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伯父...”媯隼急的不知道求誰才好,“孩兒錯了,孩兒今後再也不行紈絝之事,一定乖乖讀書奮發圖強,您二老千萬別將孩兒送去金碧書院啊!”媯隼幾乎是哀嚎出聲。
“國公爺,二老爺,夫人和二夫人扶著老祖宗往致園來了,眼看著一會就要進院子了。”媯玄裏的小廝急忙地來書房稟報。
“仕仁,你相信大伯絕對是為了你好,事情我已經定下了,你一會不許對老祖宗求情讓她勞神!”媯玄裏不禁頭痛,又想著幸好這會太夫人正好還在修和庵齋戒祈福,不然事情更難辦。
“大伯……”媯隼十分委屈可憐兮兮地喊著,做最後掙紮,“爹……”可是最終還是識相地沒有接著說下去,他從小能飽受家裏人寵愛卻也不光是家中獨苗的關係,更是因為他聰慧懂得看眼色。但他生性疲賴,不喜讀書仕途,這才漸漸長成了紈絝模樣。大伯既然這樣堅決,那肯定是無法挽回了。難道要自殘才能留下來?金碧書院凶名在外,媯隼著實認真在考慮是不是該采取這個辦法。
“給我讓開!再敢攔著打斷你們狗腿!”果然一會的工夫老祖宗由兩妯娌扶著進了書房,致園管家並一眾下人小廝哪敢真攔著。
“媯玄裏!你是要做什麼?”媯老祖宗一進得書房就朝著媯國公怒吼過去,實在不能怪她不給堂堂國公爺麵子,那金碧書院是個什麼地方,她那獨苗曾孫哪敢就往那裏送。媯秦氏同樣是打定主意要護住曾孫兒的:“隼兒乖,來老祖宗這,有我在他們誰也別想將你送入那凶地去,他們誰想要成就功名就誰自己去。哼,自己當年都沒做到的事,還敢委屈我乖乖曾孫!”
“老祖宗,這事真的沒有轉圜餘地了,您當兒子願意將隼兒送去那凶地,實在是...”媯玄裏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跟自己的祖母解釋,果然還沒說完,話頭就被截了。
“這就不是你願意不願意的事!是你老祖宗我,離不得我這命根子,有本事你再給我生個大曾孫子出來!”
見祖母果然又提這茬,媯玄裏臉上訕訕的,別人家都是怪媳婦的,可惜他的媳婦是出自有名的多子多孫的人家根本無可挑剔,因此他祖母和母親隻拿了他來責備。
“老祖宗,我看老爺似乎還真的有難言的隱情啊,要不咱們就聽他說說?”果然還是自家媳婦好啊!
“哼!看他能說出什麼來……”但到底也是親孫子,媯老祖宗口氣還是軟化了些,因為她發現自己那乖曾孫竟然一言不發,沒有跟往常一樣被他大伯和親爹發落時就找她哭訴求護持,看樣子還真的是出了大事。
於是媯玄裏將事情一五一十地交待了一遍。
“好啊!說來說去,還是因為你自己想討好陛下,反而得罪了左相!”聽完後媯老祖宗更是氣得沒奈何,抄起手中的拐杖就想砸過去。而一旁的國公夫人魏氏和媯隼親娘李氏早已經懵了,她們家隼兒將權相與人家英靖夫人私相授受的情事給捅了出去,偏偏那張狄竟是有了真心意,不然不會那般護著。想到這,媯秦氏更是恨恨地盯了媯玄裏。
媯玄裏襲爵十來年,向來是有威風的,可是這威風在自己老祖宗麵前當然是逞不起來的,秦氏那自然是宗室女。何況,這次確實是他的錯,他隻顧討好陛下卻低估了張狄的心意,結果卻要隼兒給自己背下這黑鍋了。如果隼兒四年後能安生從金碧書院歸來,也不求他上進功成,隻要他活著回來,就請陛下立他為華國公世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