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強交給葉知秋一些資料,那是從路童家裏找到的筆記,裏麵的內容艱澀深奧,劉強認為它們對葉知秋更有用。
葉知秋翻閱著這個筆記本,裏麵都是一些亂寫亂畫的東西,有一些人的名字,有一些人物和事件的關係,還有一些難以理解的符號,這些點、線、麵的關係錯綜複雜,讓人但在葉知秋的眼裏卻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葉知秋在美國做偵探的時候經常會遇到暗號,所以自身當然掌握了一些暗號的解法,經過幾個晚上不懈地努力,終於得出了一個相對精確的結論。
“路童的本子上總共涉及到六個案件,六個死者,其中較早的兩個死者王小琳和鄭嘉華遇害,也就是案發的地點在北海路,而最近的四個受害者黃靜、張春顏、楊柳、呂彬遇害地點則在朝陽路。這六個案子中,有三個是我們開陽一號案中的受害人,說明這三個案件隻不過是一個更大的係列案中的一部分。”
葉知秋的現在的觀點更加駭人聽聞,不但堅持原來連續殺人案的判斷,反而把案子的範圍進一步擴大,這需要很豐富的想象力。
“我把這幾個案子發生的地點都標在地圖上了,你們看看它你什麼?”
六個案子發生的地點在地圖上就像六個血色的斑點,除了上邊少下邊多之外,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當葉知秋把幾個點用橫平豎直的線連接起來再看,大家才發覺果然有些特別的意思了。
劉強喃喃地說:“說是‘口’字吧,這個字太扁了,而且下麵的一橫有些偏移;說是‘皿’吧,中間又少兩豎,這是什麼意思呢?”
看到大家一邊費力思索一邊搖頭的樣子,葉知秋把下麵的那一橫補齊,在中間添了兩豎,又在上麵添了一撇,然後看著大家:“現在呢?”
這下再也沒有人吱聲,這麼大的一個“血”字,任誰都能認得出來。
李明堂疑惑地問道:“你不是在說凶手連作案的地點都是事先設計好的吧?”
“為什麼不會呢?”
葉知秋反問道。
凶手行為都會有特別含義,他是在以整個開陽為祭壇,進行一場規模空前的血祭。凶手在她們被殺的現場留下了非常明顯的警示,杜鵑花在中國人的語境中,代表愛情和婚姻的忠誠,散落的花瓣不出所料應該象征著愛情和婚姻的背叛。被殺害的人都是背叛家庭的已婚女性,在這一點上來說,是完全合乎邏輯的。祭祀的儀式就包含了對祭祀地點的特殊要求,凶手按照“血”字的框架來安排作案地點,應該是可以理解的。
“我在參與破獲加州邪教案的時候,凶手作案的地點就進行了精心的設計,五件案子五個點,形成了一個十字架結構,那是他為自己進行的特殊的宗教儀式。當然,本案的這些案發地點暫時來說有些不齊全,但我相信如果凶手真的選擇了血祭,那麼在所有這一框架點上,一定會有犯罪的跡象留下,作為證據,吳敏晴被殺的地點,就在幾個案子的延長線上。所以我建議,到北海路兩個案發地點的中間一帶去尋找線索!”
大家越聽越覺得不著邊際,中國人大多數不信教,會有人進行這古老的信仰祭祀嗎?劉強又提出了一點疑惑:“你說死者都是背叛婚姻的已婚女性,那麼呂彬呢?他可是一個男人,並不符合被害人的共同特征啊!”
劉強提出的疑點很有破壞力,以致其他人對葉知秋的看法都持相當程度的懷疑,看他怎麼能自圓其說。葉知秋神態凜然,知道他的觀點現在已經到了緊要關節,能不能取得其他人的支持就在此一舉了。
“這就是本案的突破口,也是我發現真正凶手的地方。呂彬表麵上是死於一起車禍,但實際上是被中心醫院的一個醫生謀殺。這個醫生叫胡運,女兒被呂彬撞死,他為女報仇心切,故意不予施救導致呂彬死亡。就在本月,胡運向市南分局投案自首,承認謀殺呂彬,在他的口供中,就出現了一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