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也是笑了,黑暗之中,他將自己麵前的酒也是一飲而盡,“王爺此次前來,也是我大遼的榮幸,不過,”他直直地盯著麵前的人,“本王雖然是梁上君子,不過比起本王,王爺這身奴仆裝扮隻怕是更加的包藏禍心才是。”
阿骨打低低一笑,黑暗之中,這笑容,顯得愈發的不明意味,“這種事,隻怕不隻有本王一個人做過才是,”據他所知,蕭遠的主子,可也是用了同樣的方式。“還有,今日阿骨打所見的那位,隻怕是另有其人才是,”易容,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樣貌,但那份氣質和神韻,是怎麼都替代不了的,今日大殿之上坐著的那個,不是耶律宗真才是,這個答案,雖然自己早就知道,可今日親眼所見,更加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阿骨打,你卑鄙,”蕭遠聲音更冷,他蕭遠是什麼人,此生不會被一個人威脅第二次,阿骨打聳聳肩,“蕭遠,本王以為,你會恨耶律家才是,你的父親韓德讓,當年要不是大遼先王,隻怕也不會死的那麼早才是。”這等大遼皇室的宮廷秘辛,瞞得了別人,瞞不了自己。
“阿骨打,這些話,不要讓本王聽到第二次,”話音剛落,寒光已是閃過,阿骨打看著自己脖子上多出的那把劍,卻也是無所謂地笑笑,“王爺,還請三思而後行。”
“有本王在,你休想動大遼一根汗毛。”蕭遠幹脆利落地收回了劍,聽著屋外傳來的動靜,他冷哼一聲,立刻也是沒了蹤影,屋外,早已守候多時的人已是按耐不住,“王爺,”
“都下去。”雖然屋內沒有一絲光亮,不過阿骨打的怒意卻是清晰可聞,底下的人也不敢怠慢,“是。”
“蕭遠,”阿骨打默默念著這個名字,回想起現在身在大遼的人,他也是搖頭,耶律宗真,你還真是幸運!
蕭府之內,阿旅早已是久候多時,他猜到蕭遠去了哪,今日雖然是姍姍來遲,可女真這陣仗,他也算是看明白了,今日蕭遠這匆匆離去,他也是清楚,看樣子,是有重要的人物到了才是,那個人,他不用猜都是誰。
“王爺,”
蕭遠看著麵前的人,臉色微微緩了緩,“進去說,”
書房內,看著麵色陰晴不定的蕭遠,阿旅默了一下,這些年,就算是在最艱難的時刻,都沒有見過蕭遠這番模樣,看樣子,今晚那個人,定是戳到了蕭遠的痛處才是。
“師兄,”蕭遠撫摸了自己的佩劍良久,方才出聲,上好的九龍玉在燭光的照耀下發出耀眼的光芒,阿旅心裏很清楚那是什麼,他心裏有數,自己的猜測,該是對的。“阿遠,過去的事,再提也沒有意義,眼下我們要做的,是守住大遼江山。”
蕭遠苦笑一聲,果然,師兄是知道的,“阿骨打來了上京,今夜,我去見得人就是他。”
果然!“他怎麼說?”這次他回來,也是為了這隻狐狸,蕭遠搖搖頭,“不好對付,不過,南院的兩萬兵馬已經在東北駐紮,阿野那裏,你不必擔心。”
阿旅蹙眉,倒是蕭遠此刻已經逐漸平靜了下來,“陛下他現在如何了?”耶律宗真在東京的日子已久,也不知道情況究竟如何,國不可一日無君,這些時日,上京城裏裏外外已經有了傳言,這一次阿骨打如果再攪進來,隻怕真的是“紙包不住火”,
“公主和駙馬定會護陛下周全。”有了高殷的保證,他才義無反顧地踏上了大遼的土地,事實證明,他是對的,這些時日他雖在趕路,但大宋那裏的消息他也是了如指掌,陛下已經進了公主府,宮裏也派來了禦林軍,安全,該是沒有問題。
高殷,想起那個許久不見的人,蕭遠也是心裏輕鬆了許多,“公主這陣子可好?”
“兩位公主皆是安康。”無論是雨凝,還是真顏,陛下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布格自然不會辜負。
他們的努力,終究還是沒有白費,蕭遠看著麵前的人,心裏也是舒暢了許多,“這些時日,你就在王府住下,”當時他們對外宣稱振國大將軍去了南院,如果這個時候回將軍府,也是太引人注目,
“好。”阿旅也是從善如流,看著麵前疲倦的蕭遠,他也是眸色幽深,阿骨打,有我舒日旅在,你休想動大遼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