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槿眸裏一片幽深,微微皺眉卻是吐出大口鮮血,綻放在雪白衣服之上,層層渲染,宛若花開絢爛。
司空綻橫抱起依然昏迷的花若槿,原本沒有表情的臉更為冰冷。端木淺愣怔住,下意識地緊緊抓住司空綻的衣角。她倔強地看他,“與我無關。”
“放手。”司空綻淡瞟她一眼,語氣凜然。
白色身影漸離視線,端木淺隻覺茫然若失,心中空洞卻又那般複雜。輕輕搖了搖頭,自我安慰司空綻的眼睛是澄澈,他不是在懷疑她隻是在擔心花若槿而已。
已近半夜,王府燈火輝明,奴仆忙碌,花若槿一直沒有醒來,偶爾可以聽見陣陣嘈雜。殘夢殘夢,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她,這讓她如何入睡。又是一陣陣的寒意,久久不退,端木淺心裏一沉,她知道這種感覺,每逢月圓的這種感覺。寒冷得她幾乎死亡的感覺,隻是為何,明明沒有還未到月圓。
寒冷感越來越強烈,刺骨寒心,無助地瑟縮在牆角,她害怕,彼時依賴他,如今隻剩自己一人。她不知道今夜沒有宮離綻她能不能熬過。
近乎絕望卻流不出一滴淚,她暗暗自嘲,原來有種痛能讓人痛的哭不出。紅燭芯斜,已是燃盡,房裏瞬間昏暗下來。端木淺眼前開始迷茫,不是她沒有意誌,是一開始便知自己抵抗不了。而她抵抗不了的究竟是這寒冷感還是失去宮離綻的真實感。
門“之卡”打開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司空綻走進清冷的屋子,慘淡的月光拉長了紅衣女子小小的身影,顯得那般孤寂。
他緊緊抱住她顫抖不已的身軀,一遍遍地說著“對不起”。悲傷的聲音使得端木淺心驀地抽痛。她無力抬頭,隻覺氣息分外熟悉。
喃喃自語,“宮離綻。”聲音虛無,她又在自欺欺人了吧,他怎麼會出現呢。既然是夢就讓它一直延續下去直到她死亡。
忽的身體有了絲絲暖意,虛無的身體終是有了感覺。端木淺清醒了些,猛地抬頭,對上司空綻的雙眸,一如既往地司空綻回避開來。他在給他輸送真氣?果真是分外熟悉的感覺,端木淺複雜地看著陌生的他,總覺怪異。
“花小姐的事與我無關。”本想說的底氣十足卻奈何聲音嘶啞細微。
司空綻沒有答話,環抱她的手稍稍鬆開。眼前的她,分明冷地顫抖,口氣卻還那般咬牙切齒。
“與我無關!”端木淺微抿唇,聲音又堅定一分。
“嗯,我知曉。”司空綻微歎口氣,眼眸中是深沉的光。
感覺她緊繃的身體緩緩放鬆了。聽到他的信任端木淺竟安心了許多。偎依了許久,忽見門口一道清麗的身影。端木淺略眨疲倦的眼。花若槿衣衫單薄,虛弱地靠在門欄之上,氣吐幽蘭,定定地看著他們,沒有絲毫表情。
司空綻微蹙眉,驀地推開端木淺,轉身以背而對。深深望著司空綻的臉龐,花若槿扯出一抹悲傷的笑。
司空綻大概沒有料到,端木淺雖是渾噩眩暈,卻仍然在他轉身之際嗅到了血腥之味。一切又回到最初的蒼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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