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觀眾
“這麼重啊你。”車碧萱挎著弘澤的肩,很吃力的把他帶到家門口。
“你的鑰匙呢。”車碧萱翻了翻弘澤的口袋。
“你誰啊你···翻我兜兒幹什麼。”弘澤閉著眼睛說。
“我看你真是喝的把自己是誰都給忘了。”車碧萱終於在弘澤的錢包裏發現了鑰匙。
“這麼多鑰匙,哪一把啊!”看著一串兒鑰匙的車碧萱有些頭痛。
“黃色的那一把。”弘澤靠在車碧萱的肩膀上說。
“你說的不是廢話麼。都是黃色的。”車碧萱看了看醉醺醺的弘澤。
弘澤微微的睜開眼睛看了看車碧萱。
“你怎麼來了?”弘澤站起身拿過鑰匙,雖然站的是那麼的不穩。
“我看你這大晚上的一個人喝得這麼多,我擔心。”車碧萱說。
弘澤終於費盡力氣找出鑰匙,可就是找不到鎖眼兒在哪裏。
“我來吧。”車碧萱抓住弘澤的手把門打開。
弘澤沒想到在這樣一個寒冷的夜晚,居然還會有這麼溫暖的溫度。
“幾點鍾了。”弘澤一下歪倒在沙發上。
“都已經十點半了。”車碧萱坐在弘澤旁邊說。
“學校的寢室估計已經關了。今晚你就睡這兒吧。”弘澤說。
“你先喝幾口水。”車碧萱給弘澤倒了杯水。
就在弘澤接過車碧萱水杯的時候,他感覺他的胃有一種翻江倒海的感覺,並且還伴隨著頭暈。
“哇···”弘澤跑到廁所裏。
“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啊。你到底是怎麼了,什麼事兒至於讓你這樣。”車碧萱跑到廁所拍著弘澤的後背說。
弘澤仍然在吐個不停。車碧萱按住馬桶的衝水開關把嘔吐物衝掉。
“你啊,別喝這麼多酒下次,這不遭罪麼。”車碧萱看著弘澤的樣子有些心痛。
弘澤抬起頭走到水池旁洗了洗臉。看著鏡子中的臉,感覺此時的自己真是可笑。
“好些了沒。”車碧萱站在弘澤的身後問。
弘澤轉過身,看了看身外衣沾有自己嘔吐物的車碧萱。
“謝謝你。”弘澤上前抱住車碧萱。
“哎呦,謝我什麼。你這一身酒氣的。”車碧萱抱緊弘澤說。
“那種等待愛人的感覺,是不是很痛苦。”弘澤問車碧萱。
“是很幸福。”車碧萱回答。
“對不起。”弘澤又說。
“你快去休息吧。你現在不是很清醒。你需要休息。”車碧萱鬆開雙手。
“你就沒恨過我麼。”弘澤仍抱緊車碧萱。
“從沒有。”車碧萱說。
弘澤把手鬆開,把身子貼在牆壁上。
“你有沒有想過,我永遠不可能答應你不管你等多久,不管你做什麼。”弘澤將身子縮成一團靠著牆壁。
“你太累了。你想的太多了弘澤。”車碧萱把弘澤扶起來。
“我知道你一個人承受了太多太多。”
沉醉狀態的弘澤被車碧萱攙扶著進了臥室。
“你趕緊睡覺吧。看你這個樣子。”車碧萱幫弘澤把外套脫下來。
弘澤也終於累的躺下去。
看著弘澤躺了下去,車碧萱也鬆了口氣。眼前的這個弘澤,跟自己心裏的那個不管什麼時候都顯示出一個強勢態度的弘澤判若兩人。車碧萱感覺此時的弘澤,就像一個滿身傷痕的孩子,心中充滿了恐懼。
看著廁所裏的燈亮著,一地的嘔吐物,車碧萱起身準備去打掃。
“你知道我是什麼樣子為什麼還要讓我一個人過,別走。”弘澤抓住車碧萱的手。
車碧萱回頭看著躺在床上意識在半清醒狀態的弘澤。
“我去洗手間,一會兒就回來。”車碧萱把弘澤的手放了回去。
走到洗手間,車碧萱哭了。
車碧萱從看到弘澤的醉態之後便知道,佳美是藏在弘澤心底的催淚劑,而自己隻不過是一直在扮演著配角罷了。當車碧萱為弘澤充當著眼淚的觀眾的同時,此時觀看自己哭泣表演的,是不是就隻有鏡子中的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