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當羅蘭的後衛部隊排成長列通過隘口時,哥爾多瓦人借著夜色的掩護,居高臨下,衝下山穀,包圍了羅蘭的部隊。

最後,查理聽到了那微弱的求援號音,率大軍趕回峽穀。他發現,羅蘭和所有的同伴都已英勇戰死。

這次戰事,後來被文學家加工成為一部著名的史詩,即法蘭西最早的民族史詩《羅蘭之歌》。它以悲壯的情節,感動了中世紀的歐洲人。

23年後,查理又一次越過比利牛斯山遠征西班牙,終於吞並了山南廣大地域,並任命一個兒子為該地總督。

查理一生發動侵略戰爭時間最長的一次,是對北方撒克遜人的征服。他以傳播基督教為借口,從公元772年起,先後發動8次進攻,時間長達33年,最終征服了撒克遜人,使之成為法蘭克國的臣民。

在幾十年的征戰之後,查理的王國已經擴大到了相當於今天的法國、瑞士、荷蘭、比利時、奧地利以及德國、意大利的大部分地區,成為當時西歐空前強大的國家。而隨著版圖的日益擴張,查理對國王的稱號已經不再滿足了。

教皇立奧三世看到查理勢力強大,也為便於和查理共同控製西歐,於是,就為查理舉行了加冕,稱他為“羅馬人皇帝”。查理欣然接受,並正式稱為皇帝。從此,法蘭克王國成為“查理帝國”,查理國王成了“查理大帝”。他把自己的帝國當作了古代羅馬帝國的繼續。

查理統治時期,曾下令教會和寺院辦學,並在宮中成立學院,廣泛招聘僧侶學者前來講學。他還從中等人家和低微門弟人家中挑選子弟,與富貴子弟共同接受教育。甚至任命出身貧窮,學習優異的青年教士為主教。當然,這一時代的文化教育仍然是由教會壟斷的,教育的目的也是為宗教神學服務。

查理對基督教極為熱誠和虔信。他定都阿亨後,大興土木,修建了許多金碧輝煌的宮殿和教堂。所有的大理石柱,是從遙遠的羅馬等地拆除古代建築運來的,隨著建築的興盛,繪畫、雕刻等藝術也有所發展。阿亨的宮廷禮拜堂一直保存至今。

查理還派人搜集和抄寫了許多拉丁文和希臘文手稿,雖然對抄本內容一無所知,但也為後代保留了許多古典作家的著作。

因為查理大帝統治的王朝叫加洛林王朝,所以後來的曆史學家又把查理時代的文化稱為“加洛林文化”。

查理死後不久,帝國就出現了分裂。到了公元843年,他的三個孫子各自為王,帝國一分為三。以後的西歐各國就是在此基礎上逐漸發展起來的:東法蘭克王國成了以後的德國,西法蘭克成了以後的法國,東、西部之間的地區成了以後的意大利。法蘭克人的語言也出現明顯的分化,形成了法語、德語和其他西歐國家的民族語言。

楊繼業

在中國山西省代縣城裏,有一座頗有氣派的鍾鼓樓。在它的正麵和背麵分別懸掛著“威震三關”、“聲聞四達”兩塊巨大的題匾。傳說這是人們為紀念楊家將不朽功勳,而流傳至今的一處珍貴遺跡。

提起楊家將,人們首先想到的便是楊繼業。曆史上,這位名震關內外的名將,從小就擅長騎射,愛好打獵,武藝也高,20多歲便入仕太原的北漢政權,受到北漢皇帝的信任和重用。當時,宋太祖已經建立大宋王朝,全國統一大局已定。楊繼業便向北漢皇帝提出了“奉國歸宋”的建議,遭到反對。但他並未變心投宋,而是舍命保衛北漢政權。後來,北漢戰敗,楊繼業卻仍在城南與宋軍苦戰。宋太宗早就聽說楊繼業是一員勇將,便派北漢亡國皇帝的親信前去勸降。見到皇帝派來的勸降使者,楊繼業悲憤地大哭了一場,投降了宋朝。宋太宗任命他為左領軍衛大將軍,知代州兼三交駐泊兵馬部署。他駐守於代州,並於雁門之戰中將契丹擊破。後來就有了一旦契丹見到楊繼業的軍旗,即立刻退兵的轟動名聲。人們給楊繼業起了個外號,叫做“楊無敵”。這以後,楊繼業一直在北部對契丹進行備戰。

楊繼業的顯赫戰功,使得一些心胸狹窄的同僚妒火中燒。一些人給宋太宗寫匿名信,詆毀楊繼業。宋太宗沒有輕信,而是把這些謗書封好交給楊繼業,表示了對他的信任,也使楊繼業更加為宋王朝拚死效命。

雍熙三年(公元986年)正月,宋太宗為了徹底解決契丹對邊境的騷擾,執意全麵進攻契丹,下詔分兵三路進行北伐:東路由大將曹彬、崔彥進率主力從雄州出發北攻幽州;中路由田重進統率,由定州攻飛狐;西路由潘人美、楊繼業統率,出雁門關,攻朔(今山西朔縣)、寰(今山西朔縣東)、雲(今山西大同)、應(今山西應縣)等四州,最終目標是三路大軍會師幽州,與契丹進行決戰。三路大軍同時前進,東路軍剛出擊就遇到契丹主力的迎擊,大敗於歧溝關;中路軍聞聽東路敗北,也不戰而潰;隻有潘、楊的西路軍,出師僅兩個月,便戰果累累,收複了朔、寰、雲、應四州之地,兵鋒直抵桑乾河。但是,由於東、中兩路守軍的潰敗,他們就成了孤軍深入。契丹在打敗東路和中路兩路宋軍後,調集十萬精銳,全力向潘、楊部占領的寰州壓來。朝廷命令潘、楊率軍護送朔、寰、雲、應四州百姓立即遷回代州。在當時大兵壓境的時刻,要完成這一任務非常艱巨。楊繼業經過周密思考,提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先派人密告雲、朔等州守將,等我軍離代州北上時,令雲州民眾先出,我軍到達應州時,契丹必定會派兵迎戰,這時,命令朔州民眾再出城,同時派騎兵接迎,另派1000弓箭手守住穀口,這樣百姓就可安全內遷。

對於楊繼業這個切實可行的方案,監軍王銑和主帥潘人美卻堅決反對。他們為了爭功,硬要楊繼業率兵去打寰州。王銑說:“你有幾萬精兵為什麼還這樣膽怯?應當直接出雁門關北上!”楊繼業說:“不行,這樣做,隻有失敗。”王銑陰險地說:“你不是號稱‘楊無敵’嗎,為什麼不敢與敵人正麵交鋒,難道你還有不可告人的打算?”楊繼業氣憤地說:“我這樣做不是怕死,而是要最大限度地減少損失,完成好皇上交付的使命。你既然這樣責問我,那好吧,我現在就遵命前往。”出發時,楊繼業流著眼淚對潘人美說:“這次出兵,必定失利,我是北漢降將,蒙皇上大恩,我願以死報國。”他又用手指著陳家穀(今山西朔縣南)說:“你們務必在兩翼布置強有力的弓箭手,我轉戰到這裏,你們就出兵夾擊,不然我們會全軍覆沒。”說罷,楊繼業就率兵出發了。經過兩場惡戰,因寡不敵眾,楊繼業戰敗。退到陳家穀時,王銑、潘人美卻率軍早已離開了穀口,楊繼業得不到接應,陷入重圍。雖然他奮不顧身,英勇作戰,終因寡不敵眾,身負重傷,墜馬被俘,最後不屈絕食而死。他的兒子楊七郎也在這一次戰鬥中犧牲。

楊繼業戰死的消息傳到東京,朝廷上下都為他哀痛歎息。宋太宗喪失了一名勇將,自然也感到難過,把潘人美降職處分,王銑革職查辦。

楊繼業死後,他的後代繼承了他的事業。所謂楊家將,其後曆經五代,一直都在北方與契丹進行作戰。兒子楊延昭、孫子楊文廣在保衛宋朝邊境的戰爭中都立了功。他們一家的英勇事跡受到人們的傳誦和讚美,民間流傳的楊家將故事,就是根據他們的事跡發展起來的。

拉法葉特

美國第一任總統華盛頓之所以能夠成就其偉業,除了他本人的天賦、努力奮鬥之外,還得力一大批同仁的輔佐。法國的熱血青年拉法葉特便是他的得力助手之一。

正當華盛頓領導的大陸軍和民兵同英國殖民軍浴血奮戰之時,法國陸軍年僅20歲的青年軍官、自由派貴族拉法葉特為了支援美國人民的獨立戰爭,不顧凡爾賽宮廷的反對,告別了年輕的妻子,乘著自己裝備的“勝利號”船於1777年7月來到了美國費城。

7月的費城,烈日炎炎,暑氣逼人。拉法葉特急於上前線,冒著高溫酷暑匆匆趕到大陸會議外交事務委員會辦公室正式申請參加大陸軍。拉法葉特直接給大陸會議主席寫信,要求以誌願兵的身份參加大陸軍,不取軍餉和報酬,為美國獨立事業服務。這種高尚的精神使大陸會議主席感動萬分。7月31日,大陸會議決定給拉法葉特授予美國少將軍銜。

拉法葉特渴望會見正在費城的華盛頓將軍,華盛頓也十分欽佩這位來自法國的熱血青年,從他的身上看到了各國有誌之士對美國自由事業的有力支持。

在費城的一次宴會上,華盛頓和拉法葉特第一次會麵。拉法葉特憑著華盛頓的不同凡響的風度和外貌,馬上就從簇擁著他的眾多將領中認出了他。同高大的華盛頓在一起,拉法葉特顯得格外瘦小纖細,頭上長著微紅色的頭發,一對明亮的眼睛呈淡褐色,華盛頓一見麵就對拉法葉特產生了好感。宴會結束以後,兩人又留下來繼續進行了有趣的交談。

華盛頓邀請拉法葉特到司令部任他的副官,拉法葉特欣然應允。華盛頓還告訴他,在美國無法得到法國宮廷那種豪華舒適的生活條件,因為他已是一名美國士兵,必須盡快適應美國軍隊的習慣和生活方式。拉法葉特滿口答應,說他對艱苦的生活條件早有思想準備。

一周以後,拉法葉特滿懷喜悅地隨同華盛頓騎馬從費城來到郊外的大陸軍軍營,開始了他在美國的戰鬥生活。在軍營生活了一段時間,拉法葉特寫信給在法國的朋友說:“他們有11000人,武器裝備很差,衣著更差,給人以一種光怪陸離的印象。他們穿著顏色斑駁的服裝,有的還赤身裸體,棕色亞麻布做的獵人衫要算是最好的衣服了。他們的戰術同樣不正規。除了最矮的人站在前列以外,其他人混合編隊。盡管這樣,他們仍然是一群有熱情的軍官指揮的英俊的士兵。”由此可以看出,美國大陸軍的生活條件盡管很艱苦,但拉法葉特仍然充滿著樂觀,並對大陸軍官兵懷著敬佩之情。

拉法葉特來到大陸軍營地以後,與華盛頓形影不離,結下了深厚的戰鬥友誼。華盛頓還曾因為在拉法葉特麵前列隊檢閱大陸軍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似有出乖露醜之嫌。而拉法葉特則很有禮貌地表示他是來向美國軍隊學習的,而不是來當教練的。這樣的話,華盛頓及其他大陸軍官兵很樂意聽。

華盛頓為了長大陸軍的誌氣,滅敵人的威風,組織大陸軍在費城市區進行遊行示威,沿著河濱路——栗樹街路線繞城一周。為了使這次示威盡可能威武雄壯,事先煞費苦心做了充分準備。全體官兵都保持著整齊的隊列,拿好武器,隨著每一個旅中間傳來的軍鼓聲和軍笛聲,步伐一致地向前行進。華盛頓騎著馬,在許多參謀人員的伴隨下,走在隊伍的最前頭,拉法葉特與他並肩而行。革命黨人和人民群眾從這一景象中獲得新的希望和鼓舞。他們在華盛頓的隊伍經過時,拚命鼓掌歡呼。

華盛頓和拉法葉特在戰場上結下了牢固的友誼。在炮火連天的戰鬥中,他們生死與共,在獨立戰爭最後決戰的時刻,他們共商大計,運籌帷幄。戰後,華盛頓解甲歸田,拉法葉特告別了華盛頓返回自己的祖國,他們又書信來往於大西洋兩岸,互通音訊,共敘友情。這是一種神聖、高尚而又奇特的友誼。一位是法國封建宮廷裏的貴族,一位是北美革命軍的總司令;一位是血氣方剛的青年,一位是正當壯年的將軍;一位熱情奔放、感情衝動,一位沉著冷靜,不露聲色。是什麼力量把出身、經曆、性格、氣質、年齡如此不同的兩位英雄聯結在一起呢?是為正義、自由、獨立而鬥爭的共同理想,是戰爭的烈焰把具有相同英雄本色的人熔鑄成一塊不可分割的鋼鐵,也是華盛頓和拉法葉特珍視友誼的結果。華盛頓雖然外表嚴肅,但內心充滿感情;他不輕信別人,卻十分珍視友情。後來拉法葉特身處逆境,他仍一如既往地加以關懷。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美國人民反對英國殖民統治的鬥爭得到了世界各國人民的支持。許多有誌之士,熱愛自由的人民,不惜遠離家鄉來到艱苦的美國戰場,同苦難中的美國人民並肩作戰,有的甚至獻出了生命。

年輕氣盛的拉法葉特除了給華盛頓出謀劃策以外,還經常請纓出戰,要求華盛頓允許他親率部隊上前線去同英國殖民軍作戰。有一次,華盛頓派拉法葉特率領2000名士兵去前線參戰,以切斷費城同外界的聯絡並監視敵人的動向。拉法葉特在極其困難的情況下,出色地完成了任務。拉法葉特作戰非常勇敢,經常衝在部隊前麵,有一次在戰場上腿上中了一顆滑膛槍彈丸,仍然堅持指揮部隊戰鬥。

1779年聖誕節前一天,拉法葉特的夫人生了一個兒子。拉法葉特趕回了法國。

當時,美法同盟條約已經簽訂,法國宮廷雖然已向英國宣戰,並從物資上公開支援美國,但在選擇同英國決戰的地點問題上瞻前顧後。因此,派遣遠征軍去美國的事久拖不決。正在此時,重返巴黎的拉法葉特為促進法軍援美作出了很大貢獻。

幾個月來,美國著名的社會活動家、科學家富蘭克林在巴黎積極活動贏得了凡爾賽方麵的好感,獲得了一筆300萬利維爾的貸款,但是後來法國政府變了卦,隻同意將貸款中的四分之一用於供應軍需品。拉法葉特獲悉此信息以後,就利用自己的地位和社會關係同政府要員商談,提出從王室的軍需庫裏撥出15000人的全副武裝和一定數量的火藥運往美國。他還建議國王向美國提供資金為美國士兵購置布匹。這位年輕的貴族還告訴法國外交大臣,美國的獨立“對我們自己國家的榮譽和福祉”很重要,因此法國必須重視“下一次戰役”。

對於拉法葉特為促進法軍援美所作出的努力,華盛頓和美國人民深為感激。華盛頓從西點給拉法葉特發出的信中說:“您對自由事業的無限熱心,您對這新生世界的深情厚誼,您在美國及返法後為合眾國所作的不懈努力,您對美國人民無微不至的關心,以及您對我要求嚴格而又始終如一的友誼,已經把我最初見到您的感覺——尊敬與喜歡,轉變為完完全全的熱愛和感激,而這種感情不會由於時間與距離的變化有所減損。不論您以何種身份——以英勇無比的法軍統帥的身份(如果情況有此需要),或者作為美軍的少將師長或幹戈平息解甲歸田後作為私人朋友與伴侶——我都將以熱情的友誼歡迎您到哥倫布的土地上來,並歡迎您光臨寒舍,但無山珍海味和豪華的享受,隻有家常便飯和親切的款待。”

外表威嚴,有時甚至火氣挺大的華盛頓將軍從不輕易吐露內心的感情,然而他在這封信中卻洋溢著一種真切、誠摯的情感。

美國朋友的感謝和讚揚更鼓舞了拉法葉特的鬥誌。在組織遠征軍的問題上,他針對別人對他的誤解而強調指出:“如果我純粹被爭當指揮官的欲望所驅使,那麼他們在美國給予我的已比我在此乞求的多得多!”

最後,法國宮廷決定讓拉法葉特重返美國在大陸軍中繼續任職,並指派一位沙場老將出任法國遠征軍司令。這位將軍就是羅尚博,他在拉法葉特出生以前就已經是一位準將,19歲時他的軍銜已同拉法葉特在美軍中的軍銜相同。拉法葉特孩提時已聞知羅尚博的大名。對這一人選,拉法葉特認為是適合的,因為“他確實是一位出色的軍官”。

拉法葉特根據在美國的實踐深知處理好美軍和法軍的關係至關重要,因此他再三向宮廷建議:法國遠征軍應受華盛頓的指揮,以免引起糾葛與不和。法國宮廷根據拉法葉特的建議,決定法國遠征軍司令是華盛頓的第一副手,為此授予羅尚博以中將軍銜,使他的軍銜僅僅低於華盛頓,而高於華盛頓以外的所有美國軍官。戰役計劃則由華盛頓同拉法葉特合作決定。法國政府這些決定不僅給華盛頓增加了一支全副武裝的軍隊——幾乎是他直接指揮的部隊的兩倍而且也使這位美軍總司令置於不受其他力量製約的獨立地位,既無需同大陸會議商量,也不必向法國國王在美國的代表彙報而動用這支部隊,成了一名真正的、名副其實的總司令。

1780年春,拉法葉特準備重返美國前線。出發前,他頻繁參加社交活動,同親朋好友辭別。2月29日清晨,拉法葉特身穿藍、白、金相間的美國少將製服去凡爾賽宮向國王和皇後辭行,皇後對他能夠推進法美共同事業抱有信心。下午,拉法葉特穿著同樣的製服出席了前法國路易十五的外交大臣舒瓦瑟爾公爵舉行的宴會。會上,英國前首相沃波爾的侄孫對拉法葉特的少將製服表現出輕率的驚訝,還對美國軍隊衣不蔽體的狀況評頭論足。拉法葉特雖然無名火起,勃然變色,但仍然冷靜機智的回答他說,美國人有許多各不相同的製服,不是所有美國軍隊都穿得同樣好,但是俘獲英國軍隊的美國人幾乎全是赤身裸體的。話音剛落,沃波爾的侄孫尷尬不堪。

拉法葉特於3月20日登舟返美。他遠眺一望無垠的大海,心中憧憬著未來的戰鬥。他的口袋裏裝著一封富蘭克林寫給華盛頓的信,在信中,富蘭克林讚揚了這位年輕軍官為了“我們祖國榮譽”而表現出來的熱情以及他“對我們的事業”和對華盛頓的牢固感情。後來,華盛頓在給富蘭克林的回函中也說:“來函已由我們的青年朋友、藹然可親的拉法葉特侯爵帶到,獲悉一切,至以為感。侯爵在法國為我國所作的一切努力,進一步證明了他對我們這場偉大事業的激情,也使我們加深了對他的敬愛。”

經過38天的航行,拉法葉特乘坐的“埃爾米諾”號船於4月27日到達美國馬薩諸塞州東北部的馬布爾裏德港。翌日,他由水路到達波士頓。拉法葉特重返美國的消息不脛而走,他受到了美國人民的熱烈歡迎。一位法國人情不自禁地評論,拉法葉特在波士頓受到了比兩年前更為熱烈的歡迎。

7月10日,羅尚博率領6000名法國遠征軍也順利抵達美國羅得艾蘭的紐波特。法軍抵美之日,正是英軍在美國南部暫時猖獗之時。駐守在南卡羅來納查爾斯頓的英軍將領康華裏被一時的勝利衝昏了頭腦,在坎寧擊敗蓋茨將軍指揮的一支美國軍隊以後,他便想把美軍逼到弗吉尼亞聚而殲之,一口吞掉美國的南方軍團。但是,康華裏低估了美國軍民的實際力量。因此,他的一廂情願的計劃連連遭受挫折。

華盛頓獲悉南方連連勝利以及法國海軍即將抵美的消息以後,他確信同英軍決戰已為時不遠。然而最重要的是正確選擇決戰地點,這是關係美軍成敗的關鍵性的一著棋。

拉法葉特返美不久,便同華盛頓討論了如何選擇同英軍決戰的地點問題。當時,拉法葉特向華盛頓建議三個決戰地點可供選擇:一是美國南方,二是紐約,三是加拿大的哈利法克斯。華盛頓反複考慮,認為在紐約決戰是上策。後來,情況發生了變化,一是法國海軍不便進入紐約灣,二是英軍已經察覺了美法聯軍準備圍攻紐約的戰略意圖。為此,華盛頓又同拉法葉特、羅尚博等人會合在他的家鄉芒特弗農山莊,經過反複研討,他們正式決定,一方麵嚴格保密,故作繼續進攻紐約的姿態欺騙英軍,另一方麵采取聲東擊西的策略,選擇在約克敦聚殲英軍。

1781年10月14日,美法聯軍開始向英軍發起總攻。美軍連續幾天的炮擊,英軍岌岌可危。17日英軍將領康華裏率8000名英軍無條件投降。19日舉行了莊重的受降儀式。

約克敦勝利的消息像春雷震撼北美大陸,美國舉國上下一片歡騰。約克敦的勝利是值得美國人民大慶一番的。因為它是獨立戰爭過程中最大的一次勝利,它標誌著美軍的戰略反攻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自此以後,美英雙方幾乎停止了重大的軍事行動,正如拉法葉特所說的一樣,“戲已經演完”。

華盛頓與拉法葉特的友誼是牢不可破的。美國獨立戰爭結束以後,拉法葉特於1782年回國。此後,他們一直通信,始終保持著常青的友誼。在華盛頓辭去總司令職務,退居芒特弗農山莊不久,拉法葉特曾於1784年8月懷著對華盛頓的崇敬和熱愛之情,再次遠渡重洋,來美國專程看望華盛頓,他們在山莊裏度過了一段最愉快的時光。1789年法國大革命時,拉法葉特任巴黎革命軍總指揮。他為了讓華盛頓分享法國革命者的勝利喜悅,特意把打開巴士底監獄的鑰匙寄給華盛頓作紀念。法國大革命失敗後,拉法葉特在逃往荷蘭途中被奧軍俘虜入獄,他15歲的長子隻身逃到美國,華盛頓立即設法安排照料,後來又親自將孩子接到芒特弗農山莊,把孩子置於自己的精心照料和愛撫之下。後來,得知拉法葉特獲釋後,華盛頓悲喜交集,把啜泣的小拉法葉特緊緊摟在自己的懷裏,並讓孩子捎信給他爸爸,說他們之間的友誼是永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