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遼皇宮內,耶律宗真滿意地聽著手下的彙報,這幾年,阿野越來越雷厲風行,已經頗有自己的風範,這次的西夏之行,不僅僅是警告了西夏,也是賣了大宋一個大人情,幫了任氏就是幫了趙曙,幫了趙曙,大宋就會記得自己的這份大恩大德,他嘴角的笑意更深,大宋,這下子又是欠自己一個大人情了。
“陛下,”紮日勒慌慌張張進來,耶律宗真皺了皺眉,“絕妃出什麼事了?”這一次懷胎,倒是和上一次很不同,看了眼不遠處熟睡的兒子,耶律宗真心裏也是不好,“快說!”
“娘娘她,暈過去了。”剛剛猛地吐了口鮮血之後暈了過去,把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他也不敢隱瞞,立刻就來報信了。
“去絕妃殿。”
絕妃殿內,禦醫已是擠滿了一屋子,見到耶律宗真的身影連忙齊刷刷跪了下來,“娘娘如何了?”
“回陛下,臣等無能,娘娘的身體,似乎很是異樣。”他們互看了一眼,莫不是中了什麼奇毒吧?
“陛下,臣有話要說。”
看著忽然出現的阿旅,耶律宗真雖是疑惑卻也沒有拒絕,“布格怎麼說?”這一次,看來是得用上布格了。
“已經上路了,前方已經來信,不日就會到達。”看了眼不遠處的完顏滔,阿旅的心中已是有了數,這位拜火教聖女,看來也是個烈性子,瞅著耶律宗真焦急的神色,他心內也是歎息,陛下,你這是自作孽,不可活。看完顏滔的樣子,該是中了毒才對,而這個毒,如果他沒猜錯,該是訣愛才對,
當初的高滔滔,不也是如此?隻不過高滔滔是被趙曙影響,而完顏滔,卻是受體,看來前些日子耶律宗真的異樣,改也是源於此才對。
“陛下,邇雅的事,您還是告訴絕妃娘娘的好。”看完顏滔的樣子,該是中了訣愛沒多久,這種毒,本就出自北方,完顏滔出自拜火教,這個曆來神秘的教派對各種奇藥研究頗多,這個毒,怕是完顏滔自己給自己下的才對,陛下,你當真是傷了她的心了。
“阿旅,本王的事。輪不到你操心。”耶律宗真聲音冷淡,“東北那邊不能沒有人鎮守,明日你就啟程,布格的事情,本王自會做主。”
“臣告退。”想到剛剛素音悲戚的眼神,再看著不遠處昏迷的完顏滔,阿旅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也是在這樣的一個午後,那個披頭散發的完顏部貢女,在陰暗的地牢之中大聲詛咒,“耶律宗真,你永遠都得不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注定和你父王一樣孤獨終老。”他瑟縮了一下,背後已是陣陣陰涼。
“娘娘,這是駙馬爺剛剛讓人送過來的。”張尚宮小心翼翼地呈上剛到手的東西,高滔滔卻是舒心一笑,“去告訴駙馬爺,本位知道了。”任氏的病已是好了許多,這一次阿野也是幫了大忙,雖說趙宗安心裏有疙瘩,但在這個節骨眼上,也是顧不上其他了。
趙禎這一病,雖說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但畢竟病來如山倒,所有的事情幾乎都壓在了趙曙一個人肩膀上,朝政之上已經夠讓他煩心,她能幫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娘娘,這些放桌子上麼?”阿實抱著一大堆奏章進了門,高滔滔已是收回了思緒,“放這裏吧。”
“小的告退。”
“娘娘,”張尚宮猶豫了一下,看著高滔滔已是手拿朱筆,打開奏章開始塗改,她終究是沒忍住,“牝雞司晨曆來是大忌,雖說如今殿下恩準娘娘如此,但長此以往,勢必會被人詬病。”後宮不得幹政,是從太祖皇帝開始就有的組訓,從前劉太後專權,但那時聖上尚不滿弱冠,如今陛下和殿下俱在,娘娘如此隻怕是,
高滔滔放下手中的筆,“張尚宮,我心裏有數。”她把已經批好的奏章放到一邊,“待會兒把這些收拾一下,送到太子的書房去,記住,悄悄地。”
“老身明白。”
“娘娘,皇後娘娘讓您往坤寧殿一趟。”倩依的聲音忽然響起,張尚宮也是嚇了一跳,高滔滔放下手中的朱筆,“本位這就前去。”
坤寧殿,曹皇後正聚精會神地抓著寶安公主的小手練字,寶安公主屏氣凝神地寫完了最後一張大字,見到高滔滔前來,立刻扔了手中的筆上前,使勁地往她懷裏蹭啊蹭。
高滔滔看著滿是眷戀的寶安,心裏也是想念,這段日子,趙曙的事,頊兒和灝兒的事已是讓她應接不暇,沒辦法隻能委屈寶安在坤寧殿呆著,看著寶安紅彤彤的小臉蛋,她也是懷念,“在這裏有沒有好好聽娘娘的話?”
寶安公主使勁地點著頭,曹皇後倒是笑了,“這幾日有寶安陪伴,我倒也是輕鬆的很。”宮裏多個孩子也是多謝人氣,當年自己的遺憾,有了寶安之後倒也是得到了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