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府,
今晚的夜,格外的冷,也格外的明亮,蕭遠獨自一人坐在屋內,房內的暖爐燃的正旺,似乎想暖了他的身子,也暖了他的心。
“吱呀,”
門開了,見到來人,蕭遠也不起身,隻是在對麵的空酒杯裏斟滿了酒,“坐!”他料到阿旅今晚會來,最後離開之前那個意味深長的目光,他懂!
阿旅不語,隻是拿起早已準備好的東西放在蕭遠麵前,蕭遠一愣,“這是何物?”
“迷情香。”
迷情香?蕭遠立刻打開最上麵的布結,果然,香味沁人,讓人迷醉,“阿旅,”
“當年絕妃娘娘曾用此物,如今,大祭司故技重施,將此物,用在了宋皇身上。”阿旅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蕭遠卻是他放下手中的東西,直直地看著麵前人,“你這又是何必?”陛下的心裏,從來就未有素音,就算是知道了當年完顏滔的作為又如何?你如此做法,也是徒勞無功。萬一惹怒了陛下,
“蕭遠,我能為她做的,也隻有這些。”即使答應過布格,可是曾經滄海,怎麼是說忘就能忘的,他要的,是看到她幸福,所以,這一次,才自己私下做了這個決定,隻是,想為她換來一個幸福的可能。
“?????是素音的錯。”
阿旅笑笑,染上了微醺的他,在燭火的映照下,似乎也是多了幾分溫情,“師弟,幹杯!”
蕭遠一愣,卻也是從善如流,這寒冷的夜,他們兩個孤家寡人,也隻有相依相伴,才能有片刻的溫暖才是。
想起宮裏那個今晚一樣落寞的男子,再看看身邊的師兄,蕭遠也是歎息,陛下,但願你能把握住這現實的溫暖才好。
大遼,大殿
“娘娘,您,要不要進去?”紮日勒的聲音很是小心翼翼,這位蕭貴妃,從當年的跋扈狠絕到如今的清心寡欲,他是看在眼裏,都說這皇宮是最好的煉丹爐,從蕭素音的身上,他可是看到了最突出的表現。
屋內已經恢複了平靜,從剛剛婢女的稟報來看,今日,隻怕師兄也是戳動了陛下的痛處才對,陛下的痛處,她想都不用想和誰有關,“本位先回去了,還請大人好好看著陛下。”
菩提本無語,何意惹塵埃,她早該看清,不是嗎?
看著蕭素音走遠,紮日勒的麵色更加複雜,看著緊閉的宮門,他也實在是忍不住,陛下雖是明君,但今日這般反常,隻怕也是出了岔子才對。
“進來。”威嚴的男聲響起,紮日勒連忙推開門,看著滿地的狼藉,他也不難想象這裏麵已經發生過什麼,“紮日勒,貴妃回去了?”
“是。”
“把這個,修補好。”
“小人明白。”看畫像中那張巧笑倩兮卻已是七零八落的臉,紮日勒不難想見剛剛耶律宗真的憤怒,果然,陛下的憤怒,從來都是隻為一張臉。
“陛下,今晚要不要去,”貴妃娘娘那兒,絕妃娘娘已經故去,這些年,陛下的後宮雖有不少女人,但他看得出來,那些人,一個都沒有走進陛下的心裏過,比起那些人,蕭素音,似乎在陛下心裏的分量更為重一些。
更何況,還有太子和鎮南王這層關係在,陛下親近她,也是無可厚非。
“不用了,今晚本王一個人在寢殿就行。”他曾經以為自己不會是父王,自始至終隻能愛一個人,可沒想到在求而不得之後,自己對那個替代品也是情根深種,兩個女人,他都傷害了,這輩子,他不會再有別人了,就算是素音,他也不願意。
說到底,他和父王,其實是一樣的人,曾經,他怨過父王,可現在想想,帝王之愛,對任何一個女子而言,都是過於沉重,不管是當年的母後,還是現今的高滔滔和,完顏滔。
“是,陛下。”紮日勒不再多言,他緩緩將宮門掩上,看著手中那張依舊巧笑倩兮的臉,絕妃娘娘,您到底比貴妃娘娘幸運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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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院
“參見大王!”
阿野的臉色一僵,頓時頗有些不自然,看著已經悄悄退去的眾人,他沒好氣地攬過曾經的夥伴,“阿旅,你我兄弟,用得著如此麼?”
阿旅的臉上難得浮起笑容,對這個曾經和自己一同在大宋並肩作戰的夥伴,如今的南院大王,他的感情,自是非比尋常,“阿野,”
“這就對了,”阿野的笑容更甚,“走,一起去我南院瞧瞧。”
“等等,”回憶起當初耶律宗真的話,阿旅的心中不無憂慮,“西夏那裏,究竟是什麼情況?”
阿野臉上的笑容一僵,“完顏與今那隻老狐狸如今是出息了,控製了西夏王還不夠,就連西夏都想染指,嘖嘖,李明軒恐怕這些日子也是艱難的很。”南院這裏,雖不比上京,但消息,可也是靈通的很,看著蹙起眉心的同伴,他的笑容依舊不變,“放心,李明軒也不是個等閑之輩,該怎麼做,他心裏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