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明明就是你們家老太太自己鬧騰累暈的,你們可別瞎說。”
“可不是,俺們大家夥可都看著呢。”
大家又是一陣七嘴八舌,愣是一個人都沒有幫著任家說話的。大家夥也不傻,到了這個時候明顯看出來這任家想訛人,而餘家老二媳婦又是個厲害的。再有裏正幫忙,眼瞅著任家那主意要落空,誰幫著他們家。
再說,這樣的事兒本就是大家夥所不齒的,你說一個屯子裏住著,居然還陷害自己屯子裏人,誰知道哪天就被這任家陷害到自己頭上,所以大家夥都是同仇敵愾的。
特別是那些女人,一想到任家下一個可能陷害他們自己家的男人,那一個個恨不得把任家的人給吃了似的。他們最恨這種沒臉沒皮的女人。自己不幹不淨不說,還得帶壞了屯子裏的爺們。
“大家夥都說話了,你們還有啥話說?”裏正板著臉,“莫非你當我老糊塗了,就來欺負我不成?”這話說得就重了,任家老大訕訕的不敢吭聲。
“到底是咋回事兒,你們都說說。”裏正坐在麥芽兒讓出的凳子上,“正好老少爺們都在這,也讓大家夥評評理。”
這會兒任家老太太也緩過勁來了,也不說別的,就嚷嚷道:“裏正啊,俺們家大丫頭跟餘家老三那定親的事兒你可是知道的啊,明明說好了夏天成親,可這都眼瞅著過年了他們還沒信兒,俺這做娘的著急上火的,就想著趕緊跟他們商量商量……誰曾想啊,他們家都是胡子啊,又是打又是罵的,我這老胳膊老腿的都被他們欺負啊……。”說著又要嚎啕大哭。
木二突然咳嗽一聲,彎弓搭箭。
任家老太太嚇得趕緊閉嘴,木二哼了一聲,放下弓箭。
麥芽兒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木二樂滋滋的衝木一挑挑眉。
“裏正你瞅瞅,他們這是要射死俺們啊。”任家的一個媳婦扯著脖子嚷嚷道。她是真的怕了,不都說這餘家好欺負嗎,咋這會兒一個個像狼似的那,還有那老二媳婦,當初不是差點兒被禍害死嗎,咋還幫著餘家呢?
要不是自認餘家二房不會幫忙,他們也不敢這麼打上門來。
誰曾想好處沒撈著還被堵在這裏,老三媳婦稍微說了兩句就被打的豬頭似的,她是真怕了。
“他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哪裏懂得什麼射箭,不過就是玩玩,瞅把你們給咋呼的。”麥芽兒冷笑,就招呼木二,“木二啊,快收起來你那玩具,人家膽小,別再嚇出毛病來訛上你。”
木二恭敬的答了一聲“是。”把弓箭背到身後,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夫人也太能忽悠了,他這弓箭野豬都能射死,夫人居然還說這事玩具。這玩具真是好玩啊,真希望多點兒。
眾人都憋著笑,一臉怪異的盯著任家眾人。
裏正咳嗽了一嗓子,“你們家閨女不是要嫁給什麼木匠兒子嗎,當初還鬧得不可開交的,咋又說是老餘家不娶你們閨女呢,這話是咋說的?”
“就是,嫌貧愛富的,咋地,被人拋棄了又想惦記俺們老三啊。”王氏大著膽子喊了一嗓子。“什麼玩意呢!”
裏正瞪了她一眼,王氏嚇得一縮脖子又躲回餘天生身後。
“別當誰都是傻子。”唐滿倉突然道:“你們兩家正好也沒正式婚約,當初餘家給了你們十五兩銀子算是定錢,可咱們莊戶人家沒那麼多講究,這還沒到官府備案,這麼地吧,反正事情已經鬧成這樣了,我看你們任家把銀子給餘家退回來,這事兒就這麼地了吧。”裏正看了一眼麥芽兒,見她微微點頭就大聲道:“不然這事兒鬧到哪都不好看。”
莊戶人家一般下了聘禮也不去官府備案,很多都是成了親之後才去的。一來路途遠不好折騰,二來大家這個觀念也不是很強烈,覺得鄉裏鄉親都知道了那就是真正的定親了。
不想這事兒居然被唐滿倉拿來做文章。
早在讓旺財媳婦去找裏正的時候麥芽兒就交代好了,如果任家識時務,那麼這個事兒就這麼算了。反正餘家沒啥損失,大不了再給餘田生劃拉一個姑娘就是了。
任家老太太一聽,不但婚事不成還要退銀子,當時就不幹了。
“那哪成,俺們可是收了銀子的,俺們家可是守規矩的人,就得把閨女嫁過來。俺們也不多要彩禮了,這麼地吧,明天就讓閨女收拾東西嫁過來,也不用大操大辦的,村裏人都知道就成了。”任家老太太眼珠一轉幹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