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和報複心理使慕容芹想探個究竟。她對林大棋說:“好吧,我有歐陽的電話,我會找個時間打電話給他的。”
回到座位旁邊時,有幾個妖裏妖氣的三陪小姐正在圍攻葉可良。葉可良正不知如何是好。慕容芹一回來,她們才無可奈何地走開。
葉可良說:“你來得正好,沒看到臉皮這麼厚的人。她們一直纏著我,都不好意思了。還叫我買酒和飲料給她們喝,說要陪我聊聊天。我說我有女朋友,她們不信,就是賴著不走。”
慕容芹開玩笑說:“一個堂堂的北京大學研究生,幾個小姐就把你嚇傻了?是不是裝純情呀?不就是喝點酒嗎?這種現場還能做什麼?”
“你說話的口氣像個媽咪。”
“這世界啊,男人和女人就是怪,男人越大膽,女人就越羞澀;女人越大膽,男人就越靦腆。壞人和好人也一樣,你怕他,他就欺負你;你豁出去,他就怕你。所以說,有錢的怕沒錢的,沒錢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臉的。”
“上幾天班,滿口老人話了。”
慕容芹開玩笑:“這裏的小姐比我漂亮吧?是不是她們都比較喜歡你?”
葉可良不好意思地說:“別開玩笑了,要是你自己一人在這裏,也會有很多帥呆了的小鴨子圍攻你。”
看到她表示不相信的臉色,葉可良說:“不信你試試。”
慕容芹突然想:何不趁此機會了解一下紅夜貓呢?看看歐陽究竟是什麼人物。她說:“可良,去外麵溜達溜達,我坐在這邊試試看有沒有人找我,順便體驗一下生活,我正想寫一部長篇小說。”
“看來,在美女人作家多如牛毛的今天,中國又要在誕生一根牛毛了。”他笑著說。
“你別笑,我是認真的。你以為我不會寫長篇小說嗎?小看我?”
“哪敢?我知道你有這方麵的細胞。但也別走火入魔。現在那些寫什麼前衛詩的,個個寫得跟神經病似的,你別跟他們一樣。”
慕容芹是虔誠的文學愛好者,他這麼說,感覺似乎有點對她不尊重。她生氣了:“你才讀過幾首詩,就敢盲目評價。你以為你是誰呀?”
葉可良理直氣壯:“我沒說假話,前幾天在一本省級詩刊看過一首叫《八支銅號》的詩,你知道怎麼寫來著?一支銅號吹響了,兩支銅號吹響了,三支銅號吹響了……到八支銅號吹響了,詩就結束了。”
慕容芹不禁笑了起來。
葉可良說:“這是真的,騙你就是王八。你以後寫長篇小說該不會這樣寫吧:一篇小說寫完了,兩篇小說寫完了,三篇小說寫完了……直到八篇小說寫完了,這部長篇就這樣完了?”
他們同時笑了起來。
葉可良說:“現在不少作家、詩人,整天憋在家裏苦思悶想,就夢想寫傳世巨著、經典詩歌。結果寫得怪模怪樣的,還到處請人開研討會,用身體或紅包請一些貪財貪色的評論家拚命鼓吹。幼稚的作秀,文人墮落得很白癡,悲哀啊。”
看來,他的思維已落入慕容芹的圈套了。慕容芹說:“所以,我才要體驗生活。對嗎?你應該會支持吧?”
“支持肯定支持,就怕北京的精神病院要多安排一個床位。”
“我是那麼沒有自製力的人嗎?”
“那好,我出去溜達一個小時左右再回來。” 葉可良開玩笑說,“你可別動真情哦?”
慕容芹說:“你放心去吧,我還沒那麼有魅力。就是有,也已經屬於你的了。”
葉可良走了十分鍾左右,果然有一位西裝革履的靚仔走過來彬彬有禮地找慕容芹聊天。
靚仔說:“小姐,怎麼一個人來?是不是不開心?我可以和你聊聊嗎?”
慕容芹說:“當然可以。”
靚仔遞給慕容芹一張名片,上麵除了有他的名字“朱彬”外,還有紅夜貓的全稱、地址、電話以及他的手機和呼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