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善,我要你回答我。”她略帶憂傷的眼神有些刺眼,南景瀚心裏忽然不是滋味,拽緊她的手,惡狠狠地命令著。
我要你回答我——
南景瀚,果真還是一貫的狂妄和霸道,就算再過一百年,他還是這樣不變的性格,隻要是他想要得到的,全然不顧別人的想法及感受。
還是一樣的自私嗬……
“南景瀚,我已經不是你們家的傭人了,你沒有資格再對我這樣大吼大叫的。”
南景瀚聽後嗤笑,看向她的目光又恨又冷,“你真以為攀上了薑家這棵高枝就能登天了?薑恒那麼大費周折地帶著你躲到各個不同的地方,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
江若善心裏一跳,忽然覺得悲哀,原來不管離他多遠,她也不過是活在他的掌握之中,就連她輾轉各個城市再回到本市,他也一清二楚?
耳邊南景瀚狂妄的聲音繼續響起,“那都是因為他在害怕,他怕我有一天會找到你,怕我終有一天會再將你搶回我的身邊。”
江若善看著他的雙眸越變越冷,心莫名地恐懼起來,她從來不敢自作多情地認為他是為了她而回國的,可聽到他這麼毫無掩飾地說出來後,她的心裏說真的不是沒有喜悅的,可除此之外,更多的是深深的恐懼及不解。
他既然已經與自己的妹妹結婚了,那為何又要對她說出這番話,如果他心裏真的還愛著她的話,又怎麼會選擇跟她的妹妹江嫫婭結婚呢?
她心底有太多太多的迷惑及不解,她渴望得到他的一個解釋,可她不敢問出口,現在她和他的身份都已不一樣,就算她還在乎那個答案,她也沒有勇氣去問出口。
有那麼一瞬間兩個人都沒再說話,頓時靜得可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良久,江若善再次聽到南景瀚的聲音,少了之前的憤恨,倒顯得平靜不少,“或許薑恒的擔憂是正確的,我真的會將你從他身邊搶回來,不惜一切代價。”
經曆了那麼多的變故之後,江若善早已變得無懈可擊,可縱然堅強如她,在聽到男人的一番直白後,心,仍會隨著他的一番話而抽搐著,疼痛著。
江若善,你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矯情了,現在你的身份是薑太太,而他也早在不久之前成為了她的妹夫,就算他任性地在她麵前說著這樣的話語,她怎麼可以將它當真呢?經曆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難道她就真的相信他對她還有愛意嗎?就算……就算真的還愛著她,那她又可以如何呢?即便兩個人都能放下過往的恩恩怨怨,那他們就能逾越現實的輿論,置身邊所有人的痛苦於不顧嗎?
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她怎麼還能想著兩個人的以後……江若善,是不是這個男人的出現讓你亂了套,你才會這樣胡思亂想起來。
江若善,你要冷靜,必須冷靜。
眼前的男人明顯不同六年前了,變得更強大也更深沉,她根本無法揣測他的心思,況且,就算他說他是為了自己而回來的,她也不能輕信。
最重要的是,他到底是為了什麼和妹妹結婚,這個問題一直在纏著她。
江若善抬眸看向他,輕輕地問了出來,“南景瀚,你愛嫫婭嗎?”
沉默,南景瀚開始沉默,江若善緊張地等著他的答案,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她這個問題時,他卻忽然出聲,不答反問道,“愛與不愛,你更願意聽到哪個答案。”
江若善心頭一跳,慌亂地撞入他漆黑的雙眸中,她看不透此時此刻彌漫在那對迷人眼眸中的是怎樣的情緒,而她更不懂他這麼問她的意圖為何。
愛與不愛,她更願意聽到哪個答案?
這個問題,自她在江嫫婭的婚禮中得知新郎便是他之後便開始迷漫在她的心頭,他到底愛不愛江嫫婭,這個問題,在她心口殘忍地徘徊著,但是,倘若不愛的話,那江嫫婭該有多傷心啊,而她這個姐姐,也會為她而難過。
“南景瀚,既然你娶了江嫫婭,你就要為她的幸福負責,要好好愛她,保護她,不讓她受點丁的委屈。”江若善真心地說著,苦口婆心。
南景瀚卻不屑一顧,而她說的話更令他憤怒,“江若善,別試圖在我的麵前以一副姐姐的姿態自居,別說是我,即便是江嫫婭,她都不會買你的賬。”
是的,江嫫婭討厭她,從來都沒有當成姐姐看待,更不會將她的話放心裏,隻會當耳邊風一揮即散。
他明知這樣,仍是毫不客氣地打擊著她。
“南景瀚,從你選擇和江嫫婭結婚那一刻開始,你就該接受我成為你的姐姐這個事實。”她不甘示弱地回擊他。
果然,南景瀚一聽,俊臉驟然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