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一章 深宮啟舊緘(2 / 3)

“仙婢,你這嘴還是真利索,難道就不怕我這作主子的?”

“奴婢怎敢?”說著請了請身,拽過一旁的高輕羅,“您不是得快帶這位姐姐進房裏嗎?”

趙思鄉瞪了一眼仙婢,這妮子越發的調皮放肆了,隻因平素和著玉蔻她們三人太好的緣故。

小太監打了簾,便見朱靈橋端坐在堂屋上看書。

“娘,我這回來了。”

“這便是輕羅吧?好生標致的人兒!”朱靈橋眼畔流轉,語多讚歎。

“輕羅見過長公主,公主千歲!”

“快快免禮。”朱靈橋輕拍著高輕羅的手,上下打量著她,“你和鄉兒情同姐妹。便隻當這是自己的地方便好,不必如此多禮的!鄉兒與皇上討了個六品的司儀,如此你就可安心在這兒住下——”

朱靈橋細末端詳,把個輕羅看得好生不自在,又不好妄動。直到隨後仙婢進來送些差點,她才翻轉過神兒來,轉而又安排地說道:“喏,仙婢你剛見過,她是我身邊的司服,在宮裏住的久兒,不懂都可問她。再來玉蔻你是早認識的,鄉兒身邊跟著司寢。”

“謝謝長公主,輕羅一定不負公主之恩,不負郡主之情。”

“好孩子說的什麼話?”

“輕羅姐——”

“思鄉,真是太謝謝你了!”聽見她叫自己的名字趙思鄉高興地笑了,還真怕少了個好姐妹。

“仙婢見過輕羅姐姐。”俯身行了禮,高輕羅扶起她。

“仙婢妹妹,日後還得你多多提點!”

“仙婢這便帶姐姐出去看看可好?”這話是詢問主子的,可還未有答複,便見玉蔻進來通報。

“萬歲爺來了!”

頃刻,六子便挑簾,皇上一身便裝的款步進來。

相互見了禮,朱瞻基便挑眉細端倪站在下手側的高輕羅。

“叫什麼名字?”

“奴婢姓高,名輕羅。”馴良守禮地低著頭,不敢有一絲的疏忽。

“姓高——”皇上略頓了一下,示意輕羅抬起頭來,約略地打量了一番,笑倪著。

趙思鄉心頭一震,頓時明白了那麼點兒意思,不禁有些不高興。

“特進光祿大夫、太傅高儒清是你什麼人?”

幾個人都是一陣驚訝,尤以朱靈橋為甚。

倒是輕羅很是從容的語貌,緩緩回道:“正是婢子的先祖父。”

“你是太傅的後人?”朱靈橋驚訝的問,激動得站起身來。

“正是。”輕羅點了點頭。

“沒想到他老人家真的不在世了……”朱靈橋頹然得跌坐了下來,臉上顯示出了傷痛。

朱瞻基扶住她,安慰的說:“皇姐沒藥難過,太傅是在天上陪著父皇!”

又轉對高輕羅說:“朕也是這次偶然得知你是太傅的後人,可惜的是你父母也都亡故。援例你便應是選入掖庭,如今你正可安心呆在宮裏,也好不負太傅對朕的授業之恩!”

“奴婢拜謝聖恩!奴婢自當盡心盡力,不負聖恩,以慰先祖在天之靈。”輕羅叩謝。

“陛下,先父彌留之際特囑奴婢,如有機會定要將此書麵呈聖上。”說著便將一封信由衣袖夾縫中抽出,由一旁的六子呈遞給皇上。

朱瞻基接過來看,素白的紙封上端寫著:

拜呈吾皇陛下聖覽

左下角小字落款道——臣子高峻虯敬上

高峻虯年輕的時候曾在禦書房做過皇子的侍讀,所以無論是當今聖上,還是王爺、公主對他都不陌生。他和朱靈橋年紀差不多,娶得是陸修為的長女——也就是說,高輕羅應是陸修為的外孫女。

再拜吾皇萬歲萬萬歲:

臣多年漂泊,值彌留之際,仍感聖恩,銘記五內。

唯一事乃昔年亂時,家父病故之際所托,無以為任,心中惦意。此信以為家父為長公主之詞,奈何公主芳蹤渺茫,臣無獲,唯念聖上之宏德方可托交,望能轉至。

臣惶恐。再謝聖恩,恕臣無力麵君之罪。

臣峻虯絕筆