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要帶走她。”直視著薛初染的眼睛,淡然一笑。

“憑什麼!”薛初染莫名感覺恐懼,幾年前的記憶蜂擁而出,她在害怕,所以脫口而出使得聲音萬分尖銳。

“憑天人神醫在玄鳶。”

薛初染的銳利目光刹那黯淡下來,她無言以對,是自己害了女兒。這一生,她麵臨了太多離亂之悲,她已經失去了很多,不能再失去更多。所以,“你把淺兒帶走吧。”

宮離綻沉默直走,再也沒看薛初染一眼,步伐踏出淡淡的殘陽,眼中飄渺幽遠。

薛初染瑟縮在端木隆懷中,端木隆若有所思欲言又止。夕陽拉長三人的身影,疏影伴蕭然。沒人知道,此去經年,悲傷已定。

玄鳶宮中,偌大的屋內一片白色,可見房間的主人是怎樣的偏愛白色。雕刻精美的白玉床上赫然躺著一個女子,紅色的衣衫顯目於白色之中,格外引人。麵對女子蒼白的臉龐與緊閉的雙眼,宮離綻完美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地焦急。

“宮主,此女中的可是斷魂呀。”瘦骨嶙峋的老頭微眯著眼睛,語氣中是無奈,山羊般的胡須隨著講話顫動,頑劣的笑容明顯揭示了他的無奈純屬玩笑。

“我知道你會解。”宮離綻淡瞟他一眼。

“那是自然,隻是解斷魂需要紮針數百。”天人神醫不樂意地撇嘴,布滿皺紋的臉龐顯得分外好笑。

“我知道你會解。”宮離綻雖把話重複說了遍,卻已是十二萬分地不耐煩。

“唉,你和你爹一樣,就會折騰我這把老骨頭。”天人像孩子一樣抱怨著,世人眼中,宮悲月和宮離綻是他的徒兒。隻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們之間的情誼怎是師徒這兩個子可以概括的。

宮離綻的眼中是明顯的憂鬱,他爹嗎?江湖上那個赫赫有名的玄鳶公子卻是那樣早的離開,隻留給他整座的玄鳶宮與萬千武學心法。他說,他一生對得起天下,唯獨對不起兩個女子,一個是薛初染,一個是他娘。宮離綻很早就知道他爹不愛他娘。隻是他不知道他爹與薛初染的牽扯之深已達靈魂。薛初染的憤怒地那一刀直插他爹的心髒,流年草也隻維持了他二十年的生命。他永遠忘不了爹死前的話“我不怨她,最恨的不是被深愛之人殺死而是聽深愛之人說不愛自己,我先對她說了不愛,幸而她沒有說,不然我何能活這二十年。”爹口中的她顯然是薛初染,那個使他爹愛到說不愛的女人,那個曾經使天下豪傑傾心不已的女人。爹死後,娘也傷心欲絕,含痛而死。於是,真的隻剩他一人了,一個一無所有的他。從小到現在最刻骨銘心的記憶就是寂寞,陪伴他的隻有侍女,恭敬地伺候著他,因為他高貴的身份。但她們不會明白他的寂寞。

宮離綻深深望著床榻上的端木淺,雖然是尚且稚嫩的臉龐,誰又能預言成熟後的你會不會和你娘一樣傾盡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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