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成親(上)
劉邦的傷勢總算在年底前徹底痊愈了,我們的婚事定在了來年的三月十六。這個時節天氣不冷不熱的,人們也不算太忙。這一段時間大家都忙著籌備婚禮的事情。母親和嫂嫂幫我做陪嫁的被褥,父親和哥哥們給我準備嫁妝,我和嬃兒準備結婚時要穿戴的鳳冠霞帔。還有就是整理我要帶過去的東西。除了要多準備些麻紗的衣服,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把我珍藏的書簡統統帶上。嫁過去以後,要比現在更多的勞作,能幫我打發時間的也就隻剩下這些書簡。還有我的舞衣,雖然不能像在家一樣可以隨時跳舞,但是這些都是我的心血,我是一定要帶上的。
劉邦那邊也忙著置辦東西,除了布置新房的東西,還有也是要準備被褥。劉邦給我說我們成了親還是住在我去看他時的那間屋子。後麵一排房子住的是大嫂、二嫂和二哥、他的父親和母親。每間房都有自己的門。前麵這三間房子是劉邦和我一間、四弟劉交一間,中間的堂廳是一家人做飯、吃飯的地方,還要放些雜物。因著家裏人越來越多,他們兄弟三個在院子的東邊角落裏又搭了一間房子,專門用來放糧食和農具。又在院子裏設了個石桌石椅,方便到了夏日傍晚乘涼。並且趁著這次家裏有喜事把以前想修補但又拖了的地方進行了修葺。房子的木料也都重新上了漆,雖然房子有些年頭了但是這樣一弄,倒是像新的一樣了。
這次家裏的翻修,並沒有花多少錢。人工都是都是自己的兄弟,木料也是這些年到林子裏自己伐的樹,劈成板子。劉邦出錢買了油漆重新刷了房子。而且他還把後麵三間房子一起修葺、油漆了。一是想著都在一個院子裏,看起來一樣才舒服些;而是也好給兩個嫂子一些好處,不要因為幫他置辦東西抱怨太深。
酒席就在自己家的院子裏辦,一共十幾桌而已。幫忙料理的人都是按著規矩請的自己一個家族的人和劉邦的兄弟們。吹吹打打的皆是周勃班子的人。
好不容易挨到了三月十五。我們一整天都在點數東西並裝車。我的嫁妝由兩輛馬車裝著,在當地已經算是很多了。一輛車上裝的是陪嫁的被褥,共十二組。另一輛馬車上裝的是我的衣物和首飾,是滿滿的三個描金繡紅色的大箱子。還有兩個兩廂書簡,看起來甚是壯觀。
吃過了晚飯,父親把我叫到書房。
“父親,女兒就要出嫁了,可有什麼要叮囑?”我看著父親慈愛的神情。
“雉兒,你要出嫁了,為父舍不得啊。”他說著有些哽咽,但是強忍著,並沒哭。他繼續說:“隻是你要記著,為父許你嫁給劉邦不是要看著你做一輩子農婦的。”
“女兒明白。”我竟然開始啜泣起來,果真是要嫁人了,要成為別人家的媳婦了,以後事事要為夫家著想。而且不能時時回來陪伴父母親,就開始很難過起來。
“以後凡事都要你親力親為,當真是難為你了。”父親說著。
“父親放心,女兒雖然平時做得少,但都是會的,不會辱沒家族門楣的。”我答道。
“若是以後有銀錢短缺,盡管來家裏取。要是他的家人欺負你了,告訴父親兄長,我們一定會給你做主的。”如此種種,父親有囑托了許多,我都一一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