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噓!”
寶安公主不滿地看了小宮女一眼,隨即又把眼睛重新盯到了縫隙裏,大殿之上,滿朝文武皆是屏氣凝神,臉上滿是嚴肅,可是,她還是能輕易找到那個自己想見的人,
當初一別,她也是再沒有見過他,王銑,這個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年的人,如今居然又是再次出現在自己麵前,老天也著實是眷顧她,寶安心裏也是一陣甜蜜,這一次,她一定不會錯過他。
“殿下,近日西夏那裏傳來訊息,大遼有意向我大宋求親,欲以寶安公主為大遼太子之妃,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哐當!”後麵傳來碎裂之聲,趙曙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阿實連忙去了後殿,卻發現寶安公主正身處一片混亂之中,“公,”他還沒出聲,寶安卻已是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看著滿地狼藉,前麵已是傳來騷動,她也立刻鎮定了下來,“沒事,阿昭,我們走。”
“是。”一直在旁邊提心吊膽的阿昭見到寶安終於願意離去,心裏也是暗自鬆了一口氣,雖然剛剛那番話也是讓自己嚇破了膽子,可至少公主終於願意離開了,是福還是禍,現在,她已不想去深究。
阿實也不敢再久留,徑自回到大殿,看著底下麵色各異的眾人和剛剛說話的汝陽王,再看了眼上首麵色陰沉的趙曙,他心裏也是明白,這個汝陽王,隻怕是要倒大黴了。
“汝陽王叔的消息倒是靈通,這個消息,小王倒是聞所未聞,王叔從何而知。”趙曙聲音冰冷,“莫不是王叔私通西夏,從西夏人嘴中得了這個消息?”
“臣,臣不敢。”剛剛還誌得意滿的汝陽王趙齊也是有些慌了神,他也不過是想殺殺趙曙的銳氣,
眼下聖上病危,論資曆,他可是主政的最佳人選,可現在這位太子卻是絲毫不把他這個王叔放在眼裏,他的眼中閃過怨恨,那個位子,本就不該是趙曙的,論資曆,他哪點比不過這小子?這大宋江山,本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如今卻是被這小子撿了個便宜。
“殿下,汝陽王爺想也是誤聽了小人讒言,還請殿下莫要怪罪才是。”看趙曙的臉色已是全黑了,高瑞心裏也是清楚,這位汝陽王爺,這一次,隻怕是踩到了地雷上才對。
“父皇身體不好,諸位王叔還是謹言慎行,莫要驚擾了聖駕才好。”趙曙的眼神冷冷地掃過下麵站著的一眾宗室王爺,
這些人,平日裏在地方上待的好好的,現在卻是一股腦的都到了東京城,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這個太子再不拿出點樣子,當真以為朝廷沒人了。
“臣等不敢。”殺雞儆猴的道理誰都懂,汝陽王的事,擺明了就是殿下根本就不給他們這些宗室麵子,眼下高家掌握兵權,整個東京都在趙曙的掌控之中,要想翻個猛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晉卿,剛剛你怎麼看?”周圍的人已是三三兩兩退去,蘇軾看著他身邊一直掛著笑容的王銑,心裏也是納悶。
“汝陽王爺,隻怕這次殿下是真的對他動怒了。”
“這還用問,”身邊的蘇轍也是壓低了聲音,“哪壺不開提哪壺,陛下病危,他在這個時候提起寶安公主,殿下怎麼可能不生氣?”
“剛剛那陣響聲,”蘇軾也是皺眉,剛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殿下那裏,他卻是發現在殿下身後,有一雙眼睛一直都悄悄地在盯著殿上眾人,王銑笑了,“剛剛那位,應該就是寶安公主才對。”想來剛剛汝陽王的話,對這位金枝玉葉也是個不小的衝擊,所以才會亂了陣腳。
“那位公主,倒是和小時候一點沒變。”蘇軾忽然笑了,“當年她小小年紀,就那麼盛氣淩人,想來脾氣也是不簡單。”
“公主乃金枝玉葉,又是殿下唯一的掌上明珠,當然難免嬌慣些。”回憶起當初,王銑也是微笑,當初那個盛氣淩人的小女孩,如今,也該是長成小大人了吧,到不知和小時候是否還是相同。
這麼多年,自己見識過不少女人,卻是再也沒有見過一雙如當初般靈動的眼睛,東京城所有人都知道,高家人的眼睛最是迷人,可那雙眼睛,卻是靈氣之中又帶了一絲嫵媚,雖是小小年紀,卻也足以讓人過目不忘,回憶起當初,他也是搖頭,往事如煙,如今卻也是惘然。
“去天禧樓坐坐,”蘇轍提議,這幾日,陛下身體欠佳,早朝散的早,也是無事,王銑還未答話,蘇軾卻已是搶先回答,“還是不去了、”那日遇到那個小子,已是讓自己胃口倒盡,這東京城內的狂徒,到還真是猖狂,“晉卿,你後來見過那個叫,”他想了半晌沒記起那個名字,王銑提醒,“安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