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男神大作戰02(2 / 3)

劉瑩瑩眼裏如餓狼撲食般的光讓路小臨打了個冷顫,她斟酌了下,決定坦白從寬。於是她誠實地點頭,“他,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在吃貨的世界裏,幫助自己解決了口腹之欲的人,都是救命之恩啊!

劉瑩瑩笑得更燦爛了,“原來你們還有交情。”

劉瑩瑩在路小臨對麵坐下,溫柔地握住了她的手,“小臨啊,有件事想讓你幫幫忙。”

路小臨這樣的女漢紙,最無法拒絕水造生物嬌滴滴的請求了,更何況,劉瑩瑩還是個美女,於是她在林棠鄙視的目光下,當場舉起了白旗。

她瀟灑地開口,“什麼事,你盡管說!”

“很簡單的一件事,就是想麻煩你幫我去跟司哲師兄要一樣東西。”

路小臨眨巴著眼睛,“就這麼簡單?”

劉瑩瑩笑得溫柔似水,“就這麼簡單。”

於是路小臨在林棠恨鐵不成鋼的目光下,帶著錢包興高采烈地出發了。

從小到大她最怕欠人家錢,如今可以還錢了,借錢必還這是美德啊。還順手為美女出力,沒準以後請假什麼的可以事半功倍,何樂而不為。

路小臨在路上思考著說辭。

據劉瑩瑩透露,她想請司哲出山完全是因為班級風采大賽。

眼看其他班都壯誌雄心,準備充分,而我們班裏除了一堆嬌滴滴的林黛玉,雖然有的能唱能跳,但就是少了點新意。

於是她決定請外援來增加這一點新意,讓司哲為主題音樂操刀。

劉瑩瑩準備出一個中國古風英語音樂劇,光聽著名字路小臨就覺得威震八方。試想一群女人在台上演一出英語版的紅樓夢,你喊我寶玉brother,我喚你黛玉sisiter。

隻是想想,路小臨都要抖三抖,果然是十分的有創意。

路小臨盡管很疑惑為什麼一定要指定由顧司哲操刀,但美女有求,她就爽快地答應,不問緣由。

按照她看過的電視劇,知道得太多,下場會很悲催。

路小臨按照劉瑩瑩給的地址,往男生宿舍區走去,途中她接到了林棠的電話。

林棠壓低了聲音像是在做賊,“小臨,我收到了最新情報!”

路小臨歡快地往男生宿舍方向走,“說!”

“你知道嗎?司哲怕女人!”

“WHAT?”

“聽說他從不和女人打交道,劉瑩瑩他們幾個去找了司哲好幾次,都吃了閉門羹,不然這種重要的任務會落到你頭上?”

路小臨表示懷疑,“這不科學,我也是女人,可當時他和我一起的時候他表現很正常呀。”

除了高冷了點,嗯。

林棠沉寂了一會才開口,“我沒覺得你像女人,師兄和我的看法一定是一致的!”

對於林棠這種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傷人行為,路小臨選擇果斷地掛斷了電話。即便她有著漢紙一樣的行動力,但不代表她有一顆像漢紙一樣堅硬的心,世人總是不懂,其實她也很柔弱的好嗎?

路小臨加快腳步拐了個彎,就看到男生宿舍的大門了。

她興衝衝地跑過去,“宿管阿姨,幫我叫一下302的司哲。”

宿管阿姨抬起頭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他剛出去了,你白來了。”

路小臨鍥而不舍,“他出去多久了?要不我再等等。”

宿管阿姨痛心疾首地看著路小臨,“你這個小姑娘跟的什麼潮流,302司哲那個人,不就是個殺馬特嗎?嘖嘖,他是給不了你幸福的。”

路小臨一腦門汗,宿管阿姨果然走在潮流尖端,居然連殺馬特都知道。

但司哲……

應該和殺馬特不是一個段數的吧。

路小臨接受了宿管阿姨一頓教育,最後被轟走了,宿管阿姨一邊鼓勵她好好讀書找個正常點的男孩子相愛,一邊告知她,司哲已經離開宿舍好幾天了,估計也不會太快回來。

路小臨灰溜溜離開的時候,看見兩個踩著高跟鞋的美女探頭跟宿管阿姨打招呼,“阿姨,302的司哲回來了嗎?”

嘖,沒想到司哲那麼搶手,看來和劉瑩瑩有一致想法的人還不少。隻是一首曲子就讓這些人趨之若鶩,那這曲子到底是有多驚豔啊?

路小臨覺得肩膀上的擔子重了些,她開始懷疑,司哲真的會看在他們4塊5毛錢的交情上,幫她作曲嗎?

都怪班級風采大賽的獎勵太豐富,贏得冠軍的整個班都可以加學分,引無數的班級競折腰啊。

路小臨下了定論,想必司哲是不勝其擾,跑路去了。

路小臨蹲在男生宿舍門口愁眉苦臉,現在還個錢都這麼艱難,這讓她如何是好。

她把她身上唯一帶著的4塊5毛錢捏了又捏,突然想起她遇見司哲那會,他不正在後門那裏思考人生嗎?

與其幹坐著,不如去碰碰運氣!路小臨是行動派,她一躍而起,估摸了一下後門的方向,抬腿就走,直衝後門。

後門依舊是遙遠的,好在在學校裏混了兩個月,她那認路的渣技術總算有了一點提升。

但也隻是一點而已,路小臨冒著再度迷路的危險,一路兜兜轉轉,總算走到了後門。天色已黃昏,夏日的風吹過空曠的後門廣場,除去風聲,一片靜逸,路小臨覺得自己已經能聽見內心的哀嚎。

人呢?說好的司哲呢?

按照劇情發展,不是應該在這裏碰見思考人生的司哲嗎,然後她憑著她的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他幫自己班裏作曲,皆大歡喜。

但事實是,這裏空空如也,依舊如初見那樣,別說人了,連個影子都很難尋見。

還是撲了個空,路小臨哀愁不已,不如回宿舍洗洗睡吧。

正想著往回走,一甩袖,一轉頭,卻看到了遠處舉步匆匆朝著她走來的……司哲?

路小臨眼睛一亮,艾瑪,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真是猿糞啊!

她也舉步朝他走去,已經醞釀好情緒和他來個相認。誰知還沒走近,就看到司哲身後居然跟著幾個麵色不善的女人,“喂!司哲,你給老娘站住!”

哇,如此氣勢洶洶,莫非是尋仇?

明哲保身是路小臨做人的原則,她生生停住了腳步。

司哲卻對身後的人置之不理,那領頭的大姐如怒目金剛似地瞪了司哲一眼,居然跨大腳步追了上來,張開手臂擋在了司哲麵前,路小臨似乎可以看見她袖子下麵那隱隱的肌肉。

嘖嘖嘖,聽說這學校的女大王都不是蓋的,一根小拇指就可以按死一個路小臨。司哲究竟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啊?

路小臨退了退,又退了退,退到一尊雕塑旁邊。各種曆史先例告訴她,強出頭是沒有好結果的,所以尋仇的大姐請無視她吧。

大姐很生氣,“司哲你拽什麼拽?你以為我們願意來找你?想到要和你說話我就一陣惡心!又醜又髒!”

路小臨一陣搖頭,這位大姐長得人模狗樣,沒想到如此毒舌,負分差評。

司哲皺著眉頭不回話,側過身子想躲開那個大姐,誰知後麵跟上來的那幾個女生迅速地左右包抄,擋住了他的去路,左右都被人圍住,司哲一下就陷入一個女人的包圍圈內。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裏一眼望去就有五個,路小臨默默在心裏為司哲點起一支蠟燭,然後選擇繼續旁觀。

大姐逼近司哲,“你以為許筠婷會親自來找你嗎?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樣子,別裝模作樣了。這次大賽我們拿定冠軍了,你給我們班作曲,許筠婷也許還會對你刮目相看。”

許筠婷又是何方神聖啊?

不知道是不是路小臨的錯覺,提到許筠婷的時候,司哲的眼神明顯一暗。

難道傳說中,司哲求愛未遂的音樂係係花,就是這個叫許筠婷的神秘人?看著司哲孤零零地站在那裏,路小臨登時生出一種憐惜感。

女人們的包圍圈沒有動,但都一致地捂住嘴巴鼻子,仿佛司哲身上有什麼病毒。帶頭大姐的動作最為誇張,她本來靠司哲最近,司哲一轉身,她就猛地往後退了好幾步,嘴裏嚷嚷著,“你是副業是乞丐嗎?真的髒死了!”

司哲抿緊嘴唇,一言不發。

路小臨突然想起林棠說過,司哲怕女人。

夕陽下,周圍的女人皆都露出嫌棄的神情,而司哲傲然立在那裏,神色冷清淡漠,路小臨看不到他臉上有任何一絲恐懼,更多的是冷漠。

帶頭大姐又開口說話了,“你啞巴啊?爽快點,一句話,你究竟幫不幫我們班作曲?”

司哲依舊不應。

帶頭大姐怒了,“就你這樣,作過一首曲子就以為自己了不起了?我告訴你,許筠婷是不會喜歡你這種髒不拉幾的人的!”

她說話時那神色讓路小臨莫名地怒火中燒。

真是熟可忍,生不可忍!路見不平一聲吼,路小臨擼起袖子就衝了出去,把剛才自己對自己不能強出頭的告誡拋到了身後。

路小臨發揮出了平時所不具備的女王氣勢,她一個箭步衝上去,擋在了司哲跟前,麵對帶頭大姐,說話擲地有聲,“幾個女人欺負一個大男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此話一出,麵前幾個女人不約而同地黑了臉。

路小臨覺得帶頭大姐袖子下的肌肉更加健碩了,她何時麵對過這種場景了,她一回頭,司哲正用探尋的目光看著她。

帶頭大姐瞪眼看她,“你誰啊?”

這眼神,這氣勢,路小臨覺得自己的手心開始冒汗。

敵強我弱,敵眾我寡,俗話是怎麼說的,打不贏,還不能跑嗎?

路小臨貫切實施了這一真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她深呼吸一口氣,就當帶頭大姐以為她要有什麼動作的時候,她伸手猛地抓住司哲的手。

那個瞬間,她能感覺到司哲的手猛地顫動了一下,又往後縮了縮,似乎有掙脫她的意圖。

嘖,這個時候鬧什麼情緒。路小臨加大手上的力度,馬力全開,拉著司哲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路小臨覺得自己高中考八百米的時候都沒這麼賣力,一口氣跑出老遠,路小臨氣喘籲籲地停下來,慌慌張張地往後望。

呼,還好沒追上來。

“鬆手!”

咦?路小臨回過神,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拉著司哲手腕的手和司哲的手指交纏在一起,變成了十指緊扣。而司哲低垂的目光盯著兩隻交握的手,眉毛已經高高蹙起。

路小臨打著哈哈鬆開了手,“意外,意外!”

她的心裏淚流滿麵,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牽男生的手,不但對象不是喜歡的人,還要若無其事地跟對方解釋,避免別人以為她是在吃她豆腐。

哎,她的人生為何如此的讓人憂傷。

路小臨自顧自憂傷著,司哲卻隻是皺著眉頭不說話。

路小臨立刻采用了話題轉移術,“你也不用感謝我了,路見不平,人人有責,還有那個……第一次見麵把你錯認成大叔真是不好意思……”

路小臨在心裏默默說完,雖然你真的長得很像大叔!

司哲果然一點感謝她的意思都沒有,他收回了手,目光澄澈地看向她,“你剛才在哪裏幹什麼?”

哈?她是來找他幫忙作曲的啊,但經過剛才那一幕,路小臨隻覺得自己說出這個事實就變得跟剛才那群女人一樣了,這樣恐怕隻會受到司哲的鄙視。

但路小臨還有一個正當理由,“我是來還你錢的!你給我的醬香餅打過卡,還記得嗎?”

司哲皺眉,似乎是在思索是不是真有其事。

最後他伸手,“錢呢?”

路小臨摸了摸口袋,咦,錢呢?

路小臨的心猛地一痛,她剛才手裏捏的4塊5毛錢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啊!一定是剛才逃跑的時候掉了。可以買醬香餅的4塊5毛錢啊!真是作孽!

路小臨臉上肉痛的表情很精彩,仿佛她掉的是一張中了頭獎的彩票。

“不小心……掉了。”

那泫然欲泣的表情讓司哲的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

就在路小臨以為司哲會大方地說“算了,不用還了”時,他卻拍了拍手,“算了,明天再還吧。”

路小臨沉默了,果然好大方。

天已經黑透,路小臨雖然姓路,但認路的本領完全沒有,更別提在路燈稀疏的夜晚認路,她現在連東南西北都辨不清楚。

最終她在司哲淡漠的眼神下厚著臉皮說,“師兄,天黑了。”看了看司哲沒什麼表情的臉,她繼續鼓起勇氣:“一個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啊,不如你送我回去吧!”

司哲怔了怔,估計被她豪邁的邀請驚嚇到。他沒有回答,卻大步走了出去。

路小臨隻好在後麵緊緊跟著,“喂,等等我啊!”

周圍很安靜,路小臨努力地找話題,“師兄,傳說你怕女人的事,是真的?”

前方的背影僵了僵,路小臨覺得自己一定是餓了,不然為何智商下降得如此厲害,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已經做好了司哲會勃然大怒拂袖而去的準備。

但司哲的表現卻還是很平淡,“算是吧。”

他的聲音很輕,但路小臨還是聽得真切。

果然是啊。得到了回應的路小臨心裏登時燃起了八卦的熊熊烈火,她問出來折磨她很久的問題,“我也是女的,那你為什麼不怕我啊?”

前方的身影徹底停了下來,司哲轉過頭上下打量路小臨,嘴角掛著一個玩味的笑容,“原來你是女的……”

“……”

路小臨人生中受過的打擊無數,司哲這句話在這個夜黑風高的夜晚,猛地突破重圍,進入了前三名,路小臨當場淩亂在風中。

路小臨的心情跌落穀底,一路上愁眉苦臉。

為什麼一個對性別如此敏感的人會覺得她不像女人,那麼在那些對性別不那麼敏感的人眼中,她不是更不像女人了嗎?人生好憂傷。

她沉默不語,司哲也沉默不語。

路小臨鼻子裏出氣,就讓氣氛尷尬去吧,她此刻是如此地憂愁!

一直到女生宿舍附近,司哲才停下了腳步,路小臨猶自低著頭在自怨自艾,司哲停下來,她一腦袋便撞了上去。

等她揉著腦袋抬起頭,就見司哲不出意料地蹙著眉毛。

本身就是毛發濃密的人,每次他眉毛湊成一堆,路小臨都理所當然地想起燕赤霞,而且還是午馬版的。

但司哲的眼睛真亮啊,像被水洗過,又鍍上了光,在黑夜裏熠熠生輝。路小臨覺得再多看一會,就會被他眼裏的光芒吸了進去。

“你在看什麼?”司哲的聲音冷冰冰,顯然是不高興了。

路小臨猛地意識過來,她居然盯著司哲看了好久,她甩了甩腦袋,再看向司哲。

呃,淩亂的半長發束成一條披在肩膀,濃密的胡須占據了幾乎整張臉,這形象,這造型,剛剛的被美色所惑一定是錯覺。

沒有等到路小臨的答案,司哲瀟灑地就要轉身,“你宿舍在那邊,我走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司哲轉身的瞬間,路小臨才想起她拜托司哲作曲的事情還大業未成!她立刻伸出了爾康手,“師兄,等等!”

司哲停住了動作,卻沒有轉身,“有事?”

路小臨不好意思地囁嚅,“那個……那個……”

司哲微微側了側頭,“你來找我,也是和那幾個女的一樣,為了曲子吧?”

路小臨登時想起下午的場景,司哲被圍在中間,被人無情地數落的場景,孤立無援,仿佛世界上隻剩下他一個人,沒有同盟,沒有戰友,隻有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