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遼皇宮,大殿
耶律宗真看著紮日勒剛剛呈上來的書信,臉上的表情不明意味,底下的紮日勒心裏也是忐忑,自從陛下回來之後,比起從前,似乎更加是沉默寡言,就連對著太子殿下和鎮南王、大將軍的時候,他也是言語之間少了許多,目光觸及耶律宗真的手,他心內也是不安,
這封信,是公主派人八百裏加急送來的,這陛下先前剛剛從大宋回來,前些日子陛下又暗中讓人送了大批的物件去了公主府,物件都是他親自打點的,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公主雖然是陛下的親妹妹,可這一次,陛下應該不是無緣無故送這許多東西啊,難道是,
“紮日勒,”
“是,陛下,”耶律宗真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思緒,看著主位上威嚴的人,紮日勒心裏也是一緊,雖然跟了陛下這麼多年,不過,對於耶律宗真的性子,他還是沒有完全摸透,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是等閑之輩,再加上這些日子的變化,他自然得更加小心。
“去把太子殿下給本王叫來,”目光觸及自己的手邊,耶律宗真心內也是感慨,他的女兒,不久之後也是要嫁人了,隻可惜,他這個親生父親,隻能遠遠地看著,想起當初完顏信的話,耶律宗真苦笑,這,當真是報應麼?
“是,陛下,”這個時候,太子殿下應該還在和騎射師傅練習劍術才是,陛下今日這是怎麼了,平日裏要召見太子殿下,都是等到殿下下了學之後才讓人喚殿下過來,今兒個這是,
不過,他也不敢再問許多,帝王的心思,從來都不是他們這種人去妄自猜測的,不過,從剛剛耶律宗真的樣子來看,這一次,應該也跟公主殿下有關。
“父王,”
耶律宗真睜開緊閉的雙眼,看著已經出現在麵前,酷似自己的兒子,他的眼中閃過欣慰,這個兒子,如今是和自己越來越像,不止是外表,為人處世、殺伐決斷,比起當年的自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將來就算自己百年之後到地下去見列祖列宗,也是能無憾了。
其實,兩個孩子,都是像了自己,想起遠在大宋的女兒,耶律宗真也是心內一緊,真顏那孩子,和隆緒,是真的很像,血緣這種東西最是其妙,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割舍,這幾年,他看得出來,雖然洪基心裏不說,但對這個唯一的手足,他,是掛念的。
“洪基,想見真顏嗎?”
耶律洪基一愣,雖然剛剛見到紮日勒之時他已經猜出了不一般,父王一向嚴謹,對自己更是要求嚴格,這個時候召自己前來,肯定是有要事相商,隻不過,他沒想到是為了真顏,“父王,兒臣,”
“真顏大婚之時,就由你帶著大遼師團前去。”大遼太子親臨,一來是表示了尊重,另一方麵,也是了了洪基一個心願。
“父王的意思是,”雖然從舅舅那裏已經知道了大概,不過,這次從耶律宗真嘴裏說出來,他還是心理驚了一下,他的妹妹,從來都沒有見過麵的親生妹妹,即將屬於另一個男人,他的心裏,還是難受了一把,“父王,大宋太子,是怎樣的一個人?”
“很專情的人,”耶律宗真想起當初那張堅毅的臉龐也是搖搖頭,趙曙的兒子,和他,倒還真是像,
不過,那張臉,倒還是像滔滔多一點,自己的女兒,和滔滔的兒子,當年自己沒有達成的遺憾,如今在這對小兒女的身上,倒是實現了,“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這也算,老天爺對自己不薄,
“父王,”耶律洪基有些訝異地看著自己的父親,父王變了,確切的說,從大送回來的那一刻起,父王就變了,從前那個殺伐決斷的大遼皇帝耶律宗真,如今,卻是多了幾分仁慈與手軟,甚至對那些逆臣賊子,他都是放過了他們的後人,想起這些日子太醫的話,他心內也是不安,“父王,您要不要?”
“洪基,”耶律宗真打斷了兒子的話,“大遼的天下,以後就是你的責任,你的資質很好,隻要按照現在父王說的去做,將來定不會辱沒大遼先人,還有,”他頓了一下,“你要記住,大遼強大,真顏的生活,才能更加無憂,”雖然有高家作保,可是,真顏畢竟是他的女兒,大宋太子妃,未來的皇後娘娘,在那深宮之中,最重要的,便是權勢,高家這樣的母家固然不錯,可有了洪基,有了大遼,他的女兒,才能永遠幸福。
“洪基明白。”耶律洪基的表情也是嚴肅,真顏,他絕不允許有任何人欺負自己的妹妹。
“去吧,別忘了今日的任務,”這一次,是他幹擾了兒子,雖是如此,身為大遼太子,該做的,還是不能耽擱。
“是,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