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正式落戶開陽市公安局刑警隊,成為其中的一員。警隊也因為他的加入而注入了新的活力。
葉知秋首先提出一個觀點,他認為最近發生的楊柳和任心這兩起案件很有可能是謀殺(未遂),而且是同一個凶手所為。他的觀點是:第一,這兩個看似自殺的案件中,死(傷)者都是已婚婦女,而且很可能存在婚外的戀情;第二,死(傷)者致死(傷)的原因相同,都是左手大動脈被割破導致的大量出血。而且任心一案還發現了更為詳細的疑凶形象和逃亡路線,單就這點來說,定性為自殺好像過於草率。
“張春顏呢?她的死因與楊柳和任心大致相同,或許也是同一個人所為呢?”
葉知秋搖搖頭:“雖然已經證實她有婚外情,但在沒有進一步證據之前,還是不宜過早定性。大膽懷疑是好事,前提是要小心求證,以免冤枉無辜,造成他人名譽的損失和警隊形象的破壞。”
葉知秋的看法在某些程度上契合了劉強的觀點,而且立場客觀中立,所以很快取得了他的信任,劉強還在想不謂是來自美國的偵探,見識就是非比尋常。
把數個分散開來的案子合並調查,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集中警力,當然前提是這些案子必須要有本質的關聯。為了證明這一點,還有必要做更深入的調查。因此,劉強叫他們把所有這幾起案子的資料集中在一起,梳理彙總一下,看看有什麼原先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大家在埋頭苦幹的時候,薑成卻神思飄忽,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他恍然大悟地說:“說起來,我記得以前有個案子,和這兩個案子有些相似……”
薑成一言驚醒眾人,劉強忙追問事情的詳細情形。薑成從自己的腦海裏盡力搜索著當年的信息,然後一字一句地說:“我大半生四十年,從警十五年,遇到過的案子不計其數,但其中有一件讓我很困惑。兩年前我經手過西華小區的一個自殺案,那個案子雖然已經結了,現在想起來,還是有欠妥的地方,憋在我心裏很不舒服。”
“那是怎麼一個案件呢?”
全隊的人都圍攏過來,聚精會神地聽薑成講述當年的往事。
兩年前,劉強還沒有升任隊長,而薑成已經是幹了十餘年的老刑警,經常單獨處理一些案子。那是在朝陽路西華小區的一個居民樓裏,有一戶姓張的人家32歲的大兒媳婦在家裏沒人的時候死在了洗澡間裏。婆婆接孩子放學回家,發現家裏死了人,很快報了警。當警方趕到的時候,死者的丈夫張晨光,小叔張晨曦,兒子張小雨以及婆婆都已經在家裏了。
死者黃靜全身赤裸地靠在洗澡間的牆壁上,身上被水淋濕,死前大概在洗澡,婆婆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水龍頭關上了。死者左手大動脈被利器劃破,從現場遺留下來的剃須刀片上殘留的血跡和指紋來判斷,這就是割破血管的利器。洗澡間和下水道出口沒有檢測到外人的殘留物,所以沒有其他人使用過這個洗澡間。
當時警方在死者家裏進行了全麵的檢查,從死狀和死因上來看,很像是自殺,因為現場沒有搏鬥的跡象,也沒有凶手的任何痕跡,死者體內也沒有發現致人昏迷的藥物,如果是他殺,死者臨死前不可能沒有任何掙紮,除非是熟人作案。死者的家人在警方推定的死亡時間裏都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不是外部犯作案,也不是熟人作案,那麼很有可能就是自殺。
“很奇怪,死者並沒有自殺的理由:身體健康,生活水平不錯,鄰裏關係和睦,家庭美滿,還有可愛的兒子,她有什麼理由自殺呢?”
薑成的懷疑合情合理,換成是在場的任何一個人辦理此案,也會有這些合理的疑問,他們現在心裏都在不停地追問自己,換成自己會怎麼辦?
“既然你認為此案可疑,為什麼最後又以自殺結案呢?”
路童好奇地問。
薑成本不想再提,但是人命關天,不想說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