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大半年過去了,我們是三月份搬到這裏的,眼看再過一個月就要到年下了。這是我們在沛縣過的第一個年節。所以家裏人都忙著準備各種東西。
自那****去過泗水亭驛站之後,更多的人知道我和劉邦的瓜葛。從嫂子們那裏也聽到了外麵的一些風言風語。其中大多是不解之意,畢竟兩家不是門當戶對,難免有人說三道四的。
這幾個月裏,劉邦忙著亭裏的事情,隻斷斷續續讓人給我帶過一些東西和書信。東西倒也罷了,隻是每次看他寫的信都要笑出聲來。他雖讀過四無年的私塾,但是由於小時候性子頑劣,整天想著欺負先生,盧綰的父親連續請了幾個先生都被兩個孩子氣跑了。後來索性就不在請先生教習了。這兩個人便想脫了韁繩的馬兒到處搗亂。由於劉邦膽子大,又講義氣,所以盧綰尊他為大哥。這麼多年,又結識了樊噲等人。而這幾年,自劉邦當上亭長以來,大家的心性都收斂了不少。
也正是因為這些,劉邦基本上認不得幾個字。所以他第一次寫信給我時,我很是驚訝。雖然錯別字不少,但是字跡倒是整齊,想來應該是字跡認認真真寫的,倒是難怪他了。我倒想為難他一下,所以他每寫一封信,我便回一封。回信中多引用前人著作中的典故,雖然有賣弄之嫌,但是也算是我考驗他一番。
這個人卻也有意思,再給我寫信時,便把我信裏麵的典故一一到處,並指出出處。不管他是問詢他人也好,還是自己果然去翻閱前人的竹簡也罷,總之也算是情深意重了。
隨著父親哥哥們的生意逐漸走上正軌,我的終身大事自然也要開始考慮起來。想著趕在臘月前把我和他的婚事定下來。
一日晌午,曹叔父派人過來送沛縣大戶的名單給父親。來人名叫曹無傷,是縣衙的一名雜役。因為此人殷勤,且和曹叔父本家,故而是個的臉的人。由於曹叔父的關係,父親和此人也算是見過幾次。所以收下東西後,便留他喝喝茶。
“聽說呂公打算將大小姐許配給中陽裏的劉季?可有此事。”沒想到他竟會主動提及此事。
“老夫確有此意,不知曹兄弟怎麼看?”父親不知他的用意。
“這個劉季是什麼人,呂公可有耳聞啊。不能因為宴席上他隨口叫了一聲便以為他是了不得的人物。他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混混而已。”曹無傷說話時充滿了輕蔑。
“這個老夫已有耳聞,不過這都是過去的事了。他如今是亭長,為人嘛,也算仗義。”父親說道。
“那呂公可是要大小姐去做他的妾?”曹無傷這句話的殺傷力太大了。
“他不是並未婚娶嗎?”父親也不明就裏。
“他是未曾婚娶,隻是他已有個三歲多的兒子了,就叫劉肥。”曹無傷說的有鼻子有眼,不信都難。
“曹兄弟沒有開玩笑吧?”父親神色猶豫,似是不信。
許是這個曹無傷跟劉邦有舊仇,故意說來詆毀他的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