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家丁來報,說紅緞帶商隊的人來了,傅葉滿從小喜好習武弄棒,傅老爺給他請了不少的教頭,家中陪練的壯丁不下幾十個。
教頭都是花錢雇來的,人家知道這是來裴公子哥玩的,每天教一些花拳繡腿,在賠上花言巧語,捧得傅葉滿就認為他天下第一了。
昨天見到霍雲狩的資料,心中當然不服,整一天都在琢磨找個機會和他比比,傅老爺請人家來家中正應了他的意願,家丁一報告,二公子立刻摘下寶劍前來比試。
霍雲狩放下手中茶杯,起身抱拳,道:“正是在下!”
“聽說你很厲害,我要和你比比,看看你是否浪得虛名!”寶劍出鞘,傅葉滿指著霍雲狩道:“亮出你的兵器吧!”
傅葉滿想起一出是一出,也不分地方,現在就要和霍雲狩比武。
霍雲狩一笑,道:“二公子武功卓越,在下甘拜下風!”我去!霍雲狩這是**裸的藐視啊,還沒比呢就這麼說,而且還是那種表情,分明是是在挑釁。
傅葉滿火往上撞,銀牙緊咬,怒道:“少廢話,武功好不好,比過才知道!你趕緊亮兵器吧!”
霍雲狩搖了搖頭,他是來談生意的,不是在這哄小孩玩的。
霍雲狩不但沒有拔兵器,而且還大大咧咧的坐下了,傅葉滿還從來沒被人如此無視過。
他輕叱一聲,白淨修長的手一挽寶劍,衝著霍雲狩刺了過去。
李狙大吃一驚,這小子怎麼突然暴起傷人,李狙下意識要拔刀阻攔,可是伸手摸了個空,由於是來做客,柳葉長刀就沒帶,這下李狙麻爪了。
千鈞一發之際,李狙抄起桌上的茶杯扔了出去,茶杯不偏不倚正打在寶劍上。
傅葉滿手中的寶劍向外偏離,可是身子還在向前衝,腳下踩在灑落的茶水上一滑整個人向前撲了過去。
霍雲狩本來有信心一招製敵,沒想到李狙半路插手,霍雲狩的手正伸在前麵準備徒手奪白刃呢,寶劍沒來,傅葉滿整個身子到是撲了過來。
“嘎?”霍雲狩心中一驚,這手上的感覺怎麼不對?隨後老臉一紅,整個人僵在那裏。
傅葉滿也鬧了個大紅臉,掙紮著從霍雲狩懷裏爬起,看著霍雲狩依然伸著雙手,頓時火冒三丈,今天非要把你那雙臭爪子給剁下來!
“小滿!放肆!”渾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身著錦袍的傅葉廷從門外進來。“小滿你越來越不像話了!還不趕緊給客人道歉!”
“爹!他!我!”傅葉滿結巴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最後氣的一扔寶劍,轉身離去。
傅葉廷搖頭歎氣,狼勇趕緊寬慰,“這位就是霍團長吧?”霍雲狩還在回味手上的感覺,根本沒聽到有人叫他。
“狩哥兒!狩哥兒!”李狙心想還讓我別丟人,你這就夠丟人的了,李狙伸手搖了搖他,霍雲狩這才清醒過來。
霍雲狩起身施禮,眾人重新落座,打翻的茶杯換好,丫鬟又新添了茶水。
傅老爺兩鬢有些斑白,但是印堂紅潤飽滿,保養得不錯,說話時總是笑眯眯的,給人一種親和感。
這次會談傅老爺並沒有提及商業合作的事情,而是和霍雲狩嘮起了家常,這讓霍雲狩有種和親人談家事的感覺。
時至正午,傅老爺帶著三人來到後院偏廳,這裏是傅老爺家的餐廳,寬大的紅木桌子上擺滿了各種佳肴。
“幾位隨便坐,都是家常便飯,隨便吃點吧!”三人等著傅老爺坐下,才拉椅子入座。
傅家規矩,女人不得上桌,這裏就傅家父子和霍雲狩三人,管家在旁邊恭敬地站著伺候人們。
傅老爺問眾人喝點什麼酒?他們哪裏見過什麼好酒,霍雲狩隻好說客隨主便。
傅老爺一笑,招了招手,管家從丫鬟手中接過一壺酒,傅老爺道:“這酒名叫赤雲,西北的名酒,入喉如一團烈火,幾位可以試試!”
管家給幾位斟滿,傅老爺端起酒杯說了幾句,然後一飲而盡,霍雲狩也學這樣子一仰脖灌了下去。
烈酒入喉,隻覺得液體瞬間化作蒸汽,燃燒成烈火穿過五髒六腑,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
再看李狙,整個臉都紅了,如同跳進了火海,連忙端過身邊的水杯猛灌了幾口,而狼勇則跟沒事人似的,還咋著嘴回味哩。
萵苣鄉本身貧困,很少用糧食釀酒,就算自家釀的也是用山中野果製造的低度酒,自從村中成立了團練,霍雲狩更是明令禁止飲酒,以免耽誤事,所以人們的酒量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