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具爭議的是,2005年陶本伯格(TaubenbergJK)等在Nature上發表的1918年大流感病毒的基因組全序列,以及同年杜貝(TumpeyTM)等在Science上發表用反向遺傳技術(Reversegenetictechnique)複活1918年高致病性流感病毒的研究報告。這二篇文章發表前,政府當局認為,這些研究“在生物安全方麵過於敏感”而不宜公開發表。但最終由“國家生物安全顧問委員會”(NationalScienceAdvisoryBoardforBiosecurity,NSABB)完成的評估認為:這些研究結果“對於預防未來的流感大流行的作用遠大於亂用此結果的潛在危險”,因而準於論文公開發表。目前有100多種病原微生物,包括天花、炭疽、以及埃博拉病毒的基因組序列在互聯網上都唾手可得。
顯然,基因組時代的生物醫學研究正處於一種二難的困境。一方麵這類研究為重大疾病的預防和治療提供了新的可能性,法律明令禁止這些研究顯然不利於醫學科學的發展。但另一方麵它又確實在生物安全方麵具有明顯的潛在危險性。在生物醫學研究進入後基因組時代,人們對生物安全方麵的憂慮進一步增加了,正如NSABB主席卡斯伯(KasperD)指出的那樣,“顧問委員會確實對製造生物武器的潛在危險表示擔憂,一個為邪惡組織服務的聰明科學家,很有可能利用這些公開的(基因)信息製造生物武器。”但是,在對這類“具有雙重使用價值”的生物醫學研究,目前要找到一個二全的解決辦法還很困難。
著名物理學家,1995年諾貝爾**得主,羅特伯雷特(RotblatJ)曾為Science雜誌寫過一篇題為“科學家的希波克拉底誓言”的短文。他說,“20世記科學的巨大進展已經徹底改變了科學與社會的關係…然而許多科學家仍然生活在精神的象牙塔裏。他們聲稱‘為科學而科學’,‘科學是中性的’,‘科學不能因其被濫用而受譴責’等”。他還說,“如今人們都在談人權,卻很少提到人的責任…科學給人類帶來了很多好處,同時也帶來了更多的責任”。為防止科學的被濫用,他希望“對那些進入科學研究領域的新人,讓他們知道他們所承擔的社會和道德責任是很重要的。一個辦法是製定一個類似於希波克拉底誓言的科學家誓言,在他們畢業時都要按此宣誓,正如在醫學行業中那樣”。羅特伯雷特對科學被濫用的憂慮值得我們高度重視。在恐怖主義已經成為人類社會現實威脅的時代,科學家的社會責任確實應當成為科學文化嚴重關切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