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安然臉上滿是喜悅,自己的父親縱然對自己這樁婚事百般不滿,但她清楚,對她這個女兒,他始終都是疼愛的,在大宋,自己最彷徨,,最無助的時候,是他陪在自己身邊,愛屋及烏,連對秉然也疼愛有加,想起當初自己的忤逆,她心裏著實愧疚,父親,真是許久不見了。她的眼眶微微濕潤,李明軒拉住她的手,“安然,相信我。”從今往後,定不會有讓你傷心失望之時。
“好。”她靠在李明軒懷裏,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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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的事,是王兄做的。”公主府裏,雨凝看著丈夫,聲音裏滿是篤定,高殷淡淡一笑,“沒錯,”能如此迅速地查出沒藏椋阿私通敵國,人證物證俱在,也隻有耶律宗真能做的到,“雍州八地的事情,看來也是惹惱了大王。”西夏雖然答應割地,卻是在各處煽動群眾,讓大遼派過去的守衛忙得焦頭爛額,耶律宗真也不是吃素的,自然知道這是何人所為,高殷搖搖頭,這一次,沒藏家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安然的事,是李明軒提的條件,王兄擺平那個沒藏貝藍,換來雍州八地的平安,這筆交易,是大遼占了便宜。”看著李明軒犧牲這麼大換取安然的心安,她也就放心了,當初安然那個複雜的眼神,她時常想起,到底自己對她存了一份歉疚,王兄這麼做,也是為她著想。
“這倒未必。”李明軒這隻笑麵虎對上耶律宗真這隻野心狼,誰輸誰贏還說不準,不過,這不是他高殷該考慮的事情,“布格今日來過了,他怎麼說?”這幾****的身體不是太好,當初李婆走之前告訴過他,雨凝胎裏不足,平日裏要多加注意才好。
雨凝忽然一陣羞澀,“沒什麼,不過是我又有喜罷了。”她甜蜜一笑,高殷卻是愣住了,“真的?”
“當然,高殷,你又要做爸爸了。”她將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腹部,“看,這裏,是遼兒和甄兒的小弟弟。”
“雨凝,謝謝你。”高殷的聲音忽然哽咽,他何其有幸,今生能有她做妻子,他本是冷情之人,除卻父母親人對其他任何事都是冷情冷性,如今卻也是嬌妻愛子在懷,比起李明軒,比起耶律宗真,他更加幸運。
雨凝不說話,隻是在他臉上落下一吻,“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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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宗安,這次出使西夏,務必要小心行事,還有,咳咳,要讓西夏的沒藏太後知道,我大宋不是那麼好欺辱的,咳咳。”大殿之上,趙禎正叮囑著趙宗安相關事宜,上一次安然的事情,沒藏太後那個老太婆擺明了是沒把大宋放在眼裏,趙禎心裏冷笑一聲,大宋每年按時送歲幣,真當他大宋沒人了不成。
“臣明白,”看著咳嗽個不停的趙禎,趙宗安心下也是不忍,雖說父親的死,與陛下有直接的關係,但這麼多年下來,陛下所做的一切,他和弟弟都看在眼裏,這位皇帝陛下,為大宋也算是操碎了心,“還請陛下保重龍體,”
“朕沒事,”趙禎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快去吧,別讓安然等急了。”遠嫁他鄉的女兒,最想見的,大概就是父母了。
想起鄧國,他心下也是酸楚,當年的事,他早已看開,子女本來與父母之間就是緣分,那個孩子,跟自己到底是無緣,鄧國,不過隻是個契機而已。這麼多年,她一個人在雍州,不知道過的好不好,他日在地下見了張瑤,她該怨恨自己吧,她唯一的女兒,被自己害成了這個樣子,恐怕就算到了陰曹地府也會埋怨自己。
“咳咳,”
“陛下,”看著手帕上的血,嶽安臉上滿是驚慌,當年先王也是咳血而死,陛下也不過才年過半百,千萬不能步上先王的老路,“奴才這就去找太醫。”
“不,不要找太醫,”他的身體,自己清楚,也就這幾年了,暫時還死不了,“你把今天的奏折拿給朕看看。”他已是個不稱職的父親,再也不能做個不稱職的君王了。
“是,陛下。”嶽安強忍淚水,從桌案上跳出剛剛送上來的奏折,“陛下,這是,”忽然手裏的東西全都落了地,“快來人!”他不顧尊卑之分上前,使勁地掐著趙禎的人中,“陛下,您快醒醒,不要嚇奴才,”他看著已是手忙腳亂的奴仆,“快去叫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