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珠淚頓灑,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口內隻說:“請姐姐前去稟報,說是兒子特來拜見母親!”
白衣女子疑惑不已,此時跟隨著宇的一幹人等齊齊拜倒,女子見狀,速速進山內稟報。
少頃,隻見一陣更濃的花香襲來,山穀裏飄出了一群的白衣女子。珊貝認得,領頭的就是玉麵嬌憐。這些年的修煉,竟是愈發地從容而華貴,任何一個俗塵之人見之,都會邪欲頓消,正氣升騰。
宇兀自拜倒在地,地上已是淚濕一片。見宇如此,跟隨的人都有了哽咽之聲。
此時突然一個清麗的聲音響起,是女巫的,“我要叫你一聲王妃妹妹,姐姐今日隻求一死,但容姐姐講完一些話,不勞妹妹動手,姐姐自求消失。妹妹恨我也罷,咒我也罷,發生過的無法回轉,妹妹昔日之苦,姐姐此段來正在經受,猶如萬箭穿心,姐姐真正體會到了生不如死,今日到妹妹這裏,也隻求一個了斷。你一直苦苦尋找的孩子,他叫宇,此刻就跪在你的麵前,我將這一秘密終於說出,還和他一起前來,但願能讓妹妹心裏稍安。至於我,自知罪孽深重,我不求妹妹原諒,這也無法原諒,所以請妹妹不要看到我後因氣而壞了身子,我現自行了斷。”
話音剛落,女巫竟是整個人拚了全力飛起,撞向旁的一棵大樹,眾人驚呼不已。
此時隻見一個白影閃過,一條純白的長練一下拉住了女巫飛起的身形,並將女巫輕輕地放在地上。眾人細看,原來是玉麵嬌憐出手救了女巫。
女巫跌坐地上兀自閉著眼,淚水卻是一陣比一陣多,從緊閉的雙眼裏流下來,讓人揪心。為欲而至此,卻又何必當初呀!
玉麵嬌憐救下女巫,整個人似站立不穩,旁的待女忙忙地扶了她。玉麵嬌憐臉上蒙著的白巾已然全濕,整個人顫栗不已。
突然,玉麵嬌憐推開旁的侍女,一把拉下麵巾,一聲淒厲的呼喊聲傳來,“兒呀,你讓為娘找得好苦,兒呀,你讓為娘肝腸寸斷,兒呀,為娘想著再不見到你,為娘不敢獨活!”
此時,玉麵嬌憐整個人撲在了宇的身上,緊緊地將宇擁在懷裏,兩人都是淚不成語。
四圍響起了一片哭聲。任是鐵石心腸的人,見了這個場麵,怕也要柔情灑淚。
宇忙忙地用衣袖給玉麵嬌憐擦淚,口內說:“母親別太悲傷,孩兒此刻來到了您的身旁,不會再離開您了,孩兒未能一直盡孝,我會加倍給母親補上,請母親不要再哭了,孩兒的心已是再不能碎了。”
一旁的珊貝也是淚水止不住,她輕輕地拿了自己的手巾,給玉麵嬌憐輕輕地擦去臉上的淚水,說:“母親,您又多了一個孩兒,我們再不會讓您孤獨了,我和宇一定好好在您膝下盡孝!”
玉麵嬌憐悲喜中轉過臉,見是珊貝,她當然認得,是當初來求止欲精的女孩。玉麵嬌憐拚命止住哽咽,臉上浮上一絲笑意說:“好孩子,當初你來,我就說過我們有緣還得再見,不想你真是個好孩子,你叫我母親,我答應了。”
宇和珊貝一起扶了玉麵嬌憐站了起來。玉麵嬌憐身後的待女們此時也是淚水一片,但已擺成盾形,齊齊地拜了說:“恭喜頭領母子團圓,我們以盾形之禮迎接貴人,願貴人快樂安康!”
隨了宇的一行人齊齊伏地,相拜還禮。
而此時的女巫,還在地上悲戚不已,可惡可恨但著實可憐。
玉麵嬌憐糾結著,有一種很痛苦的沉吟,但終是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她輕輕走近女巫,用手扶起女巫,輕輕地說:“姐姐不必如此了,我能叫你姐姐,不管我原不原諒你,我真願我們都忘記我們的過去,我於此間,遍植無恨花,修煉止欲精,我已是無欲無恨之人,姐姐如再提起過往之事,徒添妹妹我的煩惱,還請姐姐自警自省,如今姐姐有這份心,不必再說了。”
女巫更是淚眼婆娑,但此刻,宇等發現,女巫第一次臉上似有了輕鬆的表情。其實一個人最大的敵人,卻是自身的心魔,心魔得減,邪欲泯滅,這當是一個人最為開心的時刻。
宇此時指了指女巫,又指了指身後一幹弱不禁風的女子說:“還求母親大愛,救了這些人。”
玉麵嬌憐一直拉著宇的手,深怕一個不小心,又失去了宇,聽了宇的請求,說:“我兒有此擔當,為娘心中甚是歡喜自然當如兒所願,但剛過七七之夕,止欲精已在山下散去過多,恐是不夠了,但無妨,還請各位和我一起加緊修煉,其實修煉的過程本身就是一個心性成長的過程,不知這樣可好。”
宇點點頭,高興地說:“謝謝母親,如此甚好,我也真想和母親在一起多呆呆,還想和母親商議下步的計劃,讓大家一起修煉止欲精,這也是她們的福緣。”一行人齊齊答應,而女巫也是弱弱地答應了一聲,臉上又有了一絲輕鬆的表情。
一行人隨了玉麵嬌憐進山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