“思靈人呢?”
“跑了。”布格聲音冷冷,“這麼笨的女人,不要也罷。”
真是比驢還倔,高殷搖搖頭,“快去周邊找找,別出什麼事了。”東京雖是天子腳下,但也難免會出宵小之徒,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情,到時候可別喜事變喪事,“還愣著幹什麼,跟我去看看。”高殷也不理他徑自往外走,聽著身後的傳來的急切的腳步聲,他搖搖頭,這個男人,還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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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思靈?”
“韓將軍?”
“你怎麼在這兒?”韓震連忙下馬,這個地方經常有地痞流氓出沒,眼看太陽就要落山,她一個不會武的小姑娘,在這兒呆著,很危險,“我送你回宮?”他記憶裏高滔滔對這個丫頭可是視若珍寶,思靈卻是搖搖頭,“我現在不跟著姐姐了。”
“那你,”
“我有師父,”想起那個可惡的男人,她的眼眶又紅了,那個沒良心的師父,她有什麼不好,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她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好吧,勉強有身材,馬上她還會是姐姐的妹妹,高家人有什麼配不上他的,他居然,居然,
“你別哭了。”韓震皺著眉,這個丫頭,怎麼這麼愛哭,倒是和,蕾蕾小時候很像,想起過世的幺妹,他臉色緩了一下,“餓不餓?”
思靈一愣,肚子卻是不爭氣地叫起來,韓震笑了,“走吧,今天本將軍請你去天禧樓大吃一頓,就當,”他勾唇一笑,“彌補當年讓你紮了一天馬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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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沒有?”高殷的臉上難得出現了焦急的神色,身後的那張臉比他更黑,這個丫頭,該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
“主子,您看,那個是不是,”身邊的隨從忽然叫了起來,高殷連忙循聲看去,那不是思靈是誰,旁邊的那個,韓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