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愛,細水長流,雖比不上當初的驚鴻一瞥,但經過歲月沉澱,於自己,也是別樣的幸福。
"我先出去,你們慢慢談。"對李明軒,她還是沒辦法直視,當初的那一幕,到現在她還是記憶猶新,倒不是因為害怕,隻是每次見到李明軒,她總會想到李名煙,想起在大遼發生的一切,這麼多年,每次見到真顏的臉,她總是沒辦法原諒王兄,如果他能心軟一點,看開一些,這一切的一切,是否都不會發生?
"王爺此來,究竟所為何事?"看著妻子的影子逐漸消失,高殷也是收回了目光,李明軒卻是在一旁悠閑地坐好,"我剛從汝陽過來,那兒,可是不太平。"
這高殷自然知道,可是,聽著李明軒的話,高殷眉頭皺得更深,他居然還去了汝陽,這李明軒到底想幹什麼?
"阿骨打,已經見過,他的一萬精兵,不會威脅大宋。"
"你給了他什麼好處,完顏與今麼?"那個人可是個瘋子,更何況現在李秉常可是在他手裏,萬一來個魚死網破,隻怕這沒了大王的西夏,局勢,也不是李明軒能掌握的。
李明軒笑,果然,這高殷能在大宋如魚得水這麼些年,靠的,絕不單單是運氣,"你放心,山人自有妙計。"以彼之道,還彼之身,,他相信,那些個拜火教的長老,定能派上用場。
再不濟,總能讓秉常,多活些時日,
想起興慶來的彙報,李明軒也是麵色一暗,這些日子,秉常拒絕了完顏與今的藥,他該感到高興,那些藥,究竟是什麼,他很清楚,吃下去,現在會舒服,可接下來,會更加難受,最後隻能落個心脈俱損,無疾而終。
秉常,你一定要娗住,王叔一定會把那群害你的人給非抓住,你一定要等著。
"這是布格給的清花玉露丸,雖不能解讀,但對陛下的病,一定有好處。"到底李明軒也是大宋駙馬,就當他是給大宋積德了。
"多謝。"李明軒沒有拒絕,現在隻要是對秉常好的,他都不會拒絕,思及剛剛高殷的話,他的心裏忽然有了想法,卻見到高殷搖頭,"不可,"
"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李明軒,布格當日對大遼皇帝有過承諾,此生,不醫西夏人。"耶律宗真對布格兄弟倆有再造之恩,他能來大宋,也是耶律宗真的意思,不然,以布格的心意,是絕對不會來此,更不會成為他高家的上門女婿。
耶律宗真,你果然是技高一籌,塞北名醫,嗬嗬,竟然隻聽命於你,果然,西夏的那些個城池,被你所得,也是情理之中。“完顏與今那裏,你不必擔心,交給我去做。”
縱然不知道他憑什麼有如此之足的底氣,不過,高殷也不難猜出他和阿骨打之間肯定是有了交易,不然,不會故意路過汝陽,“多謝!”這一次,是李明軒幫了他高家,也是幫了他大宋。
李明軒不語,拿起手中的清花玉露丸就往外走,他的腳步很快,與門外的雨凝也是擦肩而過,並沒有在她身上多停留一刻。
雨凝早已看到他手中的東西,看樣子,是高殷給的。
“完顏與今那裏,有人會幫我們收拾他。”
雨凝一默,她不難猜出那個“有人”是誰,倒是高殷麵色淡淡,“雨凝,李明軒這一次,幫了我們大忙。”阿骨打和大遼本就是陽奉陰違,他的本意,也是想和阿骨打見上一麵。
完顏與今畢竟是女真族拜火教的大祭司,阿骨打對他的了解,自然比誰都深,如果能抓住完顏與今的軟肋,隻怕也是惡虎添翼,可如此一來,大遼那裏隻怕也是不好交代,更何況,阿骨打年紀雖輕,卻也是心思深沉,隻怕一個不好,把大宋給繞進去,也是不無可能。
不過,這種種的一切,現在終究是解決了,高殷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多日以來的第一個真心笑容,看得雨凝也是心中一動,
李明軒,這是,贖罪麼?
“他對你早已釋懷,現在他的心裏,是安然,我們無需擔心。”剛剛他看雨凝的眼神,早已沒有了當初的繾綣,有的隻是韶華逝去的感慨,看樣子,這些年,安然公主,也是走進了他的心裏,比起耶律宗真,李明軒倒是個聰明人,癡情固然是好,可把握住眼前的幸福,未嚐不是智慧。
“我明白。”雨凝微笑,安然,想起當年那個複雜的眼神,她心裏也是一喜,李明軒,終究是個有福之人,
不過,想起剛剛李明軒手裏的東西,比起安然,她,何嚐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