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槿步入房內,目光落在那碗一口未動的藥上,隨即深意地看向端木淺。“淺兒,為何沒有喝藥呢?”

端木淺在袖中暗暗握拳,冷冷對上她的眸子不語。

“綻哥哥,寂影來過了,你不怕她已然知道加害於你嗎?不怕王蠱害你嗎?”花若槿輕輕偎依進宮離綻的胸膛,忽略他的身子驀然地僵硬,然後冷然一笑。滿是歉意地以指遮口,“槿兒失言了。”

今日又是不眠之夜,花若槿的分明是故意說給她聽。王蠱與她定是有關,宮離綻不願說,花若槿總是很願告訴她吧。

翌日,過雁閣。花若槿屏退左右,看似愜意地喝著杯中之茶。“淺兒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過雁閣。”

“花小姐先為紅花後是故為告之,端木淺不來豈不是辜負於花小姐一片苦心。”她直立於花若槿跟前,眸中是澄澈的光。

“淺兒果然聰慧。”花若槿頗為嘲諷一笑,她確實要她來,要她親口聽著所有一切的真相。“不疑問為何綻哥哥在你麵前總是吐血嗎?”

端木淺愣怔住,這個緣由她尋求了整整四年都無結果。本想在苗疆大陸能否找到一線希望,花若槿居然知曉。

“那是因為你,他被你體內的王蠱戾氣所傷。”花若槿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敲打著茶杯,凜然地瞅著她不可思議的表情。“你大概還不知曉吧,王蠱又稱絕情蠱,絕情者自是無愛。絕情蠱需成長五次方為成蠱,這也就是為何你每年都會寒冷近死。”

端木淺的心有不可抑止的疼痛,這些年來,每次月圓便寒冷原來不是中毒的後遺,而是王蠱在成長。是宮離綻,五年前他對她下蠱,所以他是出於愧疚才輸真氣給她。所以寂影才會說出那番話語。端木淺隻覺手指都冰涼。隻有人亡成蠱才亡,為何,他究竟為何這樣對待她。

“你告訴我這些是想讓我離開嗎?”真真可憐,寂影的那句話忽的回蕩在她耳邊,端木淺一絲慘淡的笑。

“是。”花若槿毅然地回答。

“因為他愛我。”絕情無愛,換言之,隻要她與愛她的人接近便會傷害那人。忽的有了暖意,抿嘴一笑,這反而能證明一點,宮離綻對她有情。既然如此難道他又是迫不得已對她下這種殘忍的蠱?不可能,她無法相信。

“因為你的存在隻會傷害他!”花若槿咬牙切齒地擲杯於地,尖銳破碎的聲一如她此刻的心情。雖然早就知曉他愛她,但親口聽她說是那般刺耳。她嫉妒,她嫉妒的發怒,他們相識的時間沒有她和他長,為何他心裏有的卻是她。那一瞬間,她甚至想殺了眼前的女人。

端木淺猶如摔入萬丈深淵,你的存在隻會傷害他,你的存在隻會傷害他。一遍一遍,揮之不去。她奔跑於九曲長廊,陽光斑斑駁駁灑了一地。她要親口問他,他也明明在乎卻對她下絕情蠱!為何他要絕情!

用力推門而入,瞬時已全身進入。耳邊卻傳來某陌生男子的聲音,“南雀帝禦駕親征已至關外。。。”

話未說完,被端木淺的忽然闖入嚇住,宮離綻與陌生男子定定地看著她。

南雀帝禦駕親征?南宮淵?親征?端木淺一時愣在了原地。她才離開數日,戰爭卻是如此緊張?

陌生男子輕咳一聲,示意司空綻是否要繼續商論。這紅衣女子好生奇特,該愣住的應該是他們才對,為何她會有匪夷所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