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明刀明搶地來,對大遼不會有好結果,報複一個人,最好的辦法,不是要他的命,而是,在他最春風得意的時刻,釜底抽薪,這從雲端墜落穀底的滋味,也是比要他的命更加來的錐心刺骨。
滔滔,那張記憶裏熟悉無比的笑臉浮上心頭,在這本該是春風沉醉的晚上,耶律宗真的心裏也是一片荒涼,難道,你真的這麼恨我?
不,他不相信,這裏麵,肯定有內幕,他知道的,在她的心裏,對趙宗實和自己,如果說過去她心裏的天平還是平穩,那現在,她的心,肯定已經傾斜到自己這一邊了,就算雨凝不說,他,也很明白,
愛之深,恨之切,如果不是因為愛,在大遼的那段日子,她,何至於那麼痛苦,她的心裏,是有自己的,這裏麵,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內幕,
黑暗之中,耶律宗真的臉色更加難看,這內幕,雖然他現在還不能知道完全,可是,絕對與他那些屬下,還有高家,高殷,密不可分,父王當年說的沒錯,
帝王,絕對不能相信任何人,哪怕是一直以來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屬下,也一樣,這一次,如果不是他的大意,他和滔滔,何至於會如此,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偌大的宮殿之內,此刻隻剩下了他一個人,靜的,連一根針落到地上都能聽得見,黑暗之中,耶律宗真忽然笑了,笑得,詭異無比,卻又讓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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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猜的一點都不錯,手裏的密信已是被他捏的緊緊的,下一刻似乎就能撕成碎片,趙曙,你果真是好樣的!
量權相害取其輕,你,果然不愧是我一直欣賞的“朋友,”在大遼和大宋之間,高家人,當然會輕易選擇你,很好,你居然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給我,既然這一切是你一手主導,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畢竟,高家現在,我不能動,也不會動,不論是為了滔滔,還是為了雨凝,對高家,我這個大遼皇帝,終究是矮一截的,可是,你,就不會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陛下!”紮日勒的聲音戰戰兢兢,耶律宗真總算是收回了剛剛紛擾的思緒,“人來了?”
“是!”底下的人顯然渾身都在顫抖,連帶著整張臉都是煞白,真是沒用,耶律宗真心裏更冷,如果不是看在這小子心思還算單純,又沒什麼汙點,他也不至於提拔他成為大殿主管,“讓他進來!”
“陛下!”
“布格,我要的東西,”他從來不喜歡拐彎抹角,當初,讓青瀟子培養了布格這麼多年,可不單單是為了雨凝,神醫的弟子,自然不會隻能治病救人,殺人,一樣也可以,
殺人於無形之中,乃是醫者最高的境界,他耶律宗真從來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底下的這位神醫的弟子,自然也不是,看著已是將手裏的東西遞給戰戰兢兢的紮紮日勒的人,耶律宗真的眼中有著滿意,
比起他的兄長,布格,果然是聰慧多了,
“陛下,此物不會立刻讓人致命,還請陛下放心。”
東西已是到了手中,把玩著手裏的物件,耶律宗真眼中也是有著複雜,這“訣愛,”曾經是讓自己深惡痛絕的毒物,沒想到如今,他居然也,捏緊了手裏的瓷瓶,耶律宗真也是閉了閉眼,母後,您地下有知,千萬不要怪孩兒,
畢竟,這一切,都是他們逼我的,孩兒想要的,也不過就是您和父王當年的相知相守而已,可是,就連如此簡單的願望,那些人,也不願意讓孩兒如願以償,這筆賬,孩兒一定要跟他們算!勉強壓下心底的情緒,看著底下依然還是麵色如常的布格,耶律宗真眼中也是複雜,“這藥,對她,會不會,”他沒有說完,以布格的聰慧,他該明白自己的意思,
當年,完顏斡頓對著懷孕的母後下“訣愛,”到最後讓母後難產而亡,對這種毒,他雖然大致了解,可是這一次,這毒,是下在趙曙身上,滔滔,這個即將和趙曙有著最親密接觸的人,會不會,
心裏有著千萬條蟲子爬過,本該屬於他的女人,今後,居然會在另一個男人身下承歡,身為男人,身為他這樣一個站在世界之巔的男人,絕對是奇恥大辱,可是,就算是如此,他還是不希望她會受傷,“布格,你說實話。”如果傷害到她,那他,就算是要趙曙死,可是,絕對不會是用這樣一種方法,
傷了她,比讓趙曙死,更讓他難過。
“陛下放心,不會,隻是,”
“隻是什麼?”布格話裏的意有所指實在是太明顯,“但說無妨,”最壞的打算,他已經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