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章 重遇(2 / 3)

而造成這個嚴重後果的罪魁禍首的人就是他這輩子的偶像,也就是他們的老大——言禦轍。自從那天老大說了那段蠢蠢的告白後,他,不,應該說他們這群以老大為偶像的人都處在極度震驚當中,而且恢複的日期遙遙無期。

老大發情是他一時意亂情迷,遲早會恢複以前的英明神武的,可是為什麼那女人可以這麼可惡?老大告白,她應該千恩萬謝的接受才是,怎麼可以說出那麼混賬的話來?

那天,老大表白後,那女人久久不回答,害他們屏住呼吸差點造成腦缺氧,可是她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變得手很癢。

隻見她對著離她最近的阿傑說:“你的家人是不是生病了?如果是,那就請牽他回去吃藥吧,不要讓他到處亂跑。”然後關門,進屋去了。

他們的老大耶,不僅長得帥,而且精明能幹、算無遺策、神采飛揚得讓人想唾棄都難。

想當年,他正值叛逆時期,勾搭了一群豬朋狗友,打架、玩樂……無惡不作,最後頭腦清醒時,已經陷得太深,抽身不出來了。

那時,他是一名小混混,每天被逼著做一些他不想做的惡事;每天他都在痛苦中度過。

後來,他終於忍不住向老媽說出他的心事,可是想退出那幫混混不是容易的事,不是斷手就是斷腳,甚至有的還丟掉了小命。

就在他們走投無路的時候,不知道老媽從哪裏找到了老大;那時禦轍保全剛開張,接到的第一單生意就是這件,如果是一般的保全公司,早在聽到對手是銀狼就不會接下這單生意了,可是老大硬是接了下來,並且一個人單槍匹馬將他從銀狼拖了回來,一路上受傷無數啊!

從此,他將老大視為偶像,並且入主禦轍保全,成為偶像的一名小小手下。

可是,現在有人欺負了偶像,可是老大卻不準他們出手,甚至還威脅他們說,如果有人敢動那女人的一根汗毛,殺無赦。

而且,最氣人的是,老大居然傻笑了一個上午,還喃喃自語說:“不愧是我喜歡上的女人,連回答都那麼吸引人,噢,我又再次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老大已經不再是從前的老大了,從這幾天老大的表現,他們可以深刻體現。

話說那天那位蔚小姐拒絕他後,老大居然沒有絲毫的惱怒,反而越發不正常起來;當天晚上便召集了所有已結婚的兄弟,要大家集思廣益為他擬出一套完美的追愛計劃,他要馬上實施,盡快將蔚小姐追到手。

經過一眾兄弟深思熟慮後,果然擬出了一套追愛計劃,至於完美的程度,隻能說見人見智了,各人的命啦。

第一招:送花;這幾天,蔚小姐每天出門上班都會在家門口見到驚喜,一束包含九十九朵玫瑰的花束幾乎將門口填滿,可是蔚小姐卻一點也不為所動,直接繞過花束,繼續走她的康莊大道,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這一招算是失敗了。

第二招:送禮物;鮮花的攻勢不見成效後,老大開始命人調查蔚小姐的喜好,然後投其所好的買來她喜歡的物品,舉凡巧克力、LV包包、書、電腦、首飾、甚至連毛絨娃娃都出動了,可是依然無功而返,人家蔚小姐更本就沒多看一眼那些東西,於是這一招還是失敗了。

連續兩招都失效了,那接下來的攻勢應該也不會有收獲了,於是老大決定先停下攻勢,從長計議再出發。所以這兩天他相當的意誌消沉,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勁來。

嗚……看到老大的這副頹廢樣,怎能不叫他們心情壓仰呢?怎能不叫他們想集體去撞牆呢?

唉……鬱悶啊、啊、啊、啊、啊!

蔚秋席是一家保險公司精算部門的副主任;由一名從會計職校畢業的打雜小妹爬到今天這個位置,她用了七年的時間,也爬得倍加辛苦,也曾經被人說是靠關係升職,可是她從來沒有為自己辯論過,她要用她的實力證明,她是自己辛苦爬上這個位置的。

整整七年,她從來沒有出過一次錯,就算是一個小小的標點符號。於是這幾年來,公司裏再也沒有傳過她的謠言,所有的下屬都對她心服口服。

其實,以她的收入早就可以買一部車代步了,不用每天辛苦的早起去擠公共汽車,可是那是以一般人來說,她是例外,因為她還要養一名已經成年卻還處在消費者階段的弟弟。

每個月,她要拿出薪水的一半作為弟弟的零花錢,然後剩下的一半還要繳房貸,水電,剩下的才是她的夥食費兼零花費用,她其實也是月光一族。

所以,她每天都在祈禱自己的身體健康,不要生病,因為她沒那個錢去看醫生,而且一個中層階級的白領對人說沒錢看醫生,是沒人會相信的,而她也無意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可是,很多事情往往會天不從人意,起碼此刻,蔚秋席清楚的了解到這一點。

今晚下班有點晚,沒時間到超市買菜,她隻好將就的吃了放在冰箱裏的麵包當晚餐;可是一個小時後,她開始覺得腹痛,她以為隻是吃壞肚子,吃顆止痛藥就會沒事。

可是,又一個小時後,她已經痛得全身無力,而且還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她準備去看醫生,可是,剛走到門口,她就不得不停下來喘息,汗,濕透了她的襯衫,額頭上的,順著臉頰流下來,在下巴聚集,然後彙集成一滴,滴落在地上。

她的唇沒有絲毫的血色,意識開始不清晰起來,可是她用力的咬住嘴唇,讓自己清醒一點。她孤然一身,沒有人可以依靠,什麼都要靠自己,所以她不能現在就倒下,起碼也要到醫院的門口才能允許自己脆弱。

她命令自己向前走去,很好,快要到電梯口了……

可是,她的身體並不聽她的話,無論她怎麼命令自己堅強;在電梯門打開的瞬間,她軟軟的滑落在地,失去了意識,所以,也不知道從電梯走出來的人看到她暈倒有多麼的著急。

在喊了她幾聲都得不到反應後更是嚇得冷汗直流,然後一把抱起她猛按電梯按鍵,可是電梯卻遲遲未到,而他沒有絲毫猶豫便跑向了樓梯的大門。

十一樓,其實也不是很高,但是,抱著一個人跑,可能會辛苦很多。他的汗滴落在她的額頭上,與她的融合在一起,然後漸漸的滑落……

恍惚中,蔚秋席的意識稍微恢複了一點點,她隱約知道她被擁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聽著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她覺得這胸膛好有安全感,不自禁的,她將臉埋得更深,急切的想竊取更多安心的氣息。

一刻,隻要多一刻就好,這種被憐惜著的感覺幾乎溺斃了她,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依偎在任何一個懷抱裏了……

在一個寂靜的環境裏,蔚秋席幽幽的轉醒,意識先回複,眼皮重得睜不開,耳邊傳來的隻有遠方馬路上的聲音,鼻間滿是消毒水的味道,她猜她應該在醫院裏吧。

果然是,在眼睛終於睜開後,入眼的是清一色的白,這樣單調的顏色也隻有醫院才會有。

“你醒了,有沒有哪裏痛,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傷口痛嗎?”旁邊響起一個緊張兮兮的聲音。

“怎麼會是你?”蔚秋席看到坐在病床邊的人,驚訝的問。

“你暈倒在電梯門口,剛好我回來,就送你來醫院了;醫生說你是急性闌尾炎,已經做過手術了,可是需要住院四天。傷口痛嗎?”言禦轍關心的依然是這個,他可是清楚的記得,在來醫院的路上,她痛得冷汗直冒的模樣,因為他的心也會跟著心痛如絞,甚至希望痛的是自己而不是她。

“謝謝!”蔚秋席有點不自然的道謝。自從那天他說了那段話後,這一個月來每次看到他都沒有給好臉色,他送的東西也不搭理,任由清潔阿姨收走。可是現在卻是他送她來醫院的,於情於理都要說聲謝謝。

“不用謝的,我很高興是我送你來醫院。”言禦轍左手搔搔頭,笑得傻兮兮的。他是真的無比慶幸送她來醫院的人是他。

蔚秋席不知道要怎麼接話,打量了下周圍,她的左手吊著點滴,窗外黑蒙蒙的一片,看不出此刻的時間。她出門的時候是晚上十點左右,那現在想必已經是深夜了,怪不得會這麼的安靜。

兩人都沒有說話,病房裏靜悄悄的,氣氛有些尷尬。蔚秋席轉了轉躺得僵硬的脖子,可是卻連帶的扯動傷口,她痛得嘶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